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成的眼睛里燃烧着愤怒的火焰。他不觉放慢了脚步。
“你怎么啦?”小梅似乎感觉到了他情绪的变化,侧过头来问道。
“噢,没什么。只是来到墓地,突然想起我亡故的父母……”杨思成支支吾吾地回答道。
小梅怜惜地看着他,无限温情地搂着他。
他深切地明白,他爱她。可是,万一她果真心知肚明地参与了夺心阴谋怎么办?他简直不敢想那后果。按理说,她是那样的清纯,怎么会参与那种龌龊的勾当?她必定是完全不知情。可是,即使她被完全排除在那阴谋之外,那她的父亲必定是那阴谋的主使者,而作为主使者是必须要以命偿命的。如果自己手刃其父,又怎么能面对其女呢?他从未想到,自己竟会落到如此尴尬的境地。
但小梅却浑然不知杨思成此刻的思绪,她双手抱着他的右臂,脸上洋溢着甜蜜的笑容。这是杨思成第一次陪她来祭拜亡母,这意义非同寻常。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小梅母亲的墓地前。杨思成帮助小梅摆好鲜花和贡品,恭恭敬敬地向墓碑鞠了三个躬。小梅从提包中取出一块绒布,小心地拂拭墓碑上的灰尘。杨思成则在周围随便转转。突然,他觉得右脚一阵剧痛,低头一看,一条灰色的蛇正从他脚旁游走,很快就消失在草丛中了。那蛇的头部呈三角形,应当是一条毒蛇!他惊叫道:“不好,毒蛇!”
杨思成赶忙坐下来看那伤口。伤口在右脚踝骨外侧的上方,必须赶紧处理。小梅见他神色不对,也立即跑了过来,一听说他被毒蛇咬伤,顿时吓得哭了起来。杨思成连忙安慰她,说只要赶紧处理,应该没有问题。于是,杨思成快速找来绳索,紧紧扎住右小腿的上部,继而又取下钥匙链上的小刀,把那伤口处深深地划了几个“十”字,然后用力把局部的血液挤出来。可是,那部位由于没有什么肌肉,挤了两分钟也挤不出什么血。怎么办呢?不可耽搁!于是,杨思成用双手抓住右脚,试图扳起来用嘴去吸那伤口上的毒。
可是,那伤口在小腿外侧,他的嘴够不着!这时,小梅把头伸过去就要吸那伤口。杨思成赶忙把她的头推开,严厉地说:“绝对不行!那蛇毒吸进嘴里是很危险的,搞不好会喉头水肿而死!”
说时迟,那时快。别看小梅平时娇柔无力,这时却不知哪来的力气,她双手将杨思成猛地一推,使他仰卧在地,她则转过身子趴在他的身上,用自己的嘴巴拼命吸那伤口上的蛇毒,每吸一口就立即吐掉,然后再吸。吸了十几口之后,她已是精疲力尽了,这才罢手。
杨思成明白,此地不可久留,必须尽快到医院去。他扶着小梅站起来,两人跌跌撞撞地朝山下奔去。到了山下,小梅的嘴巴已经肿了起来,呼吸也感到有些困难。杨思成自己的右小腿虽然也已经肿得很厉害,变成青黑色,并且几乎失去了知觉,但他也顾不得了,他一面安慰着小梅,一面开车火速驶向最近的医院。
终于到达郊区医院,这时,小梅的面孑L已经变成青紫色,几乎不能呼吸了。杨思成抱起她,一面大声呼救,一面瘸着腿跑向急诊室。一位年纪较大的医师一看小梅的症状,当机立断,取了一把手术刀,也来不及消毒,对准小梅的气管伸手就是一刀,立即将她的气管切开,并且插上一根导管。
两人双双被推入病房,护士赶紧为他们注射抗蛇毒血清及其他药品,这才转危为安。
半个小时后,陈宏达与胡玉庭等一行人来到医院,此时小梅已经入睡。冻宏达见到女儿如此光景,不觉老泪纵横,,旦又怕惊醒女儿,所以强忍着没发出声。他默默地坐在床边,握着女儿的手,静静地凝视着心爱的女儿。胡玉庭见他这样,便悄悄地退了出来,来到了杨思成的病房。杨思成见是胡玉庭,连忙挣扎着要起身坐起来,她快步走上前去按住他的肩膀,让他躺下。
“小梅怎么样了?”杨思成问道。
“总算是脱离危险了,不过,气管插管仍然插在那儿,医生说,要等到喉头水肿消除之后才能拿掉呢。”
胡玉庭看了看杨思成的右小腿,那小腿依然肿得很厉害。胡玉庭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也真不小心,怎么会弄成这样!现在想想,多危险哪!差一点儿两条小命就丢了!”
“谁又能想到呢?或许这就是所谓的人生无常吧。”杨思成若有所思地回答。
正说到这儿,陈宏达敲门进来了。
陈宏达来到杨思成的床前,杨思成本以为他要责怪自己,可是他一句责备的话都不曾说,他看了看杨思成的伤势,又问了一下大致情况,最后问道:“如果不介意,我现在想和你谈谈,好吗?”
“好的,我现在一点儿睡意也没有。”杨思成答道。他心中想道,很可能老头子要开始教训人了。
胡玉庭为陈宏达拖过来一把椅子,让他在床旁坐下后,便悄悄退下了。
“平时工作太忙,我不曾与你聊过家常。今日有了这个机会,想和你好好聊聊。”陈宏达把椅子又往前挪了挪,这样离杨思成更近了些。
“我想谈谈我自己以前的一些事情。”陈宏达接着说。杨思成注意到,他的脸上没有显现出一丝气恼和怨恨,反而饱含着悲怆。
陈宏达点燃了一支烟,继续说道:“当初,我妻子不顾家人的极力反对,和我走到了一起。我们白手起家,吃尽苦头,事业终于有了转机。可是,一场病夺去了她的生命!我当时真想一死了之,与她共赴黄泉。可是,当时小梅才三岁,我又如何舍得下我俩共同的骨肉?我打消了死的念头,鼓励自己必须把女儿抚养成人,这是妻子留在这世上的骨血,这是妻子生命的延续。
“就是在这样的状态下,我度过了十七年。现在,你应该了解我眼下的心情了,应该知道小梅在我心中的分量了。可以说,小梅就是我的一切!
“同时我也知道,我的女儿很爱你,她爱你甚至于超过了爱她自己。在我的内心,我已经把你当作了我的女婿。我现在郑重地告诉你,小梅是你的,宏达药业公司也是你的。你不必给我任何承诺,我唯一希望你做到的,就是不要辜负小梅!”
陈宏达说完这些,手撑着床沿站了起来,一边凝视着杨思成,一边无比温情地抚摸着他的额头,就像慈父在抚摸自己的儿女一般。杨思成清楚地看到,他的双眼里饱含着泪水,但他没让那泪水流下来,就匆匆转过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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