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乔艺雨一摊手,心里想着是不是该道个歉,可想想又觉得没什么可道歉的,不过看韩乐脸sè有些苍白的样子,总是要说点什么才好,“你没事吧。”
乔艺雨的回答并没有出乎韩乐的预料,一直以来都是自己一厢情愿,仔细想来,许多自己认为有希望的细节,都不过是自己想象力丰富而已,但即使如此,真正听到她没有任何犹豫的拒绝,韩乐还是觉得不是滋味,脑袋里的血液似乎一下子都被心脏抽回去一般,嘴里一阵阵发苦,两腿甚至发起抖来,两只拳头拼命的攥紧又放松,然后又攥紧,仿佛全身上下都在为他的失败而在罢工。
他自己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意识到需要说点什么,于是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没事,没事……”
然后又故作轻松,将这个难看的笑容继续夸张:“其实我早该想到的……只是觉得早点问出来会好一点。”
乔艺雨没说话,看的出来被人拒绝对他来说应该是一次重大的打击,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所以也就没再说话——幸运的是,这恰好是最好的安慰。
韩乐回到自己房间,像一块木头般直挺挺坐在床上,然后以一个很不自然的姿势歪倒在床头上,他整个大脑都被各种负面情绪塞得满满的,几乎抽不出一丝力气来思考别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他意识到自己的状态时,他已经无意识将窗帘上的蓝sè花瓣又来回数过十几遍了,这时候客厅传来谢永青甚至有些幸灾乐祸的声音:“韩乐,别躲在房间……我也被发卡了。”
谢永青的豁达让韩乐发出一声苦笑,不过笑过之后,他又觉得自己恢复了一点力气,浑身上下的知觉似乎一下子又回来了,这时候他才发觉,自己身上还都是又冷又腻的汗液——于是赶紧去衣柜找来换洗衣服。
客厅里谢永青和乔艺雨正在聊天,谢永青似乎非但没被拒绝打倒,看起来反而更活跃了:“说说看你的标准……也好让我们有个努力的方向。”
乔艺雨微笑着摇头:“真的没这个打算……从来没想过这事。”乔艺雨觉得自己距离需要恋爱的程度还远的很。
“感情的事哪能打算的,”谢永青没有轻言放弃,“心里肯定有过想法吧。”
乔艺雨还是保持着浅笑,有些哭笑不得的解释:“真的没有。”如果有这个想法,她就不会来这里了,最起码也不会选择一个人来——单独行动往往意味着更大的危险,当然,对乔艺雨来说,也意味着更大的zì yóu。
韩乐远没有谢永青这么淡定,所以只是顺便听了几句就去洗澡,关上卫生家的门,放开水龙头,客厅的声音一下子就显得模糊起来,这让韩乐多多少少恢复了一些思考能力。
因为谢永青刚洗过,卫生间的镜子上满是雾气,韩乐拿毛巾擦了擦,在上面清出一片足够清晰的区域,然后他盯着镜中那个满脸呆滞的自己看,忽然间觉得,乔艺雨要是真能接受这样一个人,那才叫怪了。
一个澡韩乐足足在卫生间里耗了近一个半小时,直到加热水把浴缸加的都快溢出来,韩乐觉得自己皮都有些发肿的时候,他才有离开这里的念头。
穿衣服的时候韩乐才发现,竟然已经快6点了,难怪外面有铲子刮铁锅的声音,出来一看,谢永青正满脸得瑟的对乔艺雨炫耀他的厨艺呢——而乔艺雨看起来也很好奇,正在用手戳弄着那条昨天处理过的鱼。
“你终于肯出来了,”谢永青这个标准损友不放弃任何一个打击韩乐的机会,“我知道你不喜欢吃鱼……所以我多做点……哈哈。”
韩乐现在的心情已经平定了很多,走到厨房那边看,然后对乔艺雨说:“你小心点,别吃出个食物中毒……他可是有前科的。”一次暑假的时候,谢永青在菜场贪便宜买了点龙虾决定自己做麻辣小龙虾,说是夏天配啤酒一绝,一定要试试——结果差点成两绝。
“哦?”乔艺雨听的很认真,也很好奇,“会吗?”她可是从来没这种经历。
“七撒则我仨命!”谢永青语速飞快的说了句丽城家乡话,还顺便把正在切菜的菜刀用力砸了下砧板。
乔艺雨没听懂,韩乐给翻译:“他说吃死了他偿命。”
然后又讽刺:“我死了要你的命干什么……何况这有两条。”
谢永青不屑:“先说好……我可没让你吃。”
话虽然这么说,可鱼端上桌的时候,韩乐还是飞快的动了第一筷——打了篮球,又泡了这么久的澡,再加上jīng神上的额外创伤,他肚子早已是空空荡荡,再说这一桌子菜也就鱼算是个正经荤菜。
吃完饭之后谢永青主动收拾碗筷去洗,这倒是开天辟地头一次——依韩乐对谢永青的了解,他敢肯定谢永青对乔艺雨还没死心。其实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只是他更死要面子罢了。
洗过碗之后谢永青又去找乔艺雨借书看,然后又“顺便”拿出吉他请教了几处指法,这让韩乐越看越觉得不是滋味,但却一点话都说不出来——他要是愿意,他也可以这么做,没人拦着他也没人会拦他。
但韩乐知道自己不会做,非但是他,谢永青也知道他不会这么做,为了达到某种目的而去刻意讨好某人,韩乐就是做不来这种事——也许在事实上他已经做了很多这种事情,比如陪乔艺雨找工作,请她吃饭,陪她骑车,没人会因为这种事而指责他,就是韩乐自己,也说不上有什么不对,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当然也好求……但韩乐内心深处还是坚持认为,这种事情应该水到渠成,或者说尽量水到渠成——这种想法很可能也是他到现在还没贡献初恋的原因,现实中从来都是渠就水,渠低了水才会流进来,哪能指望水就渠的呢。
……
第二天,星期一。
电话声一响,韩乐就伸手接了过来,从里面穿出来的声音并不太友好:“韩乐?你在哪呢?”
“家……”韩乐这时候神志还没清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那你还来不来上班?”
“上班?”韩乐脑子一个激灵,然后猛地睁开眼,看见窗帘方向已经是大亮,再看一眼手机时间,9点半都过了。他刚一动身体,准备爬起床来,却觉得浑身如散了架一般的难受和虚弱,特别是脑袋,就像里面灌了铅水死的,一晃甚至有种全身重心都偏移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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