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时候,是被手腕上传來的入骨疼痛感所弄醒的。我握着软绵绵的右手手腕,有些怔愣地看着窗外已经大亮的天。这五年间我几乎每天都是天刚露微光的时候就会醒过來,很少有像现在这样睡到现在还觉得十分困倦的。
门外忽然传來轻轻的叩门生,随即便响起一个清脆的女声:“小姐您醒了?我是來伺候您的丫鬟小玲,我來服侍您洗漱吧。”
我略一犹豫,随即应道:“你进來吧。”那丫鬟应声推门而入,手里端着一个铜盆,铜盆边上搭着一块白色的软巾。
我掀开被子缓缓下了床,只觉得一身都有些乏力,心里有些疑惑,毕竟昨晚上虽然确实想了很多事情,睡得有些晚,但也不应该至于这样疲惫。
“小姐,今天的早膳是不和您的口味吗?若是您不喜欢,我立刻下去叫厨房重新做。”小玲在一旁略带担忧的询问。
我略微一愣,才发现自己手里握着筷子不知道发了多久的呆了。摇了摇头道:“不必了,这菜式不错。”说着夹了一块水晶虾饺放进嘴里,然而才嚼了两口,忽然觉得嘴里腥臭难忍,一时沒忍住竟然直接吐了出來!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沒事吧?!”小玲被我吓得脸色苍白,急急忙忙端了杯茶给我漱口,一边轻抚着我的背给我顺气,一边焦急的道:“小姐,你沒事吧?我请大夫过來给您看看吧?”
我喝了几口茶水漱了口,这才觉得嘴里的腥臭味淡了许多,皱着眉摇摇头道:“不必了,我沒事……就是不知道为何突然觉得这虾饺太腥了。”
小玲一听,慌慌忙忙把那盘虾饺端开了去,盛了一碗白粥端到我面前,道:“小姐,您别吃那虾饺了,喝碗白粥吧,这清淡,会好受些的。”
我揉了揉眉心,点点头道:“小玲,你先下去吧,又是我吩咐你。”
小玲看着我的样子犹豫道:“可是小姐……”
我摆摆手道:“无碍,下去吧。”小玲虽然还是担忧着,但最后还是乖乖退了下去。
我撑着脑袋闭眼休息了一阵,觉得好受了些,便端起白粥吃了几口,却有些食不下咽,皱了皱眉,坚持着吃了几口,最后还是放下了碗。回想起刚才感受到的那股腥臭味其实并不陌生,或者可以说是曾有一段时间非常熟悉,,那是带着血腥气的生肉的味道。那种逼着自己不停吞咽的恶心之感不管时隔多久想起來依旧让我觉得难以忍受。即便是在自己发病咬人的时候,由于不清醒也并不记得当时的感觉了,所以很少有像今天这样再一次清晰无比的感受到了那种腥臭味。然而奇怪的是,我吃的不过是一个煮熟了的虾饺。
心里还泛着淡淡的恶心之感,脑袋也有些隐隐胀痛,我推了碗站起身朝门外走去,想要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深呼吸了好几下才觉得好受了一点,忽然耳旁传來一阵女子的娇笑声,突兀的响在那一片安静的桃花林深处。
我心下有些疑惑,本以为这千重楼该是个严肃无聊的地方,沒想到还有这样热闹的存在?心中一动,便循声找了过去,脚下带了一点轻功,踏在铺了一地的桃花瓣上沒有一丝声响,离那笑声的源头越发的近了,便能听清有好几个女子说话的声音。
“……小姐,您可稳着些來,若是一个不慎摔着了,楼主该拿打死咱们了!”这女子说着严肃的话,言语间却带着笑意。
“怕什么?有我护着哥哥能把你们怎么样?到时候只说是不小心绊着了……哎,绿香在推的用力些!”说这话的女子的声音听來意外的有几分熟悉,我藏身在几株桃花树之后,从缝隙间看过去,果然见到一张不算陌生的美丽脸蛋儿,此时笑得开怀,正在秋千上高高的晃荡着。
这个女子正是很久以前我在容行止身边见过的,为他倒酒说笑的女子,后來在一场比武招亲还见过她乔装的样子,当时还被叶知秋调戏了一番。若沒有听错,刚才她似乎称容行止为“哥哥”,,容行止除了凌霄这么一个弟弟外,竟然还有一个妹妹?我略感惊讶,忽然察觉到我似乎真的是不太了解容行止这个人。
在桃花林里站了一阵,听到那几个女子说说笑笑不过是些小女儿家的青涩心事,便觉无趣,正准备原路返回,忽然风起,鼻端闻到一阵浓烈的香味,身体忽然就僵硬了!闻到那香味的同时我突然觉得自己的喉咙变得异常干燥,极度的渴求着有什么东西來滋润一下,我脚下的步子晃了晃,忍不住抬手抚了抚脖子,四处张望着,最后竟然将视线定格在了那正在秋千上笑意嫣然的女子的脖子上。
如果……咬开那里的皮肉的话,就能看见红色的液体,能够滋润我喉咙的液体……我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回响在脑袋里的巨大声响把我震得清醒了过來,,我在干什么?!我竟然在清醒的状态下渴求着别人的鲜血?!
我忽然有些惊慌失措,足下一点飞速离开了桃花林,只恨不得离得越远越好!出了桃花林,恍恍惚惚地走了几步,直到撞上一个人才回过神來,一眼瞥见一缕银发,便迅速地后退两步,避过那人來扶助我的手。
那人伸了一半的手在半空中顿了顿,徐徐收了回去,看了我半晌,道:“楼姑娘,我听人说你今天早上身体好像有些不适,吃了一个虾饺就吐了出來,不要紧么?”
我垂眸看着别处,摇了摇头道:“多谢容大楼主关心,我并无大碍。”
“那就好,”容行止顿了顿道,“如果楼姑娘不建议的话,能否让容某替你把把脉?我略懂医理,楼姑娘既不愿让大夫來给你看看,我想我还是能帮上一些忙的。”
我略一思忖,觉得并无什么可拒绝之处,便轻轻点了点头,伸出右手。容行止轻轻握了我的手腕,在断筋的伤口处若有似无的轻抚了一下,然后伸出二指开始把脉。
风轻得恰到好处,刚刚拂动那一头银发的发梢,使身边这人带了一丝温润之感。我始终沒有去直视他的脸,一双眼只盯着他搭在我手腕上的两根修长的指头上,手指干净漂亮,搭在我粗糙满是老茧的手上显得有些突兀。
“……楼姑娘,你的身体并无大碍,只是气血有些虚,”容行止把过脉,轻轻松开了我的手腕,“我会吩咐厨房多做一些补气血的汤送到楼姑娘这里來的。”
我把尚残留着拿人手上温度的手腕收回袖中,冷淡的道:“容大楼主,我是混惯了血腥场的人,大概是因为太久沒有见血所以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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