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一个人踏进门来,她正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乌黑的秀发被风拨起,轻轻摇摆。她面容素净,未有半点妆容,却依然能使人感受到她的清秀和素雅。
“邓艾,拜见东方夫人。”看着单膝跪地的邓艾,水言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或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应该是什么样的心情。
在成都又逗留了几日。她知道,邓艾已经将她的事派人快马加鞭去禀告司马昭了。果然不久后,邓艾将她送去许昌。但是半路上,一个身影突然出现,一旁的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听见有人叫道:“东方夫人不见了!”邓艾心中一惊,立刻派人去周围寻找。虽然预感到了什么,但是邓艾没想到,竟然会这么快,更没想到东方水言竟然没有反抗,连尖叫都没有。
没错,她没有反抗,没有尖叫。那矫健的身姿、那熟悉的身影,她怎么能够反抗呢!她不能,也绝对不会。
他在一个他认为安全的地方放下她。他的手慢慢离开她的腰间,微微向后退了几步。“你,更厉害了呢!”乌云慢慢散开,月亮洒下皎洁的月光,印在那棱角分明的脸上。“那么久了,我,很想你,明渚。”那久违的脸又出现在眼前,两人都很激动。“水言。”很久没有人这样叫她了,一直以一种淡漠视人的水言,微微翘起了嘴角,眼睛一眯,竟让泪水流了出来。
“你最近怎么样?”明渚关心地问。虽然只是一句普通的问候,但水言听得出来,她的弟弟明渚真的长大了,也成熟了。“还可以,你呢?刘备离开江东,你就不见了。这些年,你都去哪儿了?”
“我……”明渚犹豫了一下,一举一动中皆可看出成熟男人的风范,他真的不是以前那个小孩子了,“我没有拦住刘备,就四处转转,后来听说你和君行的事,我就离开了江东。招兵买马,韬光养晦。”
真的这么简单吗?当然不是。
“主公有令,取安郡主与刘备首级!”这一句话,越越愣住了,一直说将她视为亲妹的孙权竟然下了这样一道命令。她的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她终于也知道了人心险恶是什么。她痛苦地看着传达命令的明渚。
“东方护卫,我有话跟你说。”她慢慢走下马车,来到明渚身边。明渚也下了马。远远地,就只知道越越跟明渚说了什么。“历史上,孙夫人就是跟着刘备回荆州了。这不是你告诉我的吗?历史是不能改变的。现在,”越越抬起头看着明渚,眼中竟闪着泪光,“我已经是孙安郡主,刘备的孙夫人了。”明渚的眼神有了巧妙的变化。
远处的人突然看见,两人有些拉拉扯扯。明渚突然推开越越。只见越越手中满是鲜血,而明渚的腹部插着匕首。因为是临时追捕,他并没有穿铠甲,鲜血染红了单衣。刚开始,越越还有些惊慌,后来和明渚对视了一眼,便赶快上车,与刘备来到江边,登船上岸了。
突然见到这样一幕,明渚的手下都惊住了。他们没想到,安郡主会为了刘备刺伤东方护卫。明渚一直弓着腰,捂住腹部,没有下任何命令,手下的人因平时明渚的严格指导,也不敢擅自行动。直到越越和刘备快要登船的时候,他才微弱地说了一句“快追”。
但是太晚了,连周瑜都没有追上越越和刘备。
明渚知道自己做错了事,不敢回去复命。他迅速拿出匕首,按住越越的手,将它插进自己的腹部,又故意拖延时间,放走越越和刘备。
他在江边走着,上了一条小舟,不知道漂到哪里。他只记得醒来时,自己在四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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