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素琴已是无力再忍,她只是想效仿艾亚亚的那番做法,快刀斩乱麻把妇人这门亲缘给就此割断。( 平南文学网)
“素琴,你究竟是想咋样啊?”李保头都快要急疯了,他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邻村的村长媳妇死他管辖的村子里吧。
“我要她答应我,自此以后不许再找我跟月月的麻烦,不许再提把月月卖去做窑姐,不许再来我姜家……否则我定是不会让我青城兄弟给她医病的!”
“什么?把亲孙女卖去做窑姐?”姜素琴这一声说出,霎时激起了众人的愤慨,这也是人能办出的事来。
“姜家的,不管她应不应,都不能给她医病啊!”
“柳家的不给这样的畜生医病,医好了辱你柳家的名声。”众人不禁纷纷呵斥起妇人一家的不是来。
“你们……”李保头气红了双眼,此时此刻他已是说不出话来了,李保头万万没想到,这次姜素琴的婆婆竟是带着两个儿子来闹这么凶。
“姜素琴,你少胡说,娘待我三弟最好了,你许给我三弟,吞了家里多少钱,娘都没跟你算过呢,你还……”
“我吞家里钱?!”姜素琴凄苦的一笑。
“青城,给她施针,我做主了。不医好她,只医得她能说话,能听见人话了就行!”艾亚亚轻扯柳青城的袖口,对柳青城叮咛着。
柳青城听闻艾亚亚的话,重重一点头,算是应了。不得不说柳青城医术真是高明,只需几针下去,妇人的抽搐停了,嘴角也不往出溢白沫了,也不紧紧地咬着牙,神志也恢复了,能听明白话了。
可艾亚亚跟柳青城却没有把妇人顺势扶起来,而是两人一人一边,按着妇人的肩膀,要继续装病在地上躺着。
妇人此时倒是显得冷静了下来,也不似早前那般的气势汹汹了,这也难怪她的命都是柳家人给救回来的。她还能胡闹个啥,人柳家要她活她便能活,要她死,她现在就得去见阎王,看清楚事态的妇人怕是也不敢再闹了。
“你怎么不去问问你那三弟,他若是给我跟月月留下钱了,我至于跟月月委屈的天天住这样的破茅草屋里吗?”说到苦楚,姜素琴不禁隐隐泪洒:“他嗜赌成性,一天到晚的不着家,回到家里,张口闭口的就是要钱。直到把家产都给败光了。我找到他时,那天下着大雨,他就躺在村头的土道上,已经咽气了。”
“你胡说,分明就是你杀了我三弟,还说我三弟是死在村头的土道上,我呸!谁不知道,我三弟当时是死在家里的,是在家闭的眼,你就是谋得我家的家产!”这样的话,妇人的大儿子不是听姜素琴说过一遍了。他才不肯信呢。
他跟老二都没娶媳妇,娘疼他三弟就给他三弟说了这一房的媳妇,结果倒好,这女人竟是个蛇蝎心肠,不但害了他三弟丢了性命,竟还私吞了他三弟留下的家产。硬说他三弟是克死的!
“我没有胡说,当时三郎的尸首是李村长和爹一起帮着从村头给搭回家来的。”
“不可能。”躺在地上的妇人气宇嫣嫣道。“三郎他爹回家啥都没说。”
姜素琴轻轻一扯唇角,扬起苦涩的一抹笑靥来:“娘若不信,回去问爹便知了。爹说娘最疼三郎了,怕是娘知道三郎的事,身子会受不住,爹说娘身子有病跟三郎患得是一样的病。三郎就是在回来的路上发了病倒在村头了,结果又挨了一夜的雨……”
原来姜素琴的丈夫就是死于羊癫疯病,本来病得不重,不至于致命的,可姜素琴的丈夫命不好。病发倒在路上又挨了一夜的雨水,这才猝死在路上了。
“不,不可能!”妇人的两个儿子不可置信地直嚷嚷。
“素琴她婆婆家的,素琴说的这些事都是真的。”时隔多年,可此事李保头还是记忆犹新般:“三郎第一次发病是请的柳老太帮着给医的。”
当时李保头和姜素琴的公公,以及姜素琴一起去请的柳老太帮着给姜素琴的男人医病。
“这,这事是真的?”妇人不敢相信她自己的耳朵,扬着头,闭着眼睛,泪水从眼角缓缓而下。
“是真的。”柳老太陈恳的一声,让妇人明白,这事情确是真事,姜素琴和李保头皆没有说谎。
姜素琴缓缓的闭上眼睛,再慢慢地睁开:“青城兄弟,劳你帮我婆婆医病吧,要多少银子,我来付,我姜素琴别的不求,只求自此以后,我家跟她家再无瓜葛!自此后,我不用再喊她娘。” 李保头也是紧紧一闭眼,事情闹了这么多年,总算是可以结了,可怎么却有种让人心里酸涩涩的,替姜素琴感到不值似的感觉。
“素琴。”几家不禁低低地轻唤,许婶等人皆知道姜素琴说出这一句是需要熬尽多么大的勇气。
光是这么多年来,姜素琴再苦再痛都忍着,一人扛着,就可以看出她多三郎究竟是有多么的死心塌地,可这么多年来,她真是苦痛够了,是时候该放手了。她该有更好的生活,该有更好的开始。
“戴妹子,捞你去屋里把那八十两银子取来给我行吗?”姜素琴已是挪不动步了,从屋里的床上走到门口,已是她的极限了。
阿离一直想提点姜素琴的,姜素琴现在还不能起来,可阿离知道多说无用,姜家的事情必须解决,姜素琴一定不会再躺在床上,踏实的养伤,等伤好。
“嗳,行!”赵戴氏轻应一声。走到姜素琴家乱乱成一团的屋里,把早前艾亚亚收拾妇人时,从妇人手里掉在地上的装着银两的包裹给捡了起来。并用手使劲地扑了扑包裹上沾染的灰土。
赵戴氏还没把银子递给姜素琴呢,姜素琴有气无力的又开了口:“戴大姐这里面有三十两是村长的,帮我还给村长,另外那五十两帮我给院里那户人家,要他们拿了银子医病去吧。”
‘院里的那户人家’。姜素琴终于狠心的改了口,不再唤妇人娘,不再唤妇人的两个儿子为大哥二哥,而是改口只说是院里的那户人家!
不知为何,姜素琴说出这话时,众人的心口处纷纷一揪,且是一凉。就好似一盆冷水噗的一下全倒在了热腾腾的心窝上,一下子就把心口给浇凉了般。
一直住在村里,见过姜素琴和三郎的人都知道,最初姜素琴跟三郎刚搬来时,这一家有多么的温馨和睦,可现在再看看,众人不禁纷纷喟叹起造化弄人来!
“哎。”赵戴氏用长叹代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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