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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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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早版本的太平记,有兴趣就看看第(3/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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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中之人,十九好酒,却又有军令所系,不敢轻饮,此时闻着这扑鼻酒香,早有人按捺不住,腹中酒虫直要冲突出来,只为着有上官在此,不敢无礼,朱根等人方才转入厅后,早有人大喝道:”伙计,走菜,倒酒!”不一时间,厅中已是呼五喝六,挥拳行猜,乱作了一团.朱根这次设宴所请极广,便连胡汉三麾下的旅帅,协领等也都请到,依正朝军制,地方守兵,二十人设一队正,五队正设一协领,胡汉三这统领府虽只辖着万余城守军,但连协领等也都计到,那也有百多人数,虽是有三成之数不在城中,但再加上朱根帐下军官,也足足有二百来人,丽春楼本就以精致奢华见称,并无多大,这二十来桌一放,已是塞得满满登登,从招呼到跑堂,无不忙得满头大汗,跑个不停.这丽香楼实是九里城中第一流的酒家所在,不唯菜精酒香,更有众多酒女,如穿花蝴蝶般,在各桌间行来闪去,似协领一级军官,只比队正大些,所统不过百人,军中笑话,常说道若说队正是兵头将尾,那协领便正是将腿所在,每日里跑路辛苦受累,却见不得美人,尝不得酒饭,那里进过这等地方?一个个都是忻羡不已,又忙着吃菜喝酒,又忙着偷眼去看酒女歌伎,更有些不堪的,竟是借酒遮面,上下其手,大揩其油,远远望去,竟似是一群饿鬼色痨在厅中聚会般.朱根所辖军官却是严正的多,只是吃菜,又不住劝酒,并不敢有调戏轻薄之事.看在胡汉三手下几个老兵油眼中,却是有些不大是滋味,待得酒过三巡,一个个都面红耳赤时,便有人笑道:”朱龙将名震四方,出了名的不沾酒色,总不成要你们也跟着作和尚啊,酒桌之上,何妨放开些呢?”那些人却只是笑笑,便各各相辞,却又加倍殷勤的劝酒夹菜.有几个年轻军官不大清楚往事,早有些奇怪,见是机会,趁机问道:”这朱将军究竟有何来历,为啥都喊他作‘龙将‘啊?”要知天正国中,龙乃是地位最为尊崇的一种神兽,向与天子同祭,天子衣衫,是为龙袍,天子坐椅,称为龙椅,不许百姓轻用,朱根与皇家并无瓜葛,竟敢公然号称”龙将”,那实是一大奇事.朱根座下的一名年长军官微笑道:”龙将云云,那是十几年前的事了,当时我们将军在松州卫边,有一群托兰的王八蛋来抢劫,当时将军身侧不过百余人,那些王八蛋却足足来了千多人,将军当先杀敌,浴血半夜,终于将他们挡在城外,天明后,戚大人的军马赶到,内外夹攻,把这些王八蛋一鼓成擒,现在想来,真是好不痛快.”另一名年长军官听得说起往事,也笑道:”是啊,现在想来,那一夜真是好长,当时,咱们两还都只是个哨长,那一夜间,也不知有几次,都以为已死定了,还记得么?”先前那名军官笑道:”自然记得,你当时还许了好大的愿,说是若能活着回来,便虔心作人,赌钱再不出千使诈,当时兄弟都没空理你,结果第二天闲下来,吕家兄弟又想起那事,把你追砍的好惨,还记得么?”第二名军官脸涨得通红,吃吃道:”那,那有此事,你只怕是记错了吧?!”他们随意说笑,胡汉三手下军官,却已一个个听的目瞪口呆了.以,以百敌千,和托兰国的人恶战了一个晚上?托兰国,地处天正国北陲,国土广大,犹在天正国之上,但土瘠草瘦,五谷难生,又天气苦寒,冰雪往往经年不化,是以人丁不旺,论到人口众多,那是远远不能和天正国相比.只是,能够在这样的环境中生存和长大的人,会是怎样的可怕,也就可想而知了.完全没有什么良心或习俗上的约束,对他们来说,一口食物,或是一块水草,很可能就决定到了一个家庭能否见到明年的春天,弱者死,强者生,最强者拥有最好的一切,对他们来说,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原本,这只是他们自己的生活方式,与天正国的人无关,可是,自从第一批探险者使两个国家相互了解了对方的存在之后,天正国的北方,便再没有平静过.天正历七九三年,帝明德八年,以张玄三为首的使团穿过千里冻原,访问到了托兰国的大可汗,而直到了三百年后,咸渭英家入主帝姓的时候,为徐家的三百五十年治世所定出的十大罪状之三便是”妄结外夷,贻害天下”.一直以来,托兰对天正的土地与人口的渴望就从未熄灭过,天正国戍守北方的军队,永远是装备最好,待遇最厚的.沛上刘家治世期间,不甘被动,曾三次组织过对托兰国的全面反击,然而,最终全都是无功而返.特别是白平一战中,十七万天正军被七万名托兰骑兵击到溃不成军,当时,托兰国的大可汗,曾口出狂言,夸口说”一名托兰国的勇士,便可以杀掉五个绢之国的废物”.绢之国,是天正国在其它国家口中的名称,基于一种很自然的理由,他们并不愿用”天”和”正”这样的名词来描述别人的国家.虽然说,后来,那个口出狂言的大可汗还是被号称”龙城飞将”的李由基诱入重围,射成了一只箭垛,可那时的天正,也已是元气大伤,再无力量进逼了.当时的国君,帝子期,在群臣进言,要求”一鼓作气,扫灭狂虏”的时候,是这样说的,”地荒人蛮,圣人弗治,得边已满,岂再望远.宜收拾军马,与民休息.”数千年来,在天正军的心中,托兰骑兵便已几乎是死亡的代名词,在天正国的北部,听到”托兰来啦”这样的话,连三岁孩童,都会懂事的止住哭声.而朱根,便是带着百余名士兵,和这样的千多人死斗了一夜?!胡汉三手下的一名旅帅曾在北方卫戍过三年,深知托兰军的厉害,听来更是心惊,失声道:”朱将军,原来便是这样得了个龙将的称号?”另一名年长军官笑道:”不错,说来也巧,当时三皇子正好去松州劳军,便在戚将军营中,听说了这事,厚厚的赏了我们一笔.又亲口称将军‘可称龙将‘,从那以后,咱们将军便被人称作‘龙将‘啦!”又一名年轻些的军官笑道:”但将军自己,却从未以此自称过,还是戚将军硬把这事宣了出去,大家才知道的.他总是和我们说,这只是三皇子看得起我们,三皇子人中俊杰,凤子龙孙,那才是真正的龙,似我等勇夫斗卒, 血战沙场,本是理所当然,这等夸称,实在是不敢当.”话说至此,已有颂恩之意,众人不敢怠慢,忙一个个举杯贺寿,齐颂皇恩,只几个年轻军官的心中,却仍是有些狐疑:十多年前便已成名如此,为何,到了今天,他却仍只是一个小小的偏将军?象这样的话,在这等场合,自然是不宜问出的,所以,并没有人不知轻重的,以这个问题来搅局,很快的,话题又转回到了女人和酒的身上,再过一会,酒劲渐上,这些人已连自己姓什么都将想不起来,那里还有空去想这些十几年前的旧事?新月斜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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