汝南县侯齐砚田在二十天前接到了太后的懿旨,火急火燎的赶去了开封。而今开封汛情尚未缓解,又接到梅容姬的斥责文书,便马不停蹄的赶回了汝南。
此外,凌绛霄也发来了密信,说姜业华盗走了藏书阁地下的黄金。
而太后梅容姬在懿旨中指责齐砚田家风不正,纵容外甥凌绛霄仗势欺人,意欲谋杀安成侯。暗杀失败便封锁水陆要道,妄图阻止安成侯逃出汝南。此等狼子野心,其心可诛!
他怎么也想不到凌绛霄居然有胆子跟姜业华闹得不可开交,甚至到了刀兵相见的地步。
就算姜业华再怎么嚣张跋扈,他也不该在自家的地盘惹是生非。这不是明摆着授人以柄,落人口实吗?
又一转念,这孩子一向稳重谨慎,不然自己也不会把藏宝的事情交给他。兴许他是受了人家的算计,迫不得已做了些出格的事情。
可不管怎么样,在齐氏的势力不足以与姜氏对抗之前,是绝对不能撕破脸皮的。
此外,齐砚林也发来密函询问,并责怪凌绛霄年轻气盛,做事莽撞。不论谁是谁非,都必须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迫于各方面的压力,齐砚田思前想后,要想把事情摆平,除了闷亏闷吃,只能忍痛委屈自己外甥。
否则,以姜业华的脾气,此番绝对不会轻易罢休。闹不好,他真就敢从开封和北豫州调兵,荡平汝南三郡。
这种天大的荒唐事,别人也许做不出来,对姜业华而言,却是轻而易举。
七月二十二,齐砚田听说姜业华不仅安然无恙,开封府的轻骑营还在城外驻扎。
轻骑营是大夏精锐中的精锐,将士个顶个的弓马娴熟、骁勇善战。单凭汝南守备军这千百口子人,根本挡不住人家一阵冲杀。
这个姜业华简直就是个魔头,老天爷怎么就不能发发善心,把他带走呢?
总不能任由轻骑营虎视眈眈的守在城外,拦截往来客商不说,还四处讨要军饷辎重,搅得城郊官员叫苦连连。
万般无奈之下,他只好带着凌绛霄出城,负荆请罪。
轻骑营驻扎在眉山南坡的丘陵上,东临淮侯支脉,两面环山,正对平原,进可长驱直入,退可据险而守。
进入军寨,但见军备严整、装备精良,斧钺刀剑在日光下泛起道道幽暗的血光,将士个个如狼似虎、精神抖擞。
齐砚田不禁感慨,与姜业华这种人为敌,既是幸事,也是祸事。
凌绛霄最怕的就是舅舅们丢卒保车,把他丢给姜业华做人情。就算不看亲情血缘的面子,也该看在这些年自己为他们死心塌地卖命的份上,放自己一条生路。
凌家的家产就算他打着滚吃,十辈子也吃不完。自己想要南周龙脉是为了谁??了谁?还不是为了壮大齐家。可事到临头,他还是成了替罪的羔羊,任人宰割!
真是天理沦丧,人心不古!太可悲,也太可笑了!
正在为自己鸣不平,只听齐砚田拍着他的肩膀,沉沉开口,“绛霄,别怪舅舅狠心。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等到齐氏坐了天下,一定会厚待凌家的后人。”
凌绛霄仰天大笑,“厚不厚待,全凭良心!反正我就快什么也看不见,听不见了。”
走进中军大帐,姜业华身着一袭紫袍,头戴玉冠,端坐帅位,恍若貔貅下凡。
他身旁站着一名面容清丽的娇小女子,想来她就是玉凝初。她姐姐玉晏香是何等人物,长得国色天香。玉家俊杰辈出,她却无半分姿色,她真的是玉家的后人吗?
玉凝初也在端详着齐砚田,都说齐家美男频出,看来所言不虚。
都四十大几的人了,还仪表堂堂,风度翩翩。要是年轻个几年,那得帅成什么样?
齐砚田带着凌绛霄俯身施礼,“见过安成侯!”
“起来吧,坐!”
姜业华微微挥手,声线中透着狂傲与慵懒,不等人家坐稳,他便率先发问,“不知县侯此来,所为何事啊?”
“听说侯爷在驿馆遇险,齐某特来探望!”被他这么一问,齐砚田反倒不知该如何开口。
“你是想来看看我死没死是吗?是不是,还想顺便替你的外甥讨条活路?”个油头粉面的老东西,一看就是个一肚子男盗女娼的下流胚子。想来说和,偏就不让他如愿!
齐砚田闻言,连忙起身解释,“安成侯误会了,误会了!齐某是带外甥来请罪的。希望侯爷看在他年纪尚小,又自幼双亲早亡的份儿上,放他一马。也好为凌家留下条血脉,毕……”
他挥手止住齐砚田冠冕堂皇的说辞,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私人恩怨咱们暂且撇开不谈。得罪了我的人,过后我会自行解决。”
齐砚田颇为尴尬的坐了回去,不由暗恨。谁不知道得罪了安成侯的人,每一个能活。
可他居然敢明目张胆的说出来,这人真是狂妄的没边了!
“咱们来说说国法吧。”姜业华冲着案上的公文努了努嘴儿,安玖即刻会意的把公文递给了齐砚田。
“凌绛霄罪责有三。其一,强抢民女,强行奸污玉静川在前,逼迫与其成婚在后。按照大夏律法,罪当流放塞北。”
凌绛霄愕然抬头,难以置信的盯着玉凝初,反问道“静川,就算你我有个什么,也是你情我愿,说我强逼你成婚,你有证据吗?”
“我要是愿意嫁给你,为什么成婚当夜还要逃婚呢?再说,在书房里,到底是谁强迫的谁?难道你自己不清楚吗?”玉凝初吃定他不敢说出实情,便放心大胆的把屎盆子扣了回去。
“你!”倒打一耙的功夫她学的还真快!还是严开说的对,她从一开始就没安好心!
姜业华适时把话头抢了回去,“此事本侯有证人可以证明,当天确实是你对玉静川用强。”
“证人何在?”还就不信了,明明什么事儿都没有,她竟说的言之凿凿!真是可恶!
“董兴和你的书童福倌儿都可以作证,他们都看见是玉静川哭着跑出了你的书房。”
听到这里,凌绛霄立时没了脾气,自己果然被她算计了,当天一定她借着自己昏倒的机会,偷偷摸进了密室。不然,南阳的金子怎么可能会丢!
连带齐砚田都有些信以为真,心里暗骂,个没出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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