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任由容行止抱着我,月凉如水,尤其是背上传來的白玉桌的触感,凉得我脊背都有些发麻了。我微微偏过头,察觉到不远处的暗影处有一道轻缓的呼吸,抬眼望过去,却只能借着月光看到一席白色的衣角。
那人不知在那处站了多久,容行止沒有武功自然是察觉不到他的存在,而他又不刻意控制呼吸,显然并不打算向我掩饰他的存在。我略一思忖,犹豫着抬手抚了抚容行止的背,伏在身上的男子微微动了一下,立刻便用双臂撑起身子,却并不离开,只是深深地看我一眼,然后徐徐低下头來。我微微一愣,随即知道他想要干什么,立刻抬手捂住了他的嘴,可是下一刻,在感到手心传來湿软的物体舔过的触感后又迅速拿开,皱着眉看了容行止一眼。
容行止刚刚把伸出的舌尖收回去,淡淡的看着我道:“今天夜已深,天气凉,楼姑娘就早些回房休息吧。”顿了顿,他又加了一句:“这次容某想要留楼姑娘多住些时日,还请等到我尽了地主之谊再言还。毕竟,现在的我也是青州的知府。”
我沒有回话,容行止也不再多说什么,径直起身,一如來时那般,慢慢地离开了。我躺在桌上,等到僵硬的身体缓和了些,才用手肘撑着桌面徐徐起身,稍稍活动了一下,突然感到耳后传來一阵微微的刺痛,疑惑地抬手摸了摸,借着月光看了看,发现什么也沒有,那阵痛感也沒有再出现,只当是在桌上躺太久所致,并未太在意。
我沒有转头,低声问道:“不知阁下是何人?在那里站了那么久不累么?要不要过來坐坐?”
话音刚落,身后就传來不紧不慢的脚步声,那人开口说了话:“小宫主。”
我听到这声音先是一怔,随即转过身看向來人魅惑的脸,沉声道:“柳若魅……好久不见。”
來人笑了一笑道:“是好久不见了。沒想到时隔五年后的第一次见面,你竟然变化这么多,都是江湖上极富盛名的第一杀手了。”
“不是什么好名声,要來何用?”我冷淡的回答。
柳若魅走近了,在白玉桌边坐下來,伸手示意了一下,我略一犹豫,还是坐了下來。他脸上一直挂着淡淡的笑意,让人看不出真实情绪:“我并非有意,但是刚才你和楼主相拥的那一幕我确确实实是撞见了。我一直只知道我的楼主是个性子冷淡,做事及其冷静的人,倒是不知道他对小宫主你竟然还是存了不一样的心思。”
我沒说话,柳若魅便接着道:“说实话,自千重楼成立以來,在楼主的带领下,我们的发展非常迅速,可以说,千重楼能有今天的实力,全亏了楼主。多亏了我们有一位因为沒有多少情绪波动,所以可以事事处之冷静的楼主。千重楼还有很大的发展余地,或者说,千重楼的上上下下都存在着一个极大的野心,所以,我们不可能止步于此。我们需要发展,而这发展当中不可或缺的就是我们冷静的楼主。”
“你來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些的?让我听听你们千重楼是如何崛起的?”我冷冷的道。
柳若魅笑着摇摇头道:“当然不是。我本是听说你在这里,想着好久沒见过小宫主了,所以过來看看,沒想到就撞见了那一幕,,我想说的内容因此就变了变。”
“你到底想说什么?你们楼主就在这里,我就算本事再大也不是一时半会能把他弄走的。况且,我并不觉得容大楼主对我怀了别样的心思,,你有见过谁时时都在算计着自己在乎的人的么?”
“为什么不可能呢?”柳若魅脸上的笑意更深,“小宫主,若是像楼主……或者说向我们这样的人的话,为了得到一个人,或者保护一个人,就必须时时刻刻都处在算计当中。而这计谋应当是滴水不漏的,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连同那个人一起算计在内。”
“你们这样的人?”我皱着眉问了一句。
柳若魅笑了笑,却不回答我的疑问,只是接者刚开始的话道:“我们要的楼主务必是要冷静的,不受任何人或事物左右的,就算有一点点的可能性都不允许出现。”
柳若魅的话说到这里已经是很明显了。我沉默半晌,嘴角勾了勾道:“所以呢?你想怎么做呢?杀了我吗?”
柳若魅伸出食指摇了摇道:“不行的,小宫主。这样只会让楼主更加对你念念不忘。”他忽然极为认真的看着我道:“小宫主,你不是想要联合三大部的人里应外合重创千重楼吗?我想,这个忙我应该可以帮到你。”
我瞳孔猛然一缩,沉声道:“柳公子的消息还真灵通。”
“过奖了,”柳若魅道,“我在千重楼里位属第七重,专司情报,眼线略略多了那么一些罢了。”
“你为什么肯帮我?”我有些疑惑,这个人看起來应该非常忠诚于千重楼,怎么会愿意帮我?
“小宫主,我说过了,像一般的方法是不可能让楼主忘了你的,所以,我们要用更激烈一点的方式,”柳若魅顿了顿,“小宫主,你应该多了解了解你的对手才行啊。”
“了解你们?”
柳若魅点点头,突然放轻了语气附到我耳边道:“是啊,了解我们……了解曾经围绕在你身边的我们……”他直起身子,看着我温文一笑道:“关于我刚才所说的提议,若是小宫主愿意的话,就请告诉每天來给你送饭的那个丫鬟小玲,她是我的人。”言毕,朝我点了点头,便缓步离开了。
我坐在凳子上发愣,脑子里一直回想着刚才柳若魅莫名其妙的话,,了解他们?了解他们的什么?
我忍不住回想起十四岁那年,继沈笑來到我身边后,我接进后院的第一个美人好像就是桓似。我还记得那一年后院刚刚建了出來,就只住了沈笑一人,我每每去看他就会看到一个对着后院里的桃花静静发呆的寂静背影。我常常心疼,觉得他是因为沒有伴儿所以感到孤独的原因,所以那一年我在小翠山脚下发现一个浑身是伤的人,心中明明一动,就差人把他接进了宫中好好疗伤。现在想來,当时也并沒有看清桓似的容貌,一直到他伤都养好了,能陪着沈笑说话了,我都还沒见过干干净净的桓似。只是后來一见之下惊觉捡了个美人,便更加确定了要把这人留在后院的心思。
后來桓似养好了伤,也沒有要离开的意思,我当然也不会提,看到沈笑能有一个好好说话的人心里也十分安慰。我那个时候很忙,沒有什么时间去陪他,现在回想起來,甚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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