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渗水部位,说:情况虽然没有你说的洗澡堂那样严重,但确实也是一个大问题。来,我们帮你把衣柜搬开一点。你把拖把拿来放在墙脚下,水流在上面,免得满屋流起。说着,示意小程把衣柜挪开。摸出手机看时间,十点过三分。道:目前困难你暂时克服着,等安置房分到搬迁过后,你这问题就彻底解决了。
宋如琴心里又是惘然若失。她弄不明白楚镇长为什么不亲自一个人来解决她的问题,总是要带着人来?
雨半夜停了,屋没如何漏水了,她才睡觉。似乎刚迷糊过去,手机响了,睁开眼,天已经大亮了。她拿起电话问:请问哪一位?
电话那端道:我是良兴的妻子。
宋如琴糊涂:谁是良兴?
电话那端说:刚调到你们镇上不久的镇长。麻烦问一下你的尊姓大名?
我叫宋如琴,什么事?
你本事大呀,没几天就把别人的老公搞到手了。
宋如琴莫名其妙:你打胡乱说一些什么呀?
打胡乱说,昨天晚上我老公深更半夜到你家来做啥子?现在他死了,都是你干的好事,你得赔我一个男人,不然,这一辈子跟你没完!
宋如琴的头皮发麻,背心发凉,自己要求赔一个男人的诉求没有得到解决,人家却打电话来叫她赔一个男人,这,这——她正要问个子丑寅卯,对方电话断然挂断;重拨过去,对方占线。她丧魂落魄般地翻身起床,去找镇上消息灵通人士活梅姑。
活梅姑嘲笑她:哟,你水平不一般啊。听说楚镇长真是一个好干部,你上访要求赔你一个男人,他亲自赔给你了,真的吗?
宋如琴慌忙道:你不要乱说。听说楚镇长死了,真的吗?
活梅姑道:全镇的人都晓得了,你还蒙在鼓里?昨天晚上他到你家里来专门为你“服务”,还带着司机给他站岗放哨。为你“服务”出来后,被山岩子上一砣飞石落下来打中。被检查防汛安全的人发现,送往县医院的路上楚镇长死了,司机还在抢救当中,死不死还未可一定。
宋如琴如雷击中,眼前金星进溅,仿佛地震了,地面急剧摇晃着,天地问突然转盘一样旋转起来。
宋如琴不知道,楚镇长的爱人为什么打电话给她,是见楚镇长手机最后一个电话,想试探是谁打的。原号拨出,一个女的接到,立即触动了敏感的神经,砰一声打倒醋瓶子,向宋如琴发出庄严的索赔诉求。
宋如琴好容易站住脚,指着活梅姑的鼻尖几乎是咆哮:你们混账。告诉你,楚镇长是到过我家两次,但两次都有人陪着的。你们不能嘴里吐粪,冤枉好人。告诉你,我要上访,镇里、县里、市里、省里、北京,直到还楚镇长清白为止。
宋如琴疯婆娘一样,跌跌撞撞地走出活梅姑的家,走进初秋似雨非雨的天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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