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不对,”齐碌不解的摇头,招呼了左右,皱眉道,“你们都来瞧瞧,这字看起来实在奇怪。明明是高明的不得了的格调,怎么落笔之后就成了这样凡俗的模样了呢?就算是空有境界、眼高手低,也不应该是这番模样……笔力也不够,架构上却偶尔有峥嵘之笔……这幅字,恕老夫眼拙了,你们都瞧瞧,能辨出这是什么样的境况么?”
另外四人端详了一阵子,他们都是在书法上有些造诣的人,这时候被齐碌一言点破,也都看出了几分不和谐的端倪来。
互相议论了几句,有人猜测道:“的确如同齐大人所言,这字真是奇怪,倒像是一棵树上结的梅花,有的开的极艳,有的姿色平平,更有甚者不过是个开不出来的花骨朵似的,按理说,一棵树上的花差异不会这样大才是。但若是刨去这花的模样不提,这花树花枝却更加有味道了,风骨格调绝对是有的,结果更显得这花开的差强人意了……”
“是这样的道理,齐大人要是不说,我还真没有看出来。”另外一人也附和道,“真是太奇怪了,难道说,这人得过高人指点,但是却没有融汇贯通,所以才造成了这等局面么?”
“我看不像,即便是得了指点,学的也不过是皮毛的东西罢了,七八分形似之后,才能去讲求内里风骨。这幅字却恰恰相反,内在格调高标,形式上却暗淡了些,尤其是这份笔力……说句不好听的,倒像是手断了使不上力气所致,或者嘛……呵,这个可能性更加小了。不过,也许真是这人刻意为之也说不定。”
听着几人的议论,李隆基的冷汗是一后背一后背的出。
他原本对眼前这个郑丹青的身份还有五六分的拿不准,这时候听他们一分析,再加上自己看见过的那一幅瘦金体,便知道这卷子实打实是郑丹青所写了的。
在心里狠狠的问候了几句郑丹青的娘亲,李隆基心想,这个弄巧成拙的家伙,要你赶快滚出京城你不滚!要是之前的事情再牵扯到老子身上,那就别怪老子把你卖了!
正心里骂着,李隆基就听有人问道:“齐大人,您看这卷子应该如何定夺?”
心里跟着一悬,李隆基也赶忙看向了齐碌。
小老头捻须思付了半晌,慢吞吞的开口道:“这个郑丹青年纪不大,若是直接放到宫里不合规矩,可若是就这样把他放走了,老夫跟你们心里这些疑惑也就没的解了。依我说,不如取他做七八名,留个京里最后的空闲,也方便我们日后瞧瞧这个郑丹青到底是何方神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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