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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嫡长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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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2 陈情第(3/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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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夕阳西下,姜骅坐在回廊下的长椅上乘凉。忙了许多天,压制长房堂兄的事总算大致布置出了局面,在他和几位故交密友的联合筹谋之下,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东风便是朝堂上的好时机。

    做敏感事,挑选时机最重要。若时机错了,效果平平还是好的,闹得适得其反才是自讨苦吃。京里有故友,官府也会给他按时送邸报,综合一切信息来看,现在还不是动手的好时机。川南战事吃紧,两万精锐军队被围在孤城里等待救援,朝堂上正在忙活这个。

    等一等再说。

    何况最近长房那边已经够不省心的,没顾得上什么平妻事。女儿弄出来的局面已经牢牢牵制了姜驷夫妇的精力,而且也侧面推倒了婚事的可能,姜骅想起女儿这阵子一反常态的种种做法,心情复杂。

    他坐在回廊下陷入沉思。

    手指不由抚上当初上吊受伤的地方,伤痕已经没了,老太太似有所觉但也没追问,似乎事情是过去了。但濒临生死时那种煎熬的感觉,却深深留在姜骅脑海里挥之不去,有时候午夜噩梦,他总梦见自己挂在房梁上,姜驷站在门口笑呵呵地看他。

    如果不是女儿,恐怕这关他就过不去了,被救下来,也会寻机再寻死。

    他生养了女儿,女儿又反过来给了他 第 073 章 ,弟子万字难辞其咎。”

    姜骅忙叫他不要这样想。

    “你师妹她……你也看到了,她是不在意那些的。”提起来姜骅颇为头疼,“近来她做的事你兴许不知道……”

    “弟子略有耳闻,师妹是出类拔萃的奇女子,常人难及。”

    姜骅没想到季逸峰会这么说,一时顿住。季逸峰却仿佛下了决心似的,突然抬起头来很认真地说,“师父,其实今日弟子过来,请您看画是借口,实是有话想和您说。”

    “你说。”

    “师妹她行事不拘一格,寻常之人大概难以接受,您是亲生父亲尚且为她忧虑,倘若以后出阁,恐怕……”

    正说在姜骅心坎上,“你这话很是。”他一直将季逸峰当半个儿子,此时更觉亲近。

    “师父,弟子是想与您表明一个态度。弟子看着师妹长大,深知她的脾气,更欣赏她有主见、独当一面的行事风格。之前听说京里贵门前来求亲,弟子曾为她深深忧虑,怕那等门第不知珍惜,反而作践了她,幸好您没答应婚事,弟子才暗暗松了一口气。师父,弟子自知家贫,身无长处,有些话说出来实在自不量力,可憋在心里很久了……”

    他说话的速度比平时快几分,虽然镇定自持,可能看出心绪很是起伏。姜骅不是笨的,早已明白了他未尽的话。但姜骅没有阻止,静静听着,等着他稍稍停顿调整气息,接着说下去。

    “……师父,弟子冒昧想告诉您,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师妹已经印刻在我心里了,一颦一笑,一言一行,有时提着画笔满脑子都是她。弟子自知配不上她,所以一直藏在心里没说出来,和师妹见面亦是发乎情止乎礼,从来没有逾矩之事,这次告诉师父,也请您别把我的话说出去,只要知道我愿意诚心诚意对待她就罢了。”

    “那你的意思?”

    姜骅倒是不明白了,他以为季逸峰表明心迹之后,会求他做主把师妹许配过去。

    季逸峰脸色已然微红,欠身道:“我只是想告诉您,无论师妹以后遇到什么事,什么人,我都会力所能及帮她助她。她宁折不弯,未来也许会遇到难事,要是她有倦怠想歇息的时候,我愿意陪她。所以,师父您别忧虑太过,不管怎样师妹还有我。她若肯接受我,我自然极高兴,但她若得遇良人,我就是她的兄长,亲人。这话,您听在耳里放在心里就是,我自己也不会让她知道。”

    说罢深深行了一礼,红着脸站在那里,脸色倒是还算坦然镇定。

    姜骅颇为动容。

    他现在三十多岁,情意上的心思早已淡了,但儿女情长之事还是通晓的,也知道小儿女相思之辗转反侧、暗地煎熬。季逸峰向来稳重少言,一心都扑在画上,他早就知道这徒弟不动情则已,一动情必然会死心眼地专一。

    真真没想到,徒弟动到女儿身上了。

    竟还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他听了很感动,也很感激。沉吟片刻,他点头道:“逸峰,我明白,我替阿萝多谢你的心意。”

    “师父不怪我浮浪就好,谢师父体谅。”季逸峰又是一礼。

    姜骅突然问:“你选择今日来说这些,是不是在外面听到了什么?”近日外头街面上有女儿的流言,他是知道的。

    季逸峰欠身:“没有。是子弟自不量力,一时冲动。”

    这样不问缘故就立刻否认,姜骅反而明白了,倒是也没追问,只更感慨于季逸峰的良苦用心,道:“别再说自己自不量力了。你所差的不过是身世,若生在富贵人家,你在画上的造诣足够你和那所谓的朱家才子较量,他那些浮艳诗词算得什么,倒被人捧成了‘京都第一公子’,仿佛我朝无人了!”提起朱家又不免生气。

    季逸峰道:“我知道出身不能选,也不恨自己生在寒门。只是条件到底摆在那里,这是改不了的,我说的只是事实。”

    姜骅点点头。对这个徒弟的人品他是放心的,为人处事上倒不必处处教导他了。之后送走徒弟,他叫过来随从询问,“外头是不是又有对四姑娘不好的话?去打听打听。”

    随从下去办事。第二日就报了回来,“老爷,外头有人议论咱们四姑娘,说她……整日……”

    “整日什么?”

    “……跟男子厮混。”

    姜骅大怒,“我就知道那练武场不成。家里是谁传出去的,查没查清楚?!”姜照在练武场训练加吃饭的事,只有自家人才知道,定是哪个奴才嘴碎往外传。

    不料随从却禀报说:“好像不是咱们府里传出去的,现在规矩严了,大家没有乱说话。小的着人打听了一圈,似乎是……七老太太家里。”

    “再去仔细打听!”姜骅很生气。

    姜老夫人也很生气,因为她也知道了外头的流言,而且她比儿子更清楚,那流言的源头就是七老太太家门。

    却不是七老太太自己传出来的,这老妇人自从红芍轩那晚之后就一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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