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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小说选集(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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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油嘴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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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别山下的水库旁有个名叫李小伟的青年,今年二十五岁,是个上无父母,下无兄弟姐妹的光棍儿。小伙子论长相,虽算不上百分之百,却也有个八九不离十。但此人有个最大的毛病,就是无论做什么事,说什么话,总是油腔滑调的,所以人们便叫他“李油嘴”。

    话说这天,李油嘴吃过早饭,骑上“野马”牌自行车,准备去县城买结婚用品,他一边走,一边哼着乡村老掉牙的情歌:

    一想情妹一杯茶,

    情妹想我我想她,

    情妹想我手艺巧,

    我想情妹来持家……

    唱着唱着,就来到水库的边沿了,突然听到一阵哭声。

    李油嘴心里一惊,连忙脚下一使劲,直向水库坝上驰去。上了坝。只见一个姑娘身子摇摇晃晃向库边走去。李油嘴暗叫一声“不好”,马上拉开喉咙呼喊:“女同胞,你站住!”姑娘听有人叫喊,步子更加快了。这下李油嘴急了,大声说道:“同志,你有什么委屈,有什么难处可以向政府反映,怎么能轻生呢?”那姑娘似乎有所触动,一下站住了。

    李油嘴见姑娘没有跳下水去,就咧嘴一笑,说:“我说你这花大姐怎么舍得死呢,是哪个欺负了你,还是情场失意?嘿嘿,你要想跳水,这水库哪深哪浅,我可了如指掌。要想死就往那绿悠悠的地方跳。”那姑娘一听,立即一个纵身,“扑通”一声,跳了下去。

    人命关天,岂能当儿戏?可这李油嘴还是黄鹤楼上看翻船,身子斜靠在自行车上,嘴里还“嘿嘿”笑着,过了一会儿,大概看到姑娘怏不行了,这才脱掉外衣,“扑通”跳下水库。他一边向姑娘游去,一边说:“瞧你这姑娘,怎么要真死呢?”说着就伸手抓住姑娘的衣服,又“嘿嘿”两声,说,“你想死,我可舍不得罗。瞧你美样儿,不知要想死几多少年郎。”说着用手把姑娘托上岸来。

    眼下虽说是春天,可山区的库水,却仍然冰冰冷的。浑身湿透的姑娘站在岸上,经风一吹,顿时象筛糠一般,冷得嘴唇都鸟紫了。李油嘴看在眼里,又开了腔:“你看看,让你别跳你偏跳,这多难看,落汤鸡!亏你穿得多,要是夏天,只穿那么一件衫儿褂儿的,那对奶儿直凸凸地现出来那才丑呢。”姑娘被他说得脸通红,心里骂了一句:流氓。李油嘴象是听到了似的,忙说:“我说女同胞,你别骂。我这个人只是嘴有点那个,可心还不错呢。好,我屋就在这附近,先到我家里去换换衣裳吧!”姑娘没奈何,只好跟着他走。

    当姑娘走到李油嘴的家门口,不觉心里一阵慌乱。你道为何?原来这个李油嘴不但是个光棍人,而且是光棍屋。姑娘想:这个不知名姓,油嘴滑舌的小伙子,把我从水库里救起来,莫非是狐狸拜鸡公的年?李油嘴见姑娘神情不安,就一边开锁,一边说:“女同胞,请你放宽心,我的作风可正派啦!虽然没人给我写篇报告文学,也没人让我上过电视,但上帝可以作证,我是一个心地纯洁的大处男。”姑娘听他这么说,还是紧张得要命,她暗暗骂道: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看来,又要落入陷阱了。于是她趁李油嘴不备时,转身来了个三十六计——跑为妙。

    李油嘴见姑娘跑了,就一边追,一边说:“嘿,你这女同胞还挺聪明呢!竟然知道长跑也能暖和身子,好,你跑,我喊操:一——二——三——”姑娘长到二十岁,还没见到过这么个人,这下真想笑,可又笑不起来,只是拼命地跑着,但还是被李油嘴赶上了,他说:“你以为你这样跑走,就是一位了不起的贞烈女英么?可我却说你是狐狸精变的,满腹狐疑。”

    姑娘终于被李油嘴拉到家里,他忙在火炉里烧起一堆火,叫姑娘烤烤衣裳和身子。自己又忙着上灶烧水,不一会,水热了,他叫姑娘到房里去洗个澡。姑娘却一动不动,她想:假如我洗澡,他冲进房里怎么办?李油嘴见姑娘坐着不动,就说:“哎,我说女同胞,只要心正,哪怕和尚尼姑一头睏,洗个澡怕什么?”姑娘想,我这样湿淋淋的,烤到啥时呀!说不定他真是个嘴刁人正的人呢。这么想着,就到房里洗澡去了。

    姑娘进了房,把门紧紧闩上,就是那个该死的窗子没有闩,但窗子小,人是进不来的,她放心了,就开始脱衣裳。谁知正要脱内衣,突然听到有脚步声走向房门边,顿时一颗心跳到喉咙口,这怎么办?这一定是个流氓!姑娘赶紧将背靠在门旁,死死顶着。眼睛在房里搜寻着,突然她见靠床边放着一把杀鱼用的铁叉,就迅速拿在手里,暗暗说道:你闯进来吧。我要你不死也得捅个洞!这时候,脚步停了,门外响起了说话声:“我说女同胞,你衣裳脱了么?我一心只顾你,倒忘了我自己还穿着水淋淋的衣裳。烦你把我的衣裳扔给我,啊,衣裳就在那只老式木箱里。”姑娘这才想起李油嘴确实还穿着水淋淋的衣裳,狂跳的心一下平静下来,随之一股感激之情油然丽生。

    姑娘找了衣裳丢给李油嘴后,就开始洗澡了。不一会,她突然听到有人来到窗边的响声,暗叫一声:不好。哎哟!一定是这个流氓想到窗子没有闩,在外边偷看。此时,姑娘正一丝不挂,怎么好起身呢?俗话说,急中生智,她看到床底下放着一箩筐石灰,忙抓了满满一大把,她想,只要你推开窗子,伸头偷看我,我就洒石灰粉,要你的眼睛成熊瞎子,八辈子找不到媳妇!姑娘想得得意,“咚”的一声响,窗门推开了,姑娘紧张得两眼一眨不眨地望着窗子。这时李油嘴说话了:“我说女同胞,你把身子用东西遮一下,要不我可要大饱一顿眼福罗。”姑娘一听这难听的话,正要洒石灰粉时,一根竹竿从窗口里伸了进来。竹竿上还挑着几件花衣裳。又听李油嘴说:“女同胞,这是我一口气跑好远,为你借的衣裳。嘿,不知你怪我不,人家问我借大姑娘的衣裳做啥,我说我媳妇来了。嘿嘿,要不这么说,那你就得女扮男装啦。”姑娘没吱声,接过衣裳,继续洗澡。

    见姑娘洗好澡,换了一身干衣走出来。李油嘴见了笑笑说:“这下相信我了吧,假如你爱写小说什么的,以后就给我吹吹怎么样?”停了停,他又用、戏台表白的腔调说道,“闲话少叙,书归正传。你这小姐,姓什名谁,家住何方,有甚么天大的冤屈,且给我慢慢道来,倘能帮助,下里巴人定当效犬马之劳。”

    姑娘见问,不党伤痕刺痛,长叹一声,两眼流泪。谁知李油嘴见了,却唱开了:“想起奴的苦呀,两眼泪汪汪……”这一下,弄得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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