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书上难道是错的吗?”
“云儿,尽信书不如无书。比如我现在写一部书,说我发明了什么什么,等几百年之后,书流传了下来,你说,那些后人会不会相信书?但事实呢?”
绮云听着,听着,越想越有道理。是啊,师傅也曾说过,书上对某一些药物的记载也有谬误之处。
“嗯,你说的有道理。”
“所以啊,云儿,你不能像神农那样尝百草,试百毒,这样迟早你的小命保不住的。”
绕了半天,原来在这等着她呢。
“我如果不试,那些药草就无法认识啊?”
“傻丫头,这些药草的认知需要长期的积累。不一定要你亲自尝。比如,某些人误食了,你可以尝试救他,如果救好了,不是一样可以认知了药草吗?这才是积累。”
“那我如果试了,将来人们不是可以少中毒吗?”
“你如果试了,也没有解了毒,而自己先死了。然后,你们村子里得了病的人就会无人医治,然后又会死很多人。因为你的死,而害的病人无法医治,你想想,你这不是在变相的害人吗?”
对这个傻乎乎的姑娘,兴邦不惜动用了歪理。
这一说法倒把绮云唬住了。这层关系,她可是从来没有想过呢?
“所以,你要珍惜自己的生命,为了那些需要你医治的病人!只有你活着,你才能救治更多的病人。”
话说得如此冠冕堂皇,其实兴邦就是一个私心,他不想绮云再冒险。
绮云总算点点头,“嗯,我答应你,以后一定好好珍惜自己的生命,这样呢可以救治更多的病人。”
兴邦才得意的笑了,终于说通了这个小顽固。
“啊……”还没等稍稍庆祝一下,就听得绮云一声惊叫。
兴邦低头看时,只见一条全身翠绿的小花蛇已经迅速逃走了,绮云的脚踝处明显的留下了一个血印子。
在南方,蛇本就极多,平时绮云总是特别注意,这次光顾着和兴邦讨论什么救人的大道理了,一时大意,就被咬了一口。
那蛇通体花纹,脑袋尖尖,分明就是一条毒蛇。绮云在外采药,遇蛇到是常事,偶尔被蛇咬也曾有过。她还给几个人治过蛇毒呢。所以并不惊慌。只是弯下身子,迅速从脚踝上部用衣服的带子紧紧的系了一圈,防止毒液扩散。此时,再把毒血挤出,就应该无甚大碍。
兴邦当然也知道这些常识。“我来吧。”
他把绮云扶坐在一块石头上,抬起伤脚放到自己的膝盖上,低头用口去吸……
“哎……不用了……我自己来吧。”
绮云反而颇觉得不好意思。兴邦根本没有理她的叫嚷,只顾狠狠的吸出毒血,吐在地上,然后再吸。如此反复几次,暗黑的血已转为鲜红,才停了下来。
“谢谢你……了”绮云喃喃道。兴邦的举动大出她的意料,因为毕竟替人吸毒本身也是冒了危险的,如果兴邦的口腔恰好有伤口,那些毒液也会顺着这些伤口浸入,致其中毒。
解开紧缚的带子,血液瞬时畅通。绮云却觉得伤腿一阵酥麻感。
毒液已被吸得差不多了,不应该这样啊?即使残留的一点点余毒也不致于这样啊?
为了平稳住身体,绮云两只小手紧紧拽住了兴邦的右臂。以为站立片刻即恢复,可是片刻之后,绮云越觉不对,酥麻感从腿部向上身漫延开来,而且还有加剧之态。绮云从心里暗呼不妙。
这一点点残留的余毒如果作用在好人身上,根本不会有什么感觉。可是绮云先前已经喝了一碗毒茶,毒性被镇毒丸暂时压制住,现在经残留蛇毒的诱发,两者叠加,镇毒丸无法克制,茶毒提前发作了。
兴邦也看出了绮云状态有异,关心的问道“怎么啦?还是不舒服吗?”
“呃,那个,可能是经蛇毒诱发茶毒提前发作了。”绮云在极力忍住难受的酥麻感,尽量用平静的声音的嗫嚅道。以她对他的了解,恐怕他要发飚了。
兴邦的脸一下拉得老沉,出乎意料的是他没有对她有任何抱怨,“走,我背你去找你师父。”现在不是发火的时候,虽然他很担心。
“从这回去要走两个时辰,太远了,不要了吧?”
兴邦哪顾得她的啰嗦,蹲下身子,半强迫的把绮云背在了身上,为了平衡绮云的身体,他甚至还动用了还在休养中的左手。
一阵疼痛钻心而来,左臂到底是受了伤,兴邦暗自咧了下嘴,他真顾不得了。
“哎,你的左手别动,我能趴得住。”绮云趴在他宽厚的背上,还没有忽略他受伤的左臂。
深一脚、浅一脚,山路崎岖难行,夕阳渐渐的落山了,天空像一块巨大黑色幕布直接压了下来,给行路中的兴邦更加增添了困难。绮云感到这种酥麻感越来越烈,像无数只蚂蚁在自己身上爬一样。前面的兴邦已经走得够快了,汗水一点点的浸湿了长衫。
“歇一歇吧。”
“不用,我是练过武的人,这点算什么。”
也幸好兴邦练过武,才能在这黑夜的山路上健步如飞,不一会儿,已经消失了黑色的丛林之中。
**********
兴邦坐在屋外一直在等,自从绮云被送来已经一个时辰过去了,她到底怎么样了?绮云说他师傅也没有解药,那能治好吗?坐不住的时候,他甚至来回踱着步,这个小丫头,什么时候让自己这么牵肠挂肚了。
帘子被挑开了,出来的是绮云的师娘,她笑盈盈的道:“绮云已经施过针了,以后再调理一段时间就行了。你可以进去了。”
兴邦跨进屋里,只见绮云已经坐了起来,看见兴邦进来,冲着他挤出一个虚弱的微笑,苍白的小脸已经没有刚才那样难受的表情了。兴邦的心总算长长舒了一口气。
“绮云这次多亏了你了,坐吧,年轻人。”绮云的师傅依然是坐在椅子上,下身盖着一块布毡子。
“晚辈正好遇到,自然理当。何况绮云本就是我的恩人。没有她,也就没有现在的我。”
“别说那样重,我们医者,救人是职责,什么恩不恩的啊。”绮云插话了。
“对你们来说是职责,可是对我来说就是莫大的恩情。”
“好了,
-->>(第1/2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