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下一刻,所有人都惊讶的张着嘴,那表情比见鬼了还惊悚,就连刚刚行至楼上的四皇子诸葛瀛,也是惊得差点没踩空楼梯。
但其中,面色最为怪异的,当属宋初玉,那暴风雪欲起的表情,直接让室内温度降至冰点,其中有女子禁不住搓了搓肩。
而表情最好的,自然要数眸光潋滟,温香软玉在怀的公仪鹤,只见他目光温柔,举止亲昵的将宋初玉垂落耳边的发丝,别至耳后。
这一举动,让在场人又悚了悚,这,这,这还是传闻中不近女色,心如止水的东昌六君子之首公仪鹤么?
“松手!”在齿间磨了又磨的字音,自宋初玉口中发出,冷得锐利。
在正常方向,众人只能看到公仪鹤将宋初玉揽在怀中,却未看到公仪鹤宽大衣袖下,宋初玉被制住的双手。
呵,同样的把戏还想来第二次!
宋初玉内力一震,三枚银针自袖中滑落指尖,凭着感知力,朝着公仪鹤手掌上的穴位刺去。
在针尖接触到皮肤的刹那,宋初玉感觉钳制手腕的手掌微松,便连忙提气向后退。
本以为此次能成功脱离控制,却不想,在她移出几步后,整个人却被一股无形之力再度吸回,头重重撞在公仪鹤胸前。
目前场景便是,宋初玉脸颊紧贴公仪鹤胸膛,双手不知为何紧紧圈着他的腰,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咚咚咚极有韵律传入她耳中。
“嘶——”一声冷抽自头顶传来,伴随着极为悦耳的声音。
“玉儿,你这是见到我,欢喜疯了?”
她欢喜疯了?!
恰若一道惊雷,在脑中劈开,宋初玉抬起头,猛地将他一把推开,这次很顺利,她成功与他划开距离。
而此时,沐云琛正好同东昌太子诸葛允一同上楼。
感受到室内有些微妙的气氛,沐云琛疑惑道:“发生什么事了么?”
众人不答,齐齐将目光聚焦在公仪鹤与宋初玉身上。
沐云琛看到公仪鹤时,目光微诧,当初派人送帖时,他可从未想过他会来,据他所知,公仪鹤此人最不喜欢这种群体聚会。
虽然小妹重病因他所致,但来者是客,他也不好此刻找他算账。
再看宋初玉,面色微红,气息难平,眉宇间隐见刚消失的怒色。
“玉儿,可是谁欺负你了?”
沐云琛对宋初玉的关切,看在其他人眼中,又是一番神色,尤其席间一粉衣女子,紧咬粉唇,眼中泛出点泪光,望向沐云琛的目光痴缠。
“我没事。”宋初玉缓了缓神色,对着沐云琛露出个安抚的浅笑。
这笑看在公仪鹤眼中,颊边的笑意越深,不过,却透着种让人惊心的胆寒。
“想来这位便是宋将军的女儿,宋初玉小姐了?”
一身着金黄纹龙锦袍的俊秀男子,浑身散发着天家的雍容大气,让人一见,便能知晓他的身份。
“玉儿见过太子殿下!”声调平缓,不卑不亢。
“宋小姐好眼力!”诸葛允说罢,先笑了起来,随即,任由自己目光在宋初玉脸上游走。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宋初玉极为厌恶,诸葛允落在自己脸上的目光,那神情就像在审视一件值不值当的货物,那般高高在上,万物俯仰的姿态,当真让人生厌。
宋初玉眉头几不可闻轻皱,复又很快松开,其间间隔不过一秒。
“太子殿下,烦请借让!”
公仪鹤不知缘何,流云般从诸葛允身前行过,生生截断诸葛允落在宋初玉面上的目光,随手斟满一杯茶,姿态优雅的啜饮。
诸葛允被公仪鹤行过时的气流一震,退后数步,险些没站稳,眸中掠过一抹狠戾,正待发作,却又生生止住。
这个人他不能得罪,光是他身后的背景势力,便是老皇帝也要忌惮几分,他此刻正处在关键位置,决不可出错。
两个人的表情,宋初玉尽收眼底,公仪鹤先前举动难道是因为她?不可能,那人如此恶劣,扣她玉簪,将她扔出府院,又怎会如此好心。
做人,最要不得的,便是自作多情!
这一段插曲,很快被大家忽略。
沐云琛作为东道主,一一向众人介绍宋初玉。
宋初玉知道,沐云琛此举,是要为她尽快建立关系网,熟识上京望门贵族,便于她以后行事,而不用处处受阻。
先是初进屋时见到的一男两女。
书卷气甚浓的风雅男子,是骠骑将军丘河之子丘习之,其父与宋文武共掌东昌兵符。
粉衣柔婉女子,是当今太傅长女李心绮,以她对沐云琛痴迷的目光,八成是对他有意。
绿意活泼的女子,则是礼部尚书之女,安素莲,见宋初玉目光看来,极为俏皮的同她打招呼,看起来是个心性单纯可交之人。
再然后,是儒雅风流的酒痴四皇子诸葛瀛。
金色锦袍的太子诸葛允。
以及雅魅天成,可与日月争辉,直至化成灰宋初玉都认得的公仪鹤。
席间按照尊卑排列,除了公仪鹤,距离众人甚远,唯独靠宋初玉极近。
期间,每上一道菜品,公仪鹤都极为贴心,首先夹了放到宋初玉碗中。
这一幕,看在众人眼中,皆是惊诧的忘了抬筷,某人却偏做得熟稔顺遂,顺带温馨提示:“玉儿,这菜烫,凉凉再吃,省得烫口。”
不知道公仪鹤这些举动是何意。
宋初玉则一直凉凉看着公仪鹤,将筷子往桌上一搁,冷声道:“你闹够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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