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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情故事选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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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姨的男人第(2/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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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示过领导,大家也没什么话好说。我一听心里就凉了半截,隐隐感到他是在故意躲我,这一想心里真是难受,我在这里痴心痴意死等着他,可他却不明不白的,生怕我连累了他似的。

    中秋节那天打牙祭,大锅煮了白片猪肉,还有山寨烧的白酒,大家大碗喝酒,大块吃肉,挺痛快。我心里有事,一口气喝下去一缸子白酒,就是那种大茶缸,我们平时拿它漱口喝水,时刻都拴在挎包带子上。那一缸少说也是半斤吧,喝完了还跟别人打赌要再喝,不一会儿酒劲就上来了,天旋地转的,只见政委和郝成走过来,很关切地叫我不要再喝了。我醉醺醺地说,你们管不着,我就不让你们管!

    政委让人把我扶进郝成住的那间小屋,他那间屋平时也是工作队的办公室,恍恍惚惚的,就见政委和郝成也跟着走了进来,政委问我,小徐,你喝醉了吧?我说没醉,我明白得很。政委说那我问你,前天我给你谈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我的头越来越晕,光知道傻笑,不一会儿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等我醒来却是躺在床上,四周静悄悄的,远远传来工作队出操的声音,一二一、一二一地喊着。我心里奇怪,跟我住在一块儿的女同志怎么也不叫叫我,可突然感到不对劲,头下的枕头一股子烟味,再一看根本不是我们女宿舍,却是郝成的屋子。我腾地坐起来,下身猛的一阵撕裂似的疼,我知道大事不好,浑身的骨头都吓酥了。我一动都不敢动,就那么僵着身子坐在床上发呆。不知过了多久,门吱的一声响,郝成端着一碗稀饭进来,说小徐,你醒了!

    我死死地看着他,他被我盯得想笑但笑不出来,脸上不知所措,把稀饭捧到我面前,说你喝点稀饭吧,你都睡了一天一夜了!我说,我到底怎么了?你说,我到底怎么了?他说小徐,我跟你成了夫妻了,政委同意的,你不是也点了头吗?我浑身一炸,抓起那碗稀饭就朝他砸了过去,说你这个坏蛋!你凭什么要害我?你凭什么要害我?他什么也没说就退出门去。

    我放声大哭,我明白我已经不是一个少女了。中秋节的酒让我变成了一个女人!

    实话跟你说伊姊,我那年才十八岁,真的对男女之事什么都不懂,但本能告诉我下身那样疼痛,还往外流了血,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肯定是被男人碰过了。我和你妈刚参加工作的那些日子,你姥姥曾经对我们千叮咛万嘱咐,不要跟男人单独在一起,不要让男人接触身子,说姑娘家要是让男人占了便宜,就再也不值钱了。你姥姥就是我跟你妈两个女儿,她总是叹气,说养女好比捧着一碗油,随时都怕洒出来了。这下好,不光是洒出来,是完全被打翻了碗。

    我哭着哭着,政委进来了,非常亲切地说,小徐,新婚大喜的日子,怎么还跟郝成闹别扭呢?我简直气晕了头,说什么新婚的日子?我什么时候答应跟郝成结婚了?政委说你这个小徐呀,到底还是年轻,这种事说话能当儿戏吗?你看前些天我就跟你谈过了,你说要考虑考虑,前天中秋节我们又一起问你,你笑着直点头,大家看中秋节日子喜庆,就让郝成同志和你结了婚。你难道自己一点也不明白?

    我傻了,真是跳到黄河里也说不清。我确实一点也不知道喝了酒以后,自己说了些什么,是否真的答应了政委什么,我真的答应了吗?我怎么会答应呢?可就是我答应了,他们也太仓促了呀,怎么能当晚就把我弄上他的床呢?政委说,你看现在是特殊时期,没有工夫缠缠mian绵的,再说郝成同志年纪也不小了,还有什么可等待的?革命婚姻嘛,又不像过去封建社会,还要三聘四礼的。大家互相一点头,跟组织上打个招呼就可以了。你不知道我们过去打仗那会儿更简单,那种残酷年代,有的夫妻头天还在一起,第二天就各自东西,连牺牲在哪儿,尸骨在哪儿都不知道,哪还顾得上这个那个的?革命夫妻嘛,没有那么多穷讲究。

    我哑口无言,说来说去反倒是我不讲道理了?

    可我就是想哭,哭个不停,我觉得没脸见人,连走出那间屋子都怕被人笑话,黄瓜才起蒂,我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呢,怎么就一下子全让人毁了?我的红鸳鸯呢?我的爱情梦呢?

    一连躺了好几天,郝成端来的饭我也不吃,水也不喝,想骂他的力气也没有了。郝成出来进去,始终不言不语的,饭摆在那儿凉了他就拿去热,热过不吃他也不劝。他这性格就是这样,真让人烦,如果他像政委一样跟我说说话,哪怕是跟我吵跟我骂,我可能会还好受一些,可他就是不吱声。到了晚上,他也不敢上chuang,就裹着一件军大衣,睡在门后一堆稻草上。一个星期以后,你妈被他们找来了。

    人说一娘生九子,九子九个样,你妈跟我是亲姐妹,但性格完全不同,我这人一根直肠子,心里装不下事,脾气不好还爱发火;你妈却是湘西的温柔女子,遇事沉得住气,心里有主意。你姥姥就喜欢她,遇事总爱跟她商量。你妈那会儿在县妇联当干事,专门做妇女工作,当时刚解放不久,解除包办婚姻的,争取男女平等的,每天她们那妇联人来人往,穿梭一样,你妈从早到晚跟人谈话,一张嘴早练出来了。

    可她见了我,却什么也没说。她也是骑着马从县城出来,走来一天一夜,头上挂满了霜花,一大早出现在我身边,我正捂着被子,蓬头垢面的,跟死人差不多。她在床前默默地站了好一阵,便窸窸窣窣地在屋子里烧起了一盆炭火,然后又烧了一盆洗澡水,热气飘了满屋,我僵硬的身子才慢慢伸展开来。你妈扶我坐起来,然后帮我一件件脱去衣裳,说,洗洗吧。

    你妈知道我从小爱干净,守着沅水河长大,我一年四季都在河里洗衣裳,我隔天要洗一个澡,连你妈都骂说我是水鬼变的。这个澡我洗了足足三个时辰,我搓啊搓啊,虽然好几天没吃饭,浑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但我咬着牙浑身上下地搓,连皮都快搓掉了。你妈在一旁看着,眼泪哗哗往下掉,她说丽清你别搓了,再搓还能怎么样?

    我说姐,我变不回去了吗?我真的就成了他的女人了吗?

    你妈帮我穿好衣裳,郝成又端着饭进来,叫了你妈一声姐,说你们快吃吧。你妈盯着郝成,说郝队长。

    郝成说,姐,你叫我郝成吧,我跟小徐已经是一家人了。

    你妈说,那我就叫你郝成吧。现在就是我们死去的爹从坟里爬出来,我妹妹也变不回闺姑娘了,从今往后,我们徐家就把她交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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