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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的怪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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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回家的人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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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掌三和桂子相面定亲不久,便是十月半。十月半是个不大不小的rì子。说不大,男上女家,不用挑面背肉,说不小,却是庆一年收成进屋,一家子总要打一些糕米麻团子。

    这天掌三平rì穿着,提了一大蓝子糯米麻团子上路送亲,碰上嬉笑着的村人,掌三虽是脸红心里别扭,但胸膛还是象有一只小兔子窜得他喜滋滋的。

    掌三记得相面那天下着秋雨,媒婆走前,桂子妈居中,桂子走后,一行三人进了家门。桂子最后接过掌三妈提过的角巾子,擦了擦水。我的天,红嘟嘟的脸着实好看呢。桂子呢,落下座,便贼眼瞟他,不大功夫,已贼了他四回眼,掌三没避着,也看着她。

    他看到桂子第一回是怯,第二回是羞,第三回是喜,第四回是笑。于是两家子老的外加一个媒婆,发觉这两个仿佛心仪已久,也图省事实称,将相面定亲两码子八杆子打不到的事,一块儿办了。

    既然办了,十月半便要送糯米麻团子。掌三进了桂子家,未来丈母就笑,两眼迷成了缝,却把笑满到了嘴角上,一声乐呵呵地“坐”,倒弄的掌三慌了手脚,未来丈母见状,想是家里多了几个别家的孩子他妈,便说桂子在对面山脑上打柴,你去吧,要是重了,帮一帮手。掌三乐得解脱,转身就走,走着却听到那几个女人说他,啧啧,好齐整呢,我的乖乖,要是我赶上时辰,也相中他的。未来丈母却半怒半喜,去去,别来没正经的。于是笑声满了一屋子。

    掌三上了山脑,林海茫茫的,不见桂子,又不便叫,只得慢慢找。很久以后,总算发现了几根砍好的柴,掌三一喜,依路前行,柴是发现了几根,桂子没有发现。于是他站定,侧耳听听,静地没有砍柴声。掌三继续前行,到了一小堆柴那儿,四处看看,依旧没人,想想就在这儿等吧。他前后看看,见一棵大杉树下宽敞,就坐那儿了。坐着无事,张眼四周,许久才见附近丛草有动静。他悄悄站起来,把头伸得象鹅脖子模样,我的天,一个大大的花白屁股呢。花白屁股伸了起来,现出一个女人完整的背来,她转了身,是桂子。桂子提着裤子转过身来,一边走,一边准备系裤子,再抬头,见了掌三,唬得煞白着脸,手便松了,裤子一滑一滑拢到了大腿上,那儿便露了出来。

    桂子终于醒转神来,张惶失措地手忙脚乱,偏是不凑巧,一滑脚,摔了个仰面朝天。掌三急了,直冲过去,本意是去扶她,但到了近旁,倒傻愣着神看着那儿。桂子惊恐着,忘了提裤子,只是挪身子,一挪才几寸远,白花花的,掌三终于如狼似虎地扑了上去。

    桂子挣扎了一阵,想叫又不敢叫,索xìng咬牙一闭眼,迟早是他的,有了这念头,桂子便听任他摆布了。掌三手着了荆棘,麻辣辣地疼,拔了剌,神也定了许多,不猴急了。把软绵绵的桂子抱到他刚坐的杉树底下,解了她的胸扣,再掀开她的肚兜,一对nǎi子便绷跳出来了,掌三终于按耐不住,骑上桂子,很久才下来,躺在一旁,喘着粗气,渐渐恢复了人形,才感觉自己闯祸了。桂子先起来,穿好了自己的衣服,又把掌三的衣服招到他身手,凶中带喝道,快起来,要夜了。

    掌三一翻身,一个驴打滚,起来了。

    掌三挑着桂子的柴回家,有人嘻嘻笑,瞧啊,没过门就象两口子,怕是过不了半盏油就拖儿带女了。掌三被这话烧得心里鬼鬼的,贼眼桂子,她倒没事一般。女人比男人忍膛好。掌三不由得叹了这么一句。

    桂子捵着大肚子嫁进了掌三家,让两家人的脸面都丟了个干净。于是一进门,掌三和桂子便dú lì门户过了,好在桂子肚里的是掌三那次野合播的种,人家嫌,自己嫌不得,便一五一十地张罗开来,准备迎接这个被人骂成山jīng的小东西。但为了去一点子野山气,桂子想到山水相克,也不管男女,硬要给他取名叫明水。掌三逼不得已也同意了。

    明水出娘胎时,的确让桂子放了一股山瘴气,哭声也有点象山猫叫,只是他们没在意,却让接生婆注意到了。接生婆添油加醋一说,再加上野合的事,在他们娶亲嫁女之初,被传了开来,明水便被人当成山jīng了。明水让人怕着,除了掌三和桂子,亲亲故故的没一个人来看上一眼。

    明水生长得倒很正常,七坐八爬九长牙,一岁摸墙两岁走,不缺啥,也不多啥。到了两岁半,会跑了,却是好端端空地不跑,只往墙上门上撞,开初他们还没注意,后来次数多了,就问。

    妈,我看见空着呢,一跑却是墙呢。等明水这么跑到三岁,额上老包没有消又添新包,后来好不了了,竟长成了-个不痛不痒、结结实实的包,象是个死肉瘤子,森森然在额头中间。

    人家嫌弃也好,骂也好,明水是大了,免不了出门到村里溜溜达达,出去倒正常,可桂子一叫他回家吃饭,明水一跑,人家看着,他偏是好端端的路不走,硬是往树上撞,往沟里跳,撞树他牙疼不打紧,跌沟就不好玩了,明水大哭。桂子问他,他哭着说,妈,我明明见是路呢,可一脚下去,偏是沟。哪会呢。桂子惊问。这会子我晓得是沟了,那是沟的地方倒是路。明水说。怪怪,桂子心里直叫唤。

    又过了一个月,明水走远了些,也学乖了,回家不跑,一步一步走,撞得跌得是少了可,一截子回家的路他老半天都是转圈子,总也回不到家。

    有道是人心都是肉长的,公公婆婆恨过了,脸面也丟过了,明水又除了肉瘤子,样样齐整,倒让老的心疼起来,他们头一回进了掌三家,也凑巧,外公外婆也怯生生来了,叹了好半天气,问明水,咋的就回不了家呢?明水说,走路呢,路会动,摆这边,摆那边,弯弯曲曲的,坐了老半天,再看又转回来了。四老人一合计,心里毛毛然的,最后是异口同声,明水是碰上没路鬼了。四老人面面相覷,明水的公公又说,每回子都是这样,怕不是碰上的,是没路鬼附身了。

    四老人打了寒噤。明水的外公又说了,没路鬼大白天是不显能的,只在傍晚才作怪,我看了,明水是没路鬼投胎呢。这哪会?外婆急了,天杀的,咒外孙死呢。倒是明水的婆婆说了,明水可是他们山脑里做出来的,怕真是撞上了没路鬼,又赶上没路鬼投胎的rì子,生生地钻进肚去,所以白昼里也显能了。

    四个老人这么鬼鬼祟祟、没头没脑地聚了一通宵,第二天天刚亮,各自心怀鬼胎离去了。再没来过掌三家,也没让明水进过他们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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