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的事一直耿耿于怀,心里整日醋叽叽的,没事就刨根掘底地问,嗳我问你,你们俩,一男一女,在山洞里,就呆得那么老实?桂云是个诚实的女孩,便答,可不就是那么老实呗。翟小辫儿转着黄眼珠,根本不信,再问,嘁,小猫搂小鱼,他就能稳住神儿?桂云忙解释,吔,你可不能瞎说,他真的没有动手动脚。
翟小辫儿问,你就那么贞节?
桂云答,我们当姑娘的,自己就得加小心么。
那,为什么老巫婆说你已经破身子了?
她那是胡扯,她是丧良心!
妈的,我叫你嘴硬,你个小骚货,我是花了白花花的大洋娶了个小破鞋耶!翟小辫儿妒火中烧,就疯了似的去掐桂云的脸,拧桂云的大腿,还薅她的头发。
桂云疼得心炸眼颤,爹呀妈呀地喊叫不止,发出的声音竟然传遍了整个山缝屯儿。她就像一只受了伤的母獾子在凄号,在挣扎,真是令人撕肝裂胆,心碎肠断。
特别到了晚间,桂云所受到的折磨,就更加难以忍受了。
那翟小辫儿虽然心里怀疑桂云不贞节,但在行动上,因他前房老婆已死了几年,正急得他浑身燥火难耐,他就想用新娶的桂云来加倍补偿。天一黑,他看一眼桂云,就如饿狼见了绵羊一样,呼呼喘着粗气,伸出两只鹰爪子一样的枯手,死死钳住桂云的两只胳膊,两条大腿虽然干瘦,却又像两条毒蛇般地紧紧缠住桂云的下身,叫她丝毫不得动弹。又因了这老家伙从前贪图女人过甚,已伤了元气,现下更需要时间与耐力来做弥补。他整夜都压在桂云身上,叫她喘不出一口畅气来。
桂云全身在变麻变木变僵,灵魂已飞出躯壳,她被折腾得一刻都不想再活下去了,只求速死。她想,难道两个人活在一起,除了这点事以外,就再没别的话可说了?翟小辫儿比我爹的年龄还大两岁,我和他过一辈子还有什么乐趣?我如果嫁给喜生哥那样的小伙子,那该叫人心里多敞亮,多酣畅啊?咳,可惜我这一身好肉,就这样毁在这老色鬼的手里了!每当这时,翟小辫儿自然也能觉察到桂云另有所思,他就赤着身子弓腰坐起,瞪圆眼睛破口大骂,他妈的,你给我点笑脸行不行?整天一副哭丧脸,又他妈的想那个小打头的了吧?桂云苦苦哀求他,说,老当家的,你就宽限我几回吧,我这几天身子实在是不自在呀。翟小辫儿则吼,呸,少他妈的装蒜,买到手的驴,娶到家的妻,任我使唤任我骑,你就给我过来吧!翟小辫儿又腾腰扑过去,使出全身力气,像狐狸抓小鸡一样,将桂云重新窝巴到枕头上,纵情放荡开去。桂云的心头如被万把钢刀在不停地削砍着,她只能眼晕肝颤地强忍受着。唉,我爹他为什么就这么狠心吔?他可毁了我的一生啊!
精神上的折磨,使桂云一天天消瘦下去。情况还在急转直下,不久她就如一只羽毛透湿的病鸟一般,无精打采地被撂倒在炕上了。翟小辫儿见状,着实窝心,知道自己再不能在她身上得到那种享受与满足了,就只好停手作罢,将她独自弃在空房子里,自己搬到前屋里另睡去了。他内心里又开始琢磨着,等有机会就再找一房中用的啵。桂云虽然身体病弱,但思维却仍清醒。她于那悲悲惨惨凄凄切切之中,依然时刻都在想念着喜生哥,企盼那灿烂明媚的阳光能早日炸开迷雾,照耀到自己的心田之上,她向往得无限焦渴难耐。
当然,这时的喜生也已知晓了桂云的处境。他整日里都如一尊化石般地坐在炕上,不去劳作,也不去吃饭,呆呆傻傻地想着,那样子是很怕人的。他的胖媳妇是不敢多问一句的。
于是,就在那天夜里,桂云正于病中昏昏沉沉地思念着喜生,却不觉房门吱呀一响,一个壮实的汉子就奔到了她的面前。不用细看,仅凭他那身影与气息,桂云就已完全能判断出来者正是喜生哥。她的心骤然一阵惊诧。喜生是凭了多日积蓄起的对桂云的思念,横下一条心,一股急劲,选择了围墙的一段低矮处,趁炮台里那罗锅瘸腿炮手打盹儿之时,健步飞上土墙,攀缘而下蹿进来的。桂云心头一喜,刹那觉得自己已被一轮朝阳照亮了,周身都增添了无穷的热量。她绝不再多想,也不愿多说什么,行动是最好的表达。她乍然张开双臂,一把搂住喜生,使出最大的力气将他拽到炕上,全身心地迎合着他。喜生急切地呼唤着,桂云,桂云,你可想死我了!之后,他就猛地扑到她身上,紧紧搂着她。桂云浑身一阵悸栗,呻吟一声说,唔,喜生哥,我也一样啊!她说着,便义无反顾地将自己的全部都奉献给了喜生哥。
霎时,他二人的身体与灵魂已融为一体了。
喜生强猛有力,野气雄风十足,贪婪地撞击着她,并用心爱抚慰藉着她。桂云咬紧牙关,任他摆布,任他揉搓,汗水在她的额前肆流,但她却感到无限的兴奋与满足。
时间已过去很久了,但桂云仍不愿将喜生从自己的身体里推出去。
喜生完全实现了自己的愿望,他为自己的成功而怡然自得。他觉得自己眼前已幻化出了青山绿水,柳烟袅袅,百鸟鸣啭,阳光明媚,那山河川峪都为他大长了无尽的神采。他愈加感到自己血旺性烈,随之更生出无比高扬的心气,体内那不可遏制的岩浆地火,足以焚毁一切。
他们二人的情绪都得到了无限的张扬。
忽然,院外传来一阵类似母狼受伤般的嚎叫声。喜生听出来了,那是他的胖媳妇在找他。他知道自己的行为已难以为继,就只能慌慌地说,桂云,工夫不小了,我得回去了。桂云也听见了那胖女人的哭嚎声,心中颤颤的,只好恋恋不舍地松开了喜生,眼见他从自己的身边离去。
喜生纵身翻过院墙返回来,在自家门口正遇见了他那胖墩墩的媳妇。她已披头散发,满脸泪痕,敞胸裸怀,衣履不整,正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神志恍恍惚惚地望着黑夜,嗷嗷号啕不止。她一见到喜生,眼里转而便闪出一线希望的光亮,直奔他而来。
喜生顿足捶胸地骂,唉,你个丧门星,这可叫我怎么着好呢?他进退维谷,既觉得她也够可怜的了,又怕她一劲嚎下去,嚷嚷来全村人,也怪不好收场的。他就耐着性子将她拽进屋里,挨着她的身子躺下了。
他只能这样委屈着自己,在这里暂时少睡一会儿。
次晨天明,阳光鲜亮。这是个难得的好天头。
时下又已转入了春暖花开的季节。那树上的叶子已开始健硕开来,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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