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苏玉瞳孔缩了缩,就连苏逍也绷直了身体,一脸紧张的看向苏世清。
“莫要慌。”苏世清摇头道,“你可还记得在不久以前你向我呈上的那份整合苏家军的方案,内书了苏家军中的五大弊端?”
“是有此事。”苏玉承认道。
“那五大弊端与秦砚是何关系?”
“是他提出来的。”苏玉的心沉了沉,“当日他说苏家军军纪太过散漫,女儿便与他辩了辩,但其实私心里也觉得他说的确实在理,便将这五大弊端写入了给父亲的方案。”
“那便没错了。”苏世清道,“今日朝堂上,除了推荐萧山军,秦砚还参了我一本,上书苏家军五大弊端,其中第一条便是军纪散漫,而余下四条皆非大过,却也条条属实,无可辩驳。”
苏玉被苏世清的话说得一愣,就连苏逍的眉头也深锁了起来。
“都怪我。”苏玉艰难开口,“若我只是带他走走过场,也许便不会被他瞧出……”
苏世清挥手,打断苏玉的话,“这事不能怪你,那五条你既然都觉得中肯,便也不算是冤枉了我们苏家。更何况秦砚那边还有一个萧侯在,吾皇万寿诞上出风头可是莫大的荣耀,秦砚要拉拢萧侯,自然要找个理由踩我苏家一脚。”
苏玉皱眉:“秦砚如此针对苏家,就是为了将那名额让与萧山军?”
苏世清唇角勾了勾:“这才是我觉得有趣的地方,原本只是一个助兴的名额而已,就算是秦砚选了我们苏家,在太后处处针对苏家的情况下,我也不会点头应了来给自己添麻烦。而秦砚这一脚踩的确实高明,这可是真正的一石二鸟。”
“一石二鸟?”苏逍紧绷了背脊,“除了从寿宴中踢除了苏家军,秦砚还打了哪只……鸟?”
苏世清嘴角笑纹愈发的深,人却看起来比以往更冷:“这第一只鸟,并不是剔除了苏家军,而是拉拢了萧侯。秦砚通过吾皇万寿诞助兴一事,在太后所谓的娘家苏家军军和萧山军之间选了后者。对于萧侯来说,作为一个外人,却胜了太后的娘家,所得的恩宠,可不是一星半点,怎么能不高兴?而这第二只鸟……”苏世清转向苏玉,却没有直言下文,反而问道,“你可知我当时为何不同意你与秦砚的婚事?”
苏玉沉思:“您说秦砚虽然文采渊博,气质温玉,却到底只是一届太医令,年纪轻轻便做到了太医院中最大的官职,这官职,怕是要做一辈子……莫非……莫非秦砚如今借踩苏家一脚……”
“没错。”苏世清点头,“今日朝上太后大赞秦砚观察入微,以太医令之身却能并行御史之责,实在难得,因此封秦砚为御史中丞,入御史台,谏言百官。品阶虽降,但人人皆知,这是明贬实升。”
虽然苏玉心中早就猜过秦砚最终会选择萧山军,可却从没想过他竟然会以这样的方式选出,这不仅是将苏家的颜面重重的踩在脚底的问题,而是又一次利用了苏家使自己平步青云。
想起五日前他说她是重要之人时那副认真诚恳的神情……
苏玉捏了捏拳,幸好她没说她信不是?被同一个人欺骗利用了一次又一次,她总归也从中习得了一课。
虽然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苏玉面上的表情变了又变,最终却平静道:“秦砚确实有恃无恐了些。当初皇太后入宫之时,是他从宫外找的人,我们将人贯了苏家嫡长女的身份送入宫中,这件事两家都做的大逆不道,早就变成了同一根绳上的蚂蚱,所以他早就料定了我们不会为了一些小事与他玉石俱焚,一步一步挑战苏家的耐性。”
说到这里,苏玉面露讽刺之意:“既要利用人,又不要将人得罪的彻底以便下次还能再用。秦砚这如意算盘打得也太响了些。”
“呵。”苏逍露出一抹讽刺笑意,“咱们家中,也就只有你能说他所做的是小事。没错,他今日所奏的五大弊端虽然打了苏家的脸,但是因为内容无关紧要,所以没越过苏家的底线,可以前呢?你与他和离之事,却正巧戳了我的心窝子。我苏逍从小放在手心里宠的幺妹,被他如此戏耍了一通,难道不是越了我苏逍的底线?”
苏玉听到苏逍这话,心口一热,张了张口想说话,又怕被苏逍看出了端倪更惹得他担心,只得低头控制情绪,却听苏世清道:“逍儿说得也是我心中所想的,但是玉儿……”
见父亲话尾提到自己,苏玉赶紧抬头,也不管眼眶红没红,带着鼻音应了一声。
苏世清叹了一口气:“不管怎样,有一件事当初我们不想提及你的心伤之处,所以一直没问,可如今这件事关系到了整个苏家,便不能不问了,这个你可清楚?”
苏玉抿了抿唇,然后点头。
“那好,”苏世清以温和语气缓缓问道:“当初你和秦砚和离,原因究竟为何?”
苏玉方才便已料到苏世清会问两人和离原因,事到如今,秦砚早已骑在了苏家的脖子上,再瞒下去也毫无意义。眸光动了动,苏玉尽量用平稳的口吻道:“其实原因你们早就猜到,只是不清楚内情罢了。没错,我与秦砚和离,就是因为察觉到他与被他亲自送进宫的太后之间……似乎很是暧昧。”
说到这里,苏玉深吸一口气,凡事开头难,如今已经开了头,再说下去便流畅了许多:“我刚嫁给他的时候,他便时不时奉召入宫出诊,而宫里传召他入宫的人中,以苏贵妃的次数最为频繁。其实最开始的时候,我并不觉得有何不妥,秦砚身为太医令,出诊乃是职责所在,更何况苏贵妃还是先帝的宠妃……”
苏贵妃就是如今皇太后,苏玉说起当年事,不由换了称呼,但在座的几人都明白她指的是谁。
“去年年末,先帝不慎染恙,情形已不算大好,秦砚虽然每日进宫问诊,却也见他心态甚是平和,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直到后来苏贵妃也不幸被传染,秦砚便彻底变了,每日除了入宫,便是一个人窝在后院的书房中钻研配药。有时前半夜还在安睡的枕边人,后半夜醒来时,却发现人早已不见,连被褥都是冰冷的,只有去了书房,才能见到他的身影,要么一人孤零零的站在窗边遥望窗外,要么就是在奋笔疾书……”
话至此处,苏玉不由想起一晚她又被噩梦惊醒时的情景。
那梦不同于寻常噩梦,来的异常波涛汹涌。当苏玉满身冷汗猛地惊醒时,都依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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