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失了规矩吧。”
容妃这才起来没一会工夫,又“扑咚”一声跪了下去:“妾身万万不敢。”
“掌嘴。”
什么?
容妃愣住了。
“自己掌嘴十下。”皇后抬眼看向了她,“还是要本宫让人来掌?”
容妃长这么大,也没被掌过嘴。
自她进宫,皇上就十分喜欢她,虽然不能说独宠椒房,但一个月里,皇上宿在她的华光殿里足有半个月,宫里无人能出其右。
“皇后娘娘,妾身不明白……”她可是深受圣宠的妃子,皇后不能这样不明不白地教训她。抽了两个奴才走而已,若是她不愿意,大不了她再将人送回,刚刚冯德昌那样攀扯她,皇后看着皇上的面子不也不追究她了吗?怎么这会子又为了两个奴才要这样要打她的脸面?
赵嫣容的唇角微微扬了起来。
“如果容妃觉得这样不够,那就掌二十。”
赵嫣容看着跪在地上的容妃,不再说话。
一盏茶的时间,容妃觉得过得如半辈子那样长。
皇后乌黑的眼睛看着她,眼中没有半点感情。
皇帝当时要在三家女儿中挑选皇后,不论容貌、家世,柳娉婷都觉得自己才是皇后的不二人选。
却没料到皇帝最后选了赵逢春的女儿。
赵逢春只是个户部尚书,虽然进了政事堂,但跟她祖父柳阁老相比,资历人望不知差了多少。
赵嫣容能倚仗的,不过就是她的外祖家。
冠军侯裴家。
冠军侯裴度是大齐朝的传奇,当年还是个边军校尉的他只带着一千骑兵,冲进狄戎万人大军里,飞箭射杀了狄戎三王子,将被围困的武德帝救出来,立下了救驾的不世之功。
自此青云直上,后以军功封了冠军侯,又尚了武德帝的妹妹平阳公主。
赵嫣容的亲娘,就是已故的平阳公主的长女。
赵嫣容,是平阳公主长女的长女。
只是平阳公主已经死了,泰安县主也死了,自从冠军侯裴度过世,冠军侯世子裴宜体弱多病,根本接不了裴度的枪,冠军侯府没了军中声威,已渐渐日薄西山,赵嫣容要怎么借这个不中用的舅舅的势?
可是再怎么样,最后胜利的是赵嫣容不是她柳娉婷。
皇上再怎么冷落她,赵嫣容也是这宫里唯一的皇后,是她的主子之一。
容妃默默抬起手,清脆的声音在空旷的殿里回响。
木兰在一旁轻轻地数数,数到“十”,容妃停了手。
娇美白皙的脸肿了起来,精致的妆容也花了,泪水涟涟的眼睛里藏着刻骨的仇恨。
赵嫣容对她的识时务和下手狠表示了一定程度的赞许,终于说了一句:“行了。”
容妃啜泣着伏下身子:“谢皇后娘娘慈悲。”
赵嫣容靠在引枕上,目光好像看着她又好像没看,等容妃跪得腿脚发麻了,她才幽幽开了口:“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了?”
容妃浑身一颤。
“妾身不该不告自取。”
“嗯,还有?”
“妾身不应不敬皇后。”
“还有……”
“……”容妃咬了咬牙,她知道皇后想让她说什么,可是这句盘在嘴里,她就是说不出来。
“没想清楚?再来十巴掌就清楚了吧。”清冷平稳毫无感情的声音就这样在她头顶响起,容妃哭了起来。
“娘娘,妾身知错了,妾身不该恃宠而骄。”
“恃宠而骄也没什么,不过凡事都有规矩。容妃,记着自己的本份,记着自己该守的规矩。”
容妃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的昭阳殿,两条腿又酸又麻又疼,都不像是自己的,站也站不稳,得靠宫女们托着才能一点点挪到殿外坐到软轿上。
“娘娘……”跟着容妃的宫女看着主子脸上的伤痕不觉哭出声来。
“哭什么哭。”容妃手里的帕子都快被她扯烂了。
她回过身,望着身后被灰蒙蒙的雨幕笼罩着的巍峨殿宇,几乎将下唇咬破。
“赵嫣容,总有一天,本宫会将今日的屈辱加倍偿还。”还有,这座宫室,她一定会夺过来,一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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