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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情故事选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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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夫是个狗贩子第(4/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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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事情,心里着实不好受,有种负罪的感觉。杨敏莞尔一笑,藏着几多忧伤和羞愧,说那都是姑姑的不好,和你妈没有关系。虽然以这样的方式,杨敏对当年的事情向孩子们道了歉,但是,杨树他们要的却不是这些,他们只是出于亲切,和姑姑说些儿时的事情罢了。杨敏的话让他们又想起了父亲的严厉,杨树说,那个时间,爸就是猫,我们是老鼠。或者准确一点说,爸就是山大王,妈是一柔弱的良家女子。哈哈,一句话逗得屋子里一阵笑声。杨敏却在一片笑声里掉了眼泪。泪凉凉地溅到她的手背上,像是一盏玻璃花,她低着头看着,往事如烟。或许自己会终老于这间小屋子里,看着侄子侄女结婚嫁人,目送父亲离世,兄嫂老去。她拄着拐杖,立在颓废的大门墙边,守着一辈子的空无。或许……杨敏没有想象更多的或许,心里只是一连串的问号和省略号。

    “枯树皮”刑满出狱,来到杨宇家,给老丈人痛哭流涕,说他已经改过,以后会领着杨敏好好过日子。杨烈说,你们的事不是我管的时候了,你自己去问杨敏吧!“枯树皮”来到杨敏住的屋子,坐在地上的一只小板凳上,央求杨敏回家。杨敏说,我没有家,你那儿我也不可能再回去的。“枯树皮”还想多说,杨敏声嘶力竭地喊了一声“滚”。“枯树皮”耷拉着脑袋,像只可怜的流浪狗,他在杨敏面前好歹阳刚不起来,驯顺的兽一般。你让我滚,你就没有一点夫妻情分吗?“枯树皮”的声音微弱。我从来就不是你女人,你我就到此为止吧!杨敏显得很无奈,又很坚定。“枯树皮”前前后后三次来请杨敏回家,而且同他一起来的人除了有身份的就是年长的,而且一次比一次来得人多。但杨敏就是不回去,说她的心已经死了。杨敏最后通过法院,同“枯树皮”办理了离婚手续。

    杨烈的病越来越重,咳嗽夹着呕吐。住着女儿的那间屋子,就是一块巨石,满满当当塞住了他的心,杨烈再没有力气将它移去。“我的儿呀,你以后将会是个啥样子呀?”杨烈拉着杨敏的手,眼神木木地瞅着女儿的脸,其实,他早已经看不清杨敏那张乖巧的脸庞了,女儿只是一尊黑影恍恍惚惚在他的眼前,他想在离开前仔细听听女儿的声音。杨烈感觉他的一辈子很失败,他连老女儿的婚姻都处理不好。他拉着女儿的手,整整折腾了三天三夜才咽下了一口离开人世的气。

    9

    对着镜子,杨敏看见了一丝恐怖,她的鬓角里有了一根白发。这个可怕的发现让她不安了好几天。逐渐,她在自己的额头又看到了条纹般的皱。她心里胡乱思想,感觉这些东西都是另一世界的父亲放置在她身体上的。就她自己,全然不会老得这样快!

    就在这个年景,杨宇和田兰接到了一个好消息。有个在北京xx大学上过学的男的要找对象,那男的父亲亲自来询问杨宇。田兰坐在杨宇身边一个劲打退堂鼓,说让一个在北京上过大学的人和杨敏生活在一起,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毕竟不是什么坏事情,杨宇让妹妹自己拿主意。问起大学生的事情,他父亲直言不讳,说儿子虽然是考到了北京xx大学,但因为和校方滋事,结果学业未满就被开除了。直到现在他一直在北京发展,唉……说到这里,大学生父亲长出一口气,好像心里窝着一团棉花,要以长吁的方式吐出来。说是在北京发展,其实一直都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但你看我儿子那人,到底不是平地里卧的货么,白白嫩嫩的,走起路来腰和笔杆子一样直,一口的西洋文说得流利。可到如今快五十的人了还没有结婚,他急不急,我这做老人的,心里都急得长了毛。杨宇和田兰听着,云里雾里地钻不出来。听大学生父亲说了一些他儿子的事情,杨敏感觉很新奇,她最后要求见一面。大学生父亲见杨敏有点意思,当然高兴,却又有些疑虑,说他让儿子尽快从北京回来,同杨敏见面。

    一个月后,大学生父亲领着儿子来到田兰家,真的是来相亲的。看上去真如他父亲所说,人白白胖胖的,一进门眼珠子滴溜溜的,一嘴普通话不像是嘴里说出来的,倒像是从那眼睛里冒出来的。干干净净的衣着,落座在田兰家有些脏乱的屋子里,多少有些让田兰和杨宇不好意思。杨敏不知道什么原因,一直都没有在上屋里出现。最后,杨宇让田兰领着大学生到了杨敏住的屋子里。上屋里的气氛显得安静,大学生父亲,还有杨宇和田兰,几个人都在注意听着杨敏屋子里的动静。那白胖男进到杨敏屋子里没有多长时间,整个屋子里就有了两个人咯咯的笑声。当杨敏红润着脸和白胖男走出她的屋子来到上屋里,在场的人都看出两个人已经爱慕有加。两个人毫不避讳,都表示同意和对方结婚。

    杨敏的第三次婚姻来得很快,来接杨敏的是一辆红色轿车。杨宇两口子站在半开的车窗外,看着车里红装裹身的妹妹,他们眼睛里转着泪花,给妹妹千叮咛万嘱咐。白胖男和杨敏结婚不久,他就带着她到了北京。对杨敏来说,踏上北京就是到了人间的最高层。她是和白胖男一起飞到北京的。坐在飞机上,那种感觉真是奇妙,她隔着小窗户向外看,天上也不过白茫茫的,她感到坐飞机就如同命运,飘飘忽忽的,高科技的东西在这样高的天上飞,她觉得就是小时候叠的那纸飞机,说坠地就坠地。她有些害怕,想想跑在地上的车辆倒是很安全的,最起码是不用怕坠下去的。每次舱底气流的冲击,都会让她惊叫不已,以致两次招来女乘务员的就近强调,白胖男坐在旁边,一声声给解释,一脸的小愠怒。下了飞机,杨敏只是一个劲将白胖男的后衣衫扯得紧紧的,生怕一不留神,她就会和面前的他断隔于急匆匆的人流里。出机场,进地铁站,人如蝼蚁,杨敏着实不相信北京的地下会有如此大的人流,像山洪一样,燥热,拥挤。白胖男拉着她的手,两个人的手攥得汗津津的,在一次出地铁的时候,杨敏因为反应不及时,险些让地铁的门子夹住,她的脸滚烫得像是点着了火。她的现任丈夫走在她前面,在涌动的人群里,好像一只立起来的白胖蛆虫蠕动着,杨敏不禁笑出了声,还没有到丈夫的住所她就已经身心俱累。不知道丈夫的住所是个什么样子?那里像是一个天堂,带着神秘带着她对明天的憧憬,带着她的梦。她不禁问蠕动在自己面前的白色蛆虫般的丈夫,离咱们的家还有多远?不知道是没有听见,还是不想回答,白胖男一直都没有作声。

    10

    杨敏走了,老宅的空气里多了些许空寂,田兰和杨宇猛然老了,走起路来身子弓了,先前的黑发里窜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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