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晕了对不对?停下来,谢谢你,我不痛了。”
有你在,再多的痛,都是幸福。
小东西功成身退,不吹了,重新坐在他腿上,小手玩他的衣服。
傻里傻气:“老伯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好喜欢你,觉得你好亲,像妈妈一样亲。”
他一顿,黑眸深深荡漾着什么,转而刮她的小鼻子。
傻瓜,我是你爸爸,怎么会不亲。
……
顾绵就那么杵在门口,静静地看着病房里暖人的一幕。
皱皱的性子,不爱接近陌生人,平常楼下保安伯伯要抱一下,她都不肯。
难道,真的是父女之间那根血缘的系带牵着。
明明没见过几次,怎么能够相处这么自然融洽?根本不需要时间认识磨合。
对他的怀抱,皱皱不仅不排斥,居然还能安心睡着。
没错,小家伙在男人的怀里,真睡着了。
小嘴儿蹭过男人的衣服,留下亮晶晶的哈喇子。
顾绵走进去。
男人抬眸看过来。
那道幽深清冷的目光,逼视过来,锁着她。
顾绵几乎喘不过气。
想了想,还是开口:“好些了吗?”
男人似乎嗤笑了一下:“一家医院,同一个楼层,顾警官成天从这边上楼到那边去,一次都看不见我?”
“对不起,那天不知道你有病在身,说话语气太重了。”
男人看着她,沉黑目光,逐渐冰凉。
这样肃冷的气氛下。
顾绵也不知道说什么,憋了两天想问的话,噎在喉咙。
他侧身坐在床沿,顾绵走过去:“孩子睡着了,我抱她回去。”
“回哪儿去?”
声音里的寡淡,显见怒意:“回你那个姘头那去?”
“季先生!”
她倒是知道,他说话一向刻薄难听。
但她不必忍。
她弯腰想从他怀里抱出皱皱。
他稍侧身就躲过了。
大手忽的抓上她手腕,眼里隐隐跳动的冷火:“一家三口,还真是其乐融融!”
顾绵站着,居高临下俯视坐着的他,看到他眉眼间的戾气,觉得好笑:“季先生,我,我的女儿,我们和你有关系吗?我和谁一家三口,需要经过你同意许可?”
男人呼吸粗重。
老子是你老公是你孩子的爸爸!
<
p>这句话几乎破口而出。
临了,想起,该死的,现在他失忆!
顾绵望着一脸阴沉的男人,再度弯腰,双手伸出,要从他怀里抢过皱皱。
男人避开,小心翼翼把皱皱放到床头,趁顾绵抢人之际,一个翻身把她压住。
满身肃冷的男性气息混合着消毒水味儿将她笼罩。
隔着衣物,他的体温,他的心跳。
他带着怒气的时轻时重的呼吸,喷在她脸上。
他又下沉几分,这下,额头抵着额头,鼻子抵着鼻子,唇擦过她的嘴,摇摇欲坠。
顾绵立刻别开脸。
下巴却被攫住,被迫,转过来。
被迫,与那双深沉漆黑的眼眸,对视。
“你干什么?”
她忽然冷静了,唇轻轻启开,真怕动作大了碰到他的嘴。
他一分不挪动,就这样抵着她,怀中温-软,一时恍惚。
“明明知道我病了,为什么不来看我?”
低沉磁性的声音,很轻,隐隐透着委屈。
说话时,那唇就‘很不小心’地擦过了她的。
顾绵脸热,怒瞪他,想起看见的一幕,心头莫名堵得慌:“不是有佳人在侧照顾着吗?”
“你指的是那名年逾五十当了奶奶的护工吗?”
明明叫她看见了还不承认?!不过,如今互不相干,她做什么要问这些?
“你起开!”顾绵被他的气息灼的烦躁,推他。
没注意,手挨着他脑袋,劲儿大了点。
男人咬着牙,腮帮子紧鼓,面容痛苦。
“怎么了?”
季深行身体突然痉-挛一下,痛苦的蜷缩着,无力倒向了一边。
顾绵慌了,拍他的脸:“要不要紧?叫医生?”
她的着急落在他眼里那么赏心悦目。
他唇角带了点笑意,尽管疼得青筋爆了出来,还是抓了她的手,放在胸口:“别动,陪我一会儿。”
按着她脑袋,按在胸口。
听着他不太稳的心跳。
明明病号服,穿在他身上,味道都变好闻了。
顾绵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挣。
过了一会儿,抬头问:“你到底什么病?”
男人清冷寡淡的眼神扫下来:“你在意吗?”
“……”
“不说算了。”
“……不是大病,头痛,每个人都有。”
“所以你那时候是头痛突犯?对不起,真的误会你了。”
“知道误会了,对我好点。”
“……”
“给凌枫送什么饭,给我送两份,在他房里呆一分钟,在我这呆俩小时。”
“……”
“季先生,我跟你很熟吗?”
瞧这违心话说的,明明孩子都给他生了,欺负他‘失忆’是吧?
……
沉静的傍晚。
斜阳洒进病房,在地板上留下深深浅浅的光影。
安静的病房,无人打搅。
一家三口,躺在一张床上。
季深行侧头看看小嘴儿冒泡的小东西,又看看怀里睡相不太好的女人。
心,在这一刻,无比满足。
低头,伸手,攫住她的唇,轻轻地,吻下去——
然而,唇没挨到预想中的柔软,身子被一股大力擒住。
抬头,对上凌枫肃冷沉沉的脸。
季深行眯眼。
凌枫淡笑:“季
先生,对我女朋友做这种事,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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