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要比寻常人强上一星半点。”荀鹭南笑道,“要是不提这个话头我差点都忘了,这幅书帖,”荀鹭南指了指身旁的半幅《快雪时晴帖》,“不知出自哪位的手笔?”
郑丹青心中微惊,面上应对倒是沉着,失笑道:“荀先生这是在考校丹青么?世人皆知,《快雪时晴帖》为王右军王羲之所做尺牍,又被世人称作天下第二行书的……”
荀鹭南伸出手来止住了郑丹青的话,摇头笑道:“郑大人何必如此,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就连郑大人方才自己都说了‘逝者如斯’的道理,怎么如今又如此了呢?”
郑丹青故作不解,问道:“抱歉,丹青实在不知荀先生想要问询何事。”
“罢!罢!我荀鹭南就不相信这件事情跟你毫无干系!”荀鹭南哈哈一笑,手指伸进酒盏蘸了点酒水,在食案上的空白处微微停顿,凝神屏气,以纤毫入微之势写出了‘快雪’两个字来。
行家出手,自然不凡。
就连一直在房顶上静观其变的荀卿,这时候也不禁眼睛一亮。师父写出来的这“快雪”二字,不论是从外形上还是从神韵上,都与那半幅书帖相差无几……不,几乎可以说是一模一样了!
这倒不是让荀卿惊愕的地方,毕竟他们做的就是这个行当,这些相应的临仿手法,荀卿也曾经学过,只不过天资不够,只懂了一些皮毛而已。
让荀卿不解的是,这种师门的不传之秘,荀鹭南为何要在郑丹青的眼皮子低下施展出来?难不成是师父要收郑丹青为徒么?没有这个道理呀,这个郑丹青不过是明字科的第二名,并非什么天纵之才,而且已经到了这个年纪,又有官身的,不可能真的投身于这样一个见不得光的行当来。
可是,为什么师父要这样做,他就不怕自己的行当被发觉么?又或者……
荀卿想到了某个地方,心脏猛地一缩,急忙再去瞧那半幅《快雪时晴帖》。
事到如今,师父的所作所为只有一个解释——这半幅《快雪时晴帖》也是临仿出来的东西!
可临仿者到底是谁?眼前的郑丹青么?不可能,他太年轻,听说还不到十七岁。如果这个年纪做出来的东西,就足以骗过她荀卿的话,那这个人的技艺……想到这里,荀卿的冷汗都流了出来。
不,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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