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乐进入了店内,陈浩早已侯在那儿了,李四全和他私交甚好,来往的信件里也早告诉他君城已经成了元贞世子,这次听到了元贞王亲临兰城的消息,便自然知道安乐也来了。
所以这几天陈浩都是在店里候着呢。
安乐扫了一眼店内的情况,虽然只有两层,但是好在地盘大,倒也还贵气,二楼便是雅间,还有几个小厅,跟京城里的一样的陈设,但是京城的美味饱建的三层楼,将小厅和雅间分别占了一层楼而已。
“夫人,我恭候多时了,”陈浩恭敬道。
安乐斜睨了他一眼:“恭候多时?是不是打探到我要来,专门手忙脚乱的把店里的风貌整顿了?”
陈浩僵了僵,连忙道:“怎么会?美味饱一向如此,那风貌更是兰城的标榜,又怎么需要临时整顿了做样子给您看,我平日里都仔细打点着这里的····”
看着陈浩那般慌忙的样子,安乐轻笑一声:“我随便说说而已,急啥?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敢让你肩负起这大任就是百分百的信任你,行了,把账本拿到楼上的雅间去,我瞅瞅。”
陈浩这才舒了口气,他可真怕夫人误会他了,连忙应和着去找账房拿了账本来。
身后的秦莱一脸的黑线,这么欺负人家老实人有意思吗?
安乐这边已经上了楼,还不忘转过身来问了秦莱一句:“你是在心里说我坏话吗?”
“属下不敢,”秦莱出了一身的冷汗。
安乐拍了怕秦莱的肩:“小子,本世子妃今儿心情很不爽,千万别惹我。”
秦莱又是一阵寒颤。
安乐其实确实是在试探陈浩,所谓的用人不疑,她一向只理解为属下认为你很信任他,至于她自己,心里总得保持一个警惕的心理,毕竟他是一店掌柜,兰城和京城相隔甚远,可谓是山高皇帝远,有些事情,以陈浩的头脑,想要做手脚,还真的不算很难。
看过了账本,安乐又到厨房去转了一圈,一切仅仅有条,两个大厨,一群帮工小厨,还有几个小厮帮忙做闲活儿,尝了两道菜,感觉味道还不错,心里也放心了不少,陈浩这人还真是挺靠谱。
店里的员工大多是认识安乐的,见到了都会恭敬的打着招呼,脸上的欣喜不言而喻,最多的还是感激,哪个老板对员工待遇这么好啊?
平日里的工资高也就算了,逢年过节的还发礼物,过年的时候收到的那些缎子和糕点,不知让多少小厮感动呢。
陈浩一路陪同着,时不时的和安乐解释一些东西,安乐总是很满意的点头,陈浩心里也安心不少,看来夫人还算是满意的了。
安乐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对了,那吴家现在什么情况?”
“他们?那大夫人疯了,现在整日里疯言疯语的说自己的儿子中了进士,当了大官儿,完全失去理智了吴府的小妾们都跑光了,那宅子被吴来财给卖了,换了银子,现在就在那元山街上住着呢,日子也拮据的很,因为常年为吴家做事的管家偷了银子跑了,现在他手上也没啥钱了。”
安乐冷笑一声:“能住到元山街那破地方去,估计是真没钱了。”
在什么地方,都是有等级划分的,兰城最为兴旺的一条街就是井巷,也就是美味饱所在的这块地盘儿,再就是中月街,因为那是闻名全国的艳都之“精髓”所在。
至于那元山街,说白了就是贫民窟,吴来财这般境况,谅他也不敢翻出什么大的浪花来,安乐没放在心上。倒是那吴子才,去哪儿了?
“那吴府的大少爷,吴子才的人呢?还在兰城吗?”安乐问了一句。
“哪儿能呢?这地方他怎么可能待的下去,全城的人都笑话他是野种呢,”陈浩说着,又突然想起这话是不是不好,毕竟君城曾经也被人这么叫过,一时间心里有点紧张了。
可安乐却似乎并不怎么在意的样子,只道:“可知道他去哪儿了?”
陈浩摇了摇头:“没怎么打听过,好像听人说是往北边去了,也不是去京城的路。”
安乐点了点头,不怎么问了,这事儿她也没多大的好奇心。
后来在店里转了转,看天色不早了,便打道回府了,本来还准备去金丝绣庄一趟的,但是也不急于一时,明儿再去也行,赶回去和老王爷一块儿吃完饭才是正经的。
虽然老王爷愿意纵容她在外面从事事业,但是总不能忘了家里的,安乐觉得,作为一个有家的人,有些事情必须平衡得当,不然就算是开放如老王爷那般的人,久而久之的,也会心生不满了。
可能是因为她活了两世了,对于一些事情看的比较通透一些,所以尽量会去避免一些不必要的矛盾。
回到了府里,见老王爷心情似乎还是不见好,脸上的抑郁之色尽显,安乐连连皱眉,这不是个好的迹象。
也不能说是因为这次来了,看了南小小曾经和老王爷在一起住过的地方的原因,安乐觉得老王爷的内心深处从来就没有真正的原谅过自己,他白日里对着他们笑,可夜里有没有哭谁又知道呢?
这次的冲击,不过是将老王爷内心深处的那种情绪爆发出来了,一发不可收拾!
安乐看了一眼君城,却见他也是一脸的愁色,心知这次的事情不好办了。
草草的用过了晚膳,安乐和君城一进门便问了起来。
“怎么回事?爹心里就这么不好受?带了豆包去哄了吗?”
君城叹了口气:“怎么没去,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都说了,可爹就是不能从那悲伤里缓过来,手里拽着那张娘写的纸条,死都不撒手。”
顿了一顿,随即又道:“他还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安乐拉着他坐了下来:“什么话?”
“爹说,我的身子骨是练武的好料子,百年难得,只是从小没好好的历练,可惜了,如今我已经二十有七,想要从头再来,定是晚了。”
“这有什么奇怪的?”
“我也不知道,就是心里觉得奇怪,这话他从前从未和我说过的,这次,他突然提起来,我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了。”
安乐看着君城紧皱的眉头,心里也有些心疼,安抚道:“爹不是那般看不开的人,总会好的,等过一段日子,豆包也渐渐大了,爹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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