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脉之血!
宋初玉不知道,那是什么,但从东陵胥的话语中,以及公仪鹤眉目深锁的表情上,她大概能猜到,事情的严重性。
是什么时候?难道,她被东陵胥掳去的时候,她还在昏迷中时?
“东陵胥,你这个小人!”背后放冷刀,竟用一个女人,来作为逃生的筹码。
现在想来,他对她的深情,对她的许诺,只怕,也全是假的吧,但为所求,不择手段,好一个不择手段,幸而,她从未相信过他!
宋初玉的容颜近在眼前,那双清凉的眸眼,此刻却像淬毒的冰刃,不仅寒,而且致命。
忍痛的情绪一闪,快得人眼无法捕捉,东陵胥向来会隐藏自己的情绪,只要他不想,任何人,都不能察觉他的真心。
她又怎知,他一生说过无数次的谎,唯独对她的许诺,是一生唯一的真实,大抵说谎太多,连真实看起来,也像谎言。
东陵胥,你真可悲!
说不清自嘲,抑或笑世事苍凉,即便体内真气涣散,狼狈中,他依旧保持,嫡仙的风华气度,在鲜血白骨之上,曼妙舞蹈。
“我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向来爱惜,自己的命!”
“公仪鹤,千噬蛊之毒的滋味如何?”
那笑容清润通透的刺眼,只有宋初玉才知道,那巨大光华下的浓黑。
她几乎忍不住,就要上前,撕开那人可憎的假面。
戾气与嗜杀的光芒,在瞳孔中蒸腾,宋初玉清晰听到,胸腔中,血管中,血液的咆哮滚烫。
“玉儿——”
温情的呼唤,是初春三月的暖阳,是天际放飞的蒲公英,是奔涌欢畅的清泉,一瞬温柔降临,一瞬眸眼清明。
手中,亦是暖暖的温厚。
“千噬蛊之感如何,国师自己不也有体味,又何须问我。”公仪鹤笑的淡然,丝毫不因眼前之人,可能握着解毒的解药,而减弱气场。
“呵——”
一声冷笑,东陵胥死死盯住他,他最恨公仪鹤这般什么都不在乎的姿态,以前,他握不住他任何把柄,现在,他同样握不住,因为,那个女人,也在他心上。
但是,得不到的,就该毁灭,不是吗?
他又何必留情,尤其,看着那双交握美好的手,就像有万千毒虫啃噬心脏,这世间所有的光明美好,从未有一日属于他,从未有,既如此,那就让光明退去,永夜降临!
本是静静站在公仪鹤的身侧,不知为何,宋初玉突然感到一阵紧窒的疼痛,就像心脏,被一双强有力的大手,紧紧攥住,不断勒紧……
她强忍着,不愿身侧人为她分神,却冷不防,撞入东陵胥满含邪气的眸眼,以及捏住自己脉搏的手掌。
那笑很诡异,就像坠落黄泉一刻的相邀,那双眼睛,鬼气森森,却又是彼岸地狱花最妖冶的姿态。
是他!她看到冷汗从他额角流下,而他,一直保持着淡笑的神态,空洞的笑,没有一丝色彩,将生死置之度外。
直到,一道强劲的罡风,将东陵胥捏紧自己脉搏的手挥开,随着几步踉跄,鲜血顺着嘴角流下,然而,那笑,一直未暂歇,就像永开不败的曼珠沙华。
得以呼吸,身子骤然一轻的瞬间,宋初玉稳稳落入公仪鹤的怀抱,那焦急与心痛,满满铺开,掉落她的瞳孔中。
“公仪鹤,我得不到,你也一样别想得到!”
近乎疯狂的笑声,久久在耳边回荡,借机,假新娘扶着东陵胥,很快,消失在了层叠的院落之外,只余一个墨色的黑点。
望着公仪鹤逐渐收敛的担忧与心疼,以及渐渐显露的薄怒,宋初玉直觉不妙。
果然,她方意识到不妙的下一秒,屁股上,就挨了毫不留情的一巴掌。
随即,她被公仪鹤撂在原地,转身离去的背影,似乎,带着气恼。
“公仪鹤,你在生气?”
清雅的背影一顿,他回过身,精致的侧颜宛若月华。
“我生气?我为什么生气?气你大无畏想要当英雄舍弃自己?还是气你忍痛不肯说明?嗯?”
这咄咄逼人的语气,让宋初玉猛地一哆嗦,看来,是真的生气了,连她的条条罪状都罗列的那么清晰。
然后,他背转着身,站在一株玉桂下,即便如玉面颊微染薄怒,却还是俊美不可方物。
时间过了很久,久到公仪鹤终于找回自己失控的情绪,也是这时,才感觉到衣袖,在轻轻晃动。
低下头,便看到宋初玉,小心翼翼牵着他宽大衣袖的一角,神情楚楚委屈,像被人抛弃的小兽,鼻音嘟囔,透着商量:“你别生气了,我再也不做傻事惹你生气,你若不解气,你就继续打我吧,直到你气消……”
宋初玉从未想到自己有那么窝囊的一天,人生中第一次,哄一个生气的男人,最主要的,她这般小孩子的行为,到底管不管用,她自己心里都没底。
但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撒娇,虽然她自己都觉得恶寒,虽然她也不知道公仪鹤吃不吃这套,然这确是她,所能想到最笨的办法,电视里都是这么演的……
看着这般撒娇的小女子,公仪鹤如月醉人的双眸,禁不住软了软,尤其看着她一副视死如归模样般,将自己的头伸过来,给他教训,他就觉得有点好笑。
欲伸出去安慰的手,忽而僵在半空中,若这样轻易就原谅了,他家玉儿若还不听话,当如何?总得给个深刻的教训。
想罢,公仪鹤冷冷将自己的衣袖,从她手中抽出,然并未使多大力,随后,表情严肃的看着她:“玉儿的意思是,我很喜欢教训人?”
嘎?
宋初玉猛抬头,看着那认真严肃的眸眼,顿时想哭,电视剧什么的,果然都是虚构的,她难得拉下老脸卖次萌,却被人曲解,眼下,拿块豆腐撞死的心都有了。
“公仪鹤,你知道的,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急急辩解,却看到他挑了挑眉,语调充满威胁,“你叫我什么?”
“公仪鹤。”她老实回答,不明白这又是唱的哪出。
然后,她眼见公仪鹤一步步朝她走近,而她,一步步向后倒退,直到,后背抵上树干,再也动弹不了。
顷刻放大的俊颜,两
-->>(第1/4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