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惊呼一声,几个反应快的婶子立马去拦,却发现赵氏这次是真的抱了必死之心,那力气这会儿子也大的很,直接撞开了几个婶子,往那柱子上冲过去。
“嘭”的一声,赵氏的额角便开了一个大口子,血哗啦哗啦的往外淌,赵氏顺着柱子倒了下来,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这屋里的人顿时大惊失色,连村长都吓的脸色发白了,疾步往那边去:“快看看还有没有气儿!”
几个婶子从震惊中缓过了神来,便立马凑上去探鼻息,随即连忙抬头道:“还有气儿呢,就是弱儿的很,这头上的血不住的流啊!”
村长几步跨了过来,蹲下身来,焦急道:“赶紧的拿块干净的布给她止血!”
南多福早就踉踉跄跄的走了过来,半跪在地上,抱着赵氏哭嚎了起来:“清兰啊,你可别丢下我走了,我如今是老无所依的一个人,你走了,留着我一个人在这世上受着这孽障的罪过,我可怎么活啊!清兰啊!我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
王氏在那边,看着赵氏的那举动,只觉得心里一阵快意,她巴不得南家的人全死了才好呢!那张肿成了猪头的脸上,在此时染上了一股子快意。
刘婶子无意中抬头一看,便看到了王氏那张丑脸上扭曲的笑容,心里一阵恶心,这世上竟然还有这样的人,再怎么说也是一起生活了十来年的婆婆,竟然到了这节骨眼儿上了,她还能幸灾乐祸!
南争已经吓傻了,他实在没想到平日里总是那般冷漠的娘,爆发起来会是这般的吓人,他心里更多的是害怕,他如今害的娘自杀了,爹能放过他吗?要是爹强烈要求村长把他给浸猪笼了,那村长就算是想帮着他再徇私一次都不成了!
郑青青还是原先的那副死人像,呆愣在原地,纹丝不动,对于屋内的一片混乱,更是充耳不闻。
刘婶子去李老太太家找了块干净的布,立马给赵氏破了口子的脑门儿上缠上了,又将人给弄到了李老太太的床上。
李老太太虽然心里恨极了南家的那小畜生,但是这毕竟是人命关天的事儿,她自然也不会再去计较那些小节了,立马就给人把屋子腾了出来。
赵氏的脸色一直都是煞白煞白的,看的南多福真是一阵心焦。早有人跑去请大夫了,也不知道啥时候才能到啊!
李老爷子从地里赶回来的时候,看着这屋里的一团乱麻,心里是一阵的窝火啊,尤其是那地上跪着的郑青青,他真恨不得直接一把掐死她,他对郑青青的恨意,比李老太太还要多,若不是村长的儿子白全及时的拦住了,他还真是会直接将她给弄死了。
南争心里思量了起来,娘还有气儿,那就说明还没死呢!他要是能一直在旁边守着尽孝道,不但能感动村民,还能感动爹娘,也许这浸猪笼的处分就可以这么抹过去了!
思及此处,南争立马是一脸的悲戚,顺便在自己的大腿上拧了一把,那眼泪立马就流了出来,跪在地上哭嚎了起来:“娘啊,您为啥这般想不开啊,就算是为了咱家的那四个娃,您也不能这般意气用事啊,娘啊,您可千万不能有事啊,不然您让儿子我心里怎么好受啊!”
村长看着他这幅嘴脸,不知道为啥,就是没由来的一阵不自在,转身就想直接进屋里看看赵氏的情况去,却被南争一把抱住了小腿。
南争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往村长的裤腿上噌:“村长,您可不可以让我进去看看我娘,我现在可真是心急啊,她是因为我才想不来开的,若是不能看着她好起来,我就算是死了也不会瞑目的啊!”
村长懒得理他,抽脚就要走,南争却抱的更紧了,嚎的声音跟杀猪似的:“我可是我娘膝下唯一的儿子了,这会儿子若是我都不能陪在她身边,她心里该多难受啊,村长,求您行行好,让我去看着我娘吧!”
这会儿子村长也不知道该放还是不该放了,毕竟南争说的话也的确是句句在理的,他是南家如今唯一的儿子,他若是拦着,是不是太不人道了。
村长的大儿子白全看出了爹的困扰,便主动请缨道:“我去问问南老爹,若是他同意了,便放南争进去看着吧。”
村长这才点了点头:“也好,若是他爹都不愿意看到他,估计他娘也受不了见到他,那你去问问吧。”
“好,”白全得了允许,转身就往屋里去了。
南争却突然傻了眼,问南多福的意见?他现在恨不得杀了他,问他不是找死呢嘛?
果然,白全回来的时候,只带了一句话:“你爹说,要是他敢进来,老子直接打断他的腿。”
南争吓的身子一软,便趴在了地上,村长冷哼一声,抬脚就走了。
白全蹲在地上,对着南争笑了笑:“你爹还说了,若是你这次还能逃过浸猪笼的惩罚,他就亲自去县里找县太爷做主,县太爷不做主,就去找知府,反正,就是要弄死你,你节哀。”
南争的脸顿时变的煞白,哆嗦的半天,才道:“他,他,他真的这么说?”
白全起了身,摊了摊手:“我骗你干啥,过几天要浸猪笼的时候你不就知道真假了?”
随即也不顾那吓的半死不活的南争,阔步走了,白全心里其实特别看不起南争,觉得这样的败类早该死了。
他和自己的妻子虽然也是媒妁之言成的,之前都没见过面,但是早在拜堂的那一天,他便立誓要好好对待她,尽量互相尊敬,可是南争却连一个男人最基本的担当都没有,能把自己的娘气的自杀,这种事情他都能干的出来!
村长吩咐了几个汉子直接将南争和郑青青分别关到了自己家的柴房里,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先得处理赵氏的这事儿。
大夫很快就来了,一大把年纪了,还一路跑过来的,气喘吁吁的,医者仁心,没办法放慢自己的脚步,那可是一条人命啊。
南多福一见大夫进来了,立马起了身,给大夫挪地方,那大夫看了一眼赵氏额头上依旧不断渗出的血,便立马先拿了药往她额头上撒,再缠上了纱布,这才开始给她诊脉,后来有翻了翻她的眼皮,摸着胡子摇了摇头。
南多福一见大夫这样子,心里也急了,连忙道:“陈大夫,到底咋回事儿啊?她要不要紧?”
陈大夫道:“她这情况很不好啊,我只能为她止血,只是那脉搏紊乱的很,老夫毕竟学术浅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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