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
杨思成静静地躺在床上,内心正在承受着剧烈的撞击。他想,倘若从来就没有过夺心之事,陈宏达不愧为一位优秀的企业家,一位慈爱的父亲。陈宏达是谋害姐姐的仇人,但他的女儿是自己的生死恋人、救命恩人,姐姐的大仇难道就此冰释?
六、提前的婚事
住院治疗一周后,杨思成终于康复出院了。可是小梅仍须住院一段时间,因为她的体质很弱,喉头的伤势虽已痊愈,但还有一些炎症需要治疗。况且,或许是由于蛇毒的作用吧,她的心脏偶尔有一些心律失常,虽说暂时没有大碍,但为了安全起见,医生建议她再住院观察一段时间。
陈宏达关照杨思成,在小梅继续住院期间,他就不必去上班了,最好是每天到医院去陪小梅。在这段时间里,最高兴的要算小梅了,因为有杨思成整日陪伴在身边。
直到半个多月后,医生终于说小梅可以出院了。
把小梅送回家后,胡玉庭把杨思成约了出来。胡玉庭主动开口道:“我今天找你,是想和你谈谈关于你与小梅的婚事。”
“婚事?”杨思成一下子惊呆了。他虽然与小梅交往已有一些时日,他也非常爱她,但从未想过结婚的事。因为自从大学毕业至今,他满脑子想的全都是如何为姐姐报仇雪恨,从未想过自己的未来和前途。他略微思忖了一下,说道:“我现在事业无成,而小梅年岁尚轻,现在谈论婚事,恐怕……”
“这是舅舅的意思,你不必有所顾虑。不过,我主要想和你谈的问题,是关于小梅的健康状态,或许你还不太清楚吧?”
“我只知道她的体质一向较弱。”杨思成佯作不知状。
“其实,她的心脏是移植的。”
“什么!?是移植心脏?”杨思成装作惊讶的样子。
“因为她患有先天性心脏病,自幼就体弱多病。到十五六岁时,心脏状况就越来越差了。医生说,如果不进行移植,就活不了多少年了。所以从四年前开始,舅舅就为她寻找合适的心脏,虽然付出了巨大的努力,但始终未能找到能与她匹配的心脏。到了前年冬天,她的心脏病又发作了一次,那次发作得特别厉害,差点儿丢掉了性命。舅舅都快要急疯了,他流着眼泪对我说,如果女儿去了,他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还不如与她一起去算了。可是,即使到了阴曹地府,他又如何面对在九泉之下的妻子呢?后来,还是我给他出了个主意:是否可以通过巨额悬赏的方法来寻找心脏。于是,舅舅以宏达药业公司百分之一的股份作为赏金,为小梅寻找合适的心脏。如果根据目前公司的总资产计算,百分之一的股份,那就是五百万元哪!那是多么诱人的数字!俗话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在去年春天,舅舅终于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心脏,并立即为她做了移植手术。这样,她才能转危为安,身体状况也慢慢好起来了,舅舅脸上终于出现了多年不见的笑容。可是,关于小梅进行心脏移植的事情,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因为舅舅担心她会有思想负担,所以在省立医院进行手术时,他向所有的医护人员都打了招呼,只告诉她是一次普通的心脏手术而已。而在公司里,除了少数几个人之外,大家也都不知道小梅心脏移植的事。现在我要问你,在了解了这一切之后,你还愿意娶她为妻吗?”
“她在我心中已占据独一无二的地位,即使将我自己的性命奉献给她,我也毫不迟疑,又怎么会嫌弃她呢?在听了你的故事后,我才知道她在少年时代经受了那么多磨难,我对她更加怜惜了。”杨思成动情地说,双眸中闪烁着泪花。他想道,自己以前的猜测果然没有错,小梅连她自己心脏移植的事情都不知道,又怎么会参与夺心阴谋呢?他擦了擦眼睛,继续问道:“可是,那心脏是从哪儿找到的呢?”
“听舅舅说,是保安部的侯大拿和职工医院的周胡两人不知从哪儿找到的。当时我也曾问过舅舅,但舅舅也不知道那心脏的出处。根据舅舅的脾气,他让别人干什么事情一向都是只问结果而不问过程的。后来据省立医院的心脏科专家说,那供体与小梅的身体倒是非常匹配呢。所以那百分之一的股份就由侯大拿与周胡二人平分了。小梅自从做了手术后,身体状况就好多了。但是,她仍然不能做比较激烈的活动。你明白我说的什么意思吗?”
杨思成不解地望着胡玉庭。
“我的意思是说,像生孩子之类的事情,她恐怕不行。”胡玉庭补充道。
“其实,现代人的观点与以往不同,丁克族不是很多吗?我爱的是她本人,所以也并非一定要孩子。既然她的身体不适于生育,也就算了。”杨思成微笑着说道。
“不!舅舅的意思是必须生孩子,但不是由小梅自己生,而是从她的体内提取卵子,在体外与你的精子进行授精之后,再由另一个女人代孕。如果这样安排,你心理上能承受得了吗?”
“因为我爱她,所以只要是对她有利,任何事情我都会同意的。”
“既然如此,就太好了。你如此识大体,舅舅一定会很高兴的!”胡玉庭的脸上现出了轻松的笑容。
临渝市朝华路上有家宏达超市,那也是陈宏达的产业。这天,杨思成有事到宏达超市谈业务。
事情办妥后,杨思成准备离开,上了自己的奥迪车。可是,这时他发现车子发动不起来了。恰巧,超市的保安部主任走向前来,躬身说道:“我曾当过多年司机,让我来看一下吧!”
杨思成闻听此言,心中猛然醒悟。至今为止,自己只知道搜集公司内53个司机的指纹,却忽略了其他会开车的人群,难怪至今未查出凶嫌!于是,他问道:“请问你贵姓?”
“我姓陈,叫陈洪,公司保安部部长侯大拿是我老乡。”
杨思成借口去洗手间,悄悄地在右手手掌下缘小鱼际肌处贴了一块玻璃胶布。他回到大门口时,陈洪已经把车修好了。杨思成重重地握了握他的手,然后驾着车离去。
杨思成没有去公司,而是回到了自己的公寓。他立刻把少量的碘放入一个小烧杯中,然后用镊子小心地把那玻璃胶布的一端贴在烧杯内壁上,盖上表面皿,用酒精灯稍稍加热,继而用镊子取出那玻璃胶布,浸入到1%的氯化钯溶液中,过了一会儿后取出,水洗晾干,棕褐色的指纹已经显露出来。杨思成几乎叫出声来,那正是肇事司机的指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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