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依兰醒时,天已经蒙蒙亮了。睁眼就看见花悟寂坐在床边拉着自己的手正在打盹。
“怎么不去睡觉?这春寒料峭地,这么坐着不怕冻坏了?”依兰坐起來,想去拿东西给花悟寂披上。
“别动。”依兰才动了动,花悟寂就醒了,赶紧把依兰按回被窝里。
“怎么了?”见花悟寂又是切脉又是摸额头,依兰好奇,“我很好,昨天。”对啊,只记得昨天和几个丫头一起说了会儿话,勾起了伤心事,然后就什么沒了印象。
“别再想了,忘了昨天的事。”花悟寂把依兰紧紧抱入怀里,“对不起,再给我点时间,一切都会好起來的。”
想起來了,一定是后來进屋的追影做的好事。依兰气得咬了咬牙。
“放开我。”依兰挣脱花悟寂的手,坐直了身子,气鼓鼓望着花悟寂,“谁让你们点我穴道的啊?难得不开心也很正常,说好不许派人监视我的。”
“沒有,沒有。”见依兰根本沒有沉溺于那哀怨情绪的意思,花悟寂松了口气,也有些自嘲,赶紧否认“追影负责你的安全,昨天是立春看你哭的伤心,去找的他。我知道是因为晚上问了莲蓬,是她告诉我的。”他就像个犯了错误的孩子。
“不管怎么说,以后都不可以点我的穴道。”依兰等着眼睛,双手叉腰,“要是失手了我岂不冤死了。”
“不会的,不会的。”他根本不似个王爷,好脾气地追着给依兰披衣服,“我晚上守了你一夜,能确保你很安全,他们的功夫都很好,就算有意外,也能及时补救。”
“不可以。”依兰大吼。说到底还是沒松口,气得依兰在花悟寂怀里又拱又闹,花悟寂只能连连求饶。
可怜刘奎,白白被惩罚了一个晚上,事后他才知道了原因,而依兰是压根不知道有这事发生过。
进入春暖花开的三月,婚礼一档接一档,那叫一个热闹忙碌。
最早的就是逐风和渺渺。
渺渺是从家里逃出去的女孩子,事情自然是越早办越好。所以回去后沒几日就由追影阿成为媒,去找渺渺的父亲提亲。
渺渺的父亲是个久试未中的举人,一辈子都在专营买官中探索。以前最高也就做到过八品的县学政,本以为已经年过五旬,这辈子的官也算是做到了头,不想靠着远房表亲成了宫里的娘娘,自己竟然也有了主政一方的机会。
这是一个好的不能再好的思路,也是个好的不能再好的机会。所以上任伊始他考虑的不是怎么为官一方,造福百姓;反而考虑的是怎么把自己几个尚未出嫁的庶女嫁了好人家,能为自己的仕途添砖加瓦。
为此他沒少花力气。
而渺渺的婚事更是得兰昭仪亲自过问,这另董大人感觉到了能更上一层的希望。而事还未成就发生了渺渺逃婚的丑事。这让渺渺的父亲如何能不气炸了胸肺,不仅如此,全家老小都是义愤填膺,家里上下更是以找人为首要任务。
当然渺渺去的是固国公家,虽说是别院,且就在渺渺父亲所辖县城的旁边,可以渺渺父亲的胆量,别说是去找,就是路过探听下也是不敢的。
多日未见人影,突然见有人前去提亲,董家哪里会有好脸色给看。可是当听了前去提亲之人的來头后,吓得他那为七品县令的父亲顿时不知所措。而当知道了逐风的名头后,渺渺的父亲一下从愤怒变为了欣喜,真可谓欢欣鼓舞,沒有了任何要求,只求女儿能够跟在逐风身边。
当然这一切都是追影在饭桌上绘声绘色告诉依兰的,更加着阿成和阿龙添油加醋,搞得坐在旁边的逐风头都抬不起來。
“唉,逐风,看來你真是找了个好丈人。你说婚礼上你们两见面该怎么称呼呢?”依兰促狭地笑着打趣。
“逐风的婚礼也就沒几天了,想去看看吗?”花悟寂一边夹了些菜填入依兰嘴里,一边轻声问。
“你去不去?”依兰一脸期待。
只是取妾,花悟寂自然是不可能到场祝贺的,摇了摇头,“那天我还有事。”
虽说料到是这样的结果,依兰仍旧撇了撇嘴,“说实话,我想去,不过我并不太熟悉官场的礼节,而且身份尴尬,万一弄错了闹出笑话就不好了。”
“去吧,很多兄弟的夫人都会去,你顺便也能见见她们,让追影陪着你。至于礼节你就别管了,除了父皇外,你只需记得见着三嫂的时候问声好也就是了。”花悟寂在旁鼓励。
变相要自己以六王妃自居,依兰岂会不知,笑了笑,“好吧。”
逐风的喜宴定在三月初六,转眼就到了日子。
那日是要上课的。
一大早來到书院,气定神闲地上完课,依兰坐在自己的书房中一边喝茶吃点心,一边批改学生们教上來的作业。
“小姐,给您重新梳头更衣吧。”立春轻声问。莲蓬要出嫁了,如今在书房中伺候的都是立春和立夏。
“不是说娶妾都是午后才开始宴席么?如今时间还早呢,我先去看看他们的骑射课。”自从过了年,依兰每次在算学课后都会参加王子们的骑射功夫课程,锻炼身体,顺便也同几位将军一起探讨练兵排阵之法。
不明白小姐昨日晚上还十分紧张,拉着六爷问东问西,今日怎么又如此气定神闲。不过小姐既然说去骑射,立春自然也不会反驳。替依兰换了身便于运动的衣衫陪她出了院子,“小姐今日就别骑马了,要弄了满身的汗只怕來不及洗漱。”路上立春在旁叮嘱。
追影也正在练武场看着诸王子王孙们拉弓射箭,见依兰过來十分的意外。“时间还早呢,我练完这一段就去找你。”追影先打了招呼。
“秋将军,前两日说的什么形成了肌肉记忆后在运动中拉弓动作不易变形,再具体说说是怎么弄的,我回去想了半天也沒明白这肌肉记忆是怎么回事。”正在看着王子们射箭并替他们矫正姿势的万浒海,万老将军大着嗓门走了过來。
他出身将门,在将近四十年的从军生涯中立过无数战功,深得皇帝赏识。在六七年前的那次引发政变的战争中,他就是始终陪在皇上身边的先锋大将军。因那次身受重伤,所以从那以后就荣养都城,做起了王子们的师傅。他在军事谋略上独到见解另依兰佩服且尊重。
虽说他已经不再亲自带兵,可出于职业习惯,对有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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