偃墨予从奏折中抬起了头,看了一眼床上那带着冷气的小背影,不着痕迹的勾了勾唇,他朝丽容冷声道:“将热水送进房。”
闻言,丽容大喜过望,赶紧应声出了房门。
片刻后,只见她妖妖娆娆的走在前面,身后跟着俩名男仆,其中一人提着一桶热水,另一人则扛着一只沐浴用的大木桶。
看着三人一前一后的走进房门,偃墨予周身顿时笼罩了一层寒气——
“站住!”一声叱令,寒彻刺骨。
一女两男都受惊的停下了脚步,特别是那两名男仆,顿时放下手中的东西,‘噗通’跪在地上。
“王爷息怒。”看着主子骇人的冷脸,两男仆齐声哀道。
“谁让你们进来的?”目光无情的扫过两人,偃墨予沉冷的问道。
“是……是丽夫人。”其中一名男仆指着一旁的丽容,身体有些哆嗦,“丽夫人说王爷您要沐浴用水,就让小的们送热水进来。”
“滚出去!”无情的责令声响起。
两男仆吓得脸色发白,什么话都不敢说了,赶紧退出了房门。
看着男人突变的冷脸,丽容心里发怵,可还是壮着胆子柔声问道:“王爷,出何事了?为何这般生气?”
男人冷眼凌厉的扫过那张妖娆妩媚的脸,寒意自喉间溢出:“你自荐到主院为奴为婢,本王将机会给了你,但不是让你过来当主子的。若是连如何伺候人都做不好,那就滚回老夫人那边去!”
“王爷……”丽容脸色苍白,眼眸瞬间蓄满了泪。
“滚出去!将热水倒掉,本王要你亲自去火房将热水取来!”男人的命令声冷漠而又无情。
大颗大颗的眼泪突然从丽容的眼眶里滑落,她咬着唇,颤抖着身子,压抑而委屈的应了一声‘是’后,吃力的将那一桶热水提了起来。
这些年虽然她在承王府地位不高,但作为妾室好歹也是被丫鬟伺候惯了的。突然一下要她做这些体力活,这哪里是她能做好的?
提着盛满热水的木桶,不仅木桶摇摇晃晃提不稳,就连身体也跟着一摇一晃,好不容易挪到了门槛边,突然被绊了一下,顿时只听‘啊’‘哗啦’‘哐当’的声音传来——
热水溅了一地,木桶在地上滚了两圈,整个房门口,突然就跟涨大水一般,淹湿了好大一片,且还不停的朝房间干净的地方流淌,而女人则是狼狈的趴在地上——
“废物!”男人带着怒意的声音响起,“限你一刻钟之内,收拾干净,否则别怪本王下令将你拖出去斩了!”
趴在地上的丽容脸上已经泪痕一片,说不出的委屈在心中堆积,此刻,脚上崴伤的痛意根本比不过心口传来痛意,听着男人无情的嗓音,她连泪水都来不及擦,就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捡起木桶带着委屈一拐一拐的跑远了——
“噗!”听着脚步声远去,床上的白心染这才忍不住的笑出了声。
她知道这男人不是好人,在白府那晚,他下令让血影将那些杀手的头割下来的时候,她就知道他很狠。
虽然狠得让人恨,可是……她却喜欢死了他的这股狠劲儿。
听着她在床里头的笑声,偃墨予冷若覆冰的脸这才逐渐的柔和起来,从桌边起身,他走过去,在床榻边坐了下来。
“可是高兴了?”低沉磁性的嗓音哪里还有半点方才冷漠无情的味道,带着一丝调侃,他伸手将女人给抱了起来,放到自己腿上。
白心染看着他,实在忍不住,索性笑了出来。“你也不怕别人说你不懂怜香惜玉?”
眸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她自然绽放的笑容,看着那如新月般的眼眸,他扬唇轻声道:“为夫只想怜你,只想惜你,他人与我无关。”
白心染撇嘴笑了笑:“没看出来哈,你还是个油腔滑调的主。”
偃墨予瞪眼:“就知道贫嘴。”
两人在房里打情骂俏、你侬我侬,好不愉快,直到听到有脚步声靠近他们的房门,白心染才收住笑容,乖顺的窝在男人怀中。
丽容提着一桶热水踉踉跄跄的走进房门,将之前男仆扛进来的浴桶挪到靠墙的位置,已是满头大汗的她又吃力的将热水倒入了浴桶之中,做完了这些,她又找了一块干净的布巾开始跪在地上擦拭着地面的水滩。
或许是她终于明白了来主院的任务,做这些事时,竟然从头到尾都没出一个声,且一副毕恭毕敬、小心谨慎的摸样,低眉顺眼的让人看不到她的情绪,给人感觉就是一个惟命是从的下人。
当然,如果把她那身妖娆清爽的衣裳忽略掉的话,可能就更像下人了。
偃墨予正眼都没给她一个,将白心染从腿上放下,径直去了浴桶边,试了试水温,没说什么,回过身又去床边将白心染给抱了起来,伸手替她脱起衣物。
“杵着做何?还不将门关上!”冷冽的声音是朝着房门口的女人说的。
丽容咬着唇,将房门关上。
这几天,白心染都是这么被伺候的,虽然屋子里多了个女人,但作为一个曾经穿着比基尼游泳、去过公共澡堂洗澡的现代人,在同是女人的丽容面前,她也没什么羞涩感。
被偃墨予放进热水中,享受着他的服务,在丽容看不到的地方,男人时不时的拨弄挑逗,她总会咬牙怒瞪,顺便抓住那只胡作非为的手狠狠的掐上一把。
私下,两人玩闹够了,偃墨予才将她从水里抱出来,细心的为她擦拭干身子后,他突然冷脸朝着门口那个一脸羡慕嫉妒恨的女人命令道:“王妃来了葵水,去将女子用的东西拿来,替王妃换上!”
闻言,白心染头偏向一侧,嘴角狠抽。“……?!”
想拒绝,可是她又不好说话。
而丽容则是铁青着脸,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王爷竟然要她去给那个女人换女人葵水用的东西?!
抬头,她一双美目染上了水雾,似是不确定的看向了偃墨予,当透过眼中的水光看到男人犹如冷面罗刹的脸时,她用力的掐着自己的手心,抑制着哽咽的声音,走到墙角放衣柜的地方,翻找起来。
平日里,白心染的东西都是血影在给她准备,且一切东西都收拾得井井有条,就连女人用的月经带,都是血影亲自替白心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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