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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小说选集(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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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异功能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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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一”节晚上,平凉县农机厂静悄悄的,厂部值班领导、工会副主任温少东走过传达室,突然听到女值班员张金花在喊:“老温,快来看呀,电视里正播越剧大奖赛呢。”温少东是个越剧迷,听到那软绵绵、嗲悠悠的唱腔就迈不开步子。可他今天却犹豫了一下,为啥?因为张金花是厂里有名的风流人物,模样迷人,举止风骚,厂里工人都叫她“迷你花”。此刻张金花见温少东尴尬样子,便把双手交叉朝胸口一抱:“哟,传达室有鬼呀,还值得你考虑再三?”温少东这才慢慢走了进去。

    本来,张金花一个人憋得怪难受的,现在进来一个懂行的,那兴致就高了,她一边指手划脚评论着,一边又撕开一袋奶油瓜子,说:“老温,看戏嗑瓜子,低头想心思,来,吃点。”边说边直朝对方手里塞,弄得温少东浑身燥热起来,他连连摆着手:“别,我、我牙痛。”“张嘴,那只牙坏了,我检查一下。”张金花嘴到手到,伸开双手就扒温少东的嘴。正在这时,就见外面冲进一个人来,他一把拎起瘦弱的温少东,扬起手臂,“啪啪”就是两个嘴巴子。打得温少东嘴角淌血,眼冒金星,好半天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这、这……”“妈的,你这个不要脸的老流氓!”

    进来的是张金花的爱人叫周世平,是个海员,平时一出去,就是一年半载的。这次回家,听人说自己老婆去医院打过胎,就赶去追查,一翻记录,确有此事,不由得火冒八丈,立刻逼着张金花讲出那个第三者。张金花也不是个豆腐渣子,刀来枪去,守口如瓶,周世平始终未能弄清。今天老婆到单位值班,周世平就悄悄前来侦察,谁想到一进门,就见他们推来搡去地“双推磨”,火就直冲脑门,顿时把个值班室吵得天翻地覆。

    这件事,第二天就轰动全厂。工人们心里清楚,张金花在厂里肯定有相好的,但温少东不可能榜上有名,道理很简单,他是个三拳打不出一个闷屁来的老实头,再加上他又属“妻管严”,这种人别说让他风流,就是让他学都没个胆量。但周世平亲眼目睹、蚂蝗钉脚膀,一口咬定不放,张金花哭哭啼啼避而不讲。更令人奇怪的是,没出几天,厂部会议莫名其妙地免去了温少东工会副主任的职务。

    温少东有心要申诉,但他那张贴封条的嘴巴,吭哧吭哧,有一句没一句,越说越糊涂,到后来只好闷着头回到厂里,天天长吁短叹,旁边人见了实在难受,纷纷过来给他打气:“温师傅,别背着黑锅光叹气呐,到县里反映,上法院起诉,是只蚂蚁还动动腿昵。”温少东睁着那对通红的眼睛,一个劲地摇头:“唉……告、告什么?有证据?”众人傻眼了,是呀,流氓罪?厂里没有结论;下车间,工作需要,能上能下,冠冕堂皇,这一切都摊得开。大家讨论来讨论去,觉得要帮温师傅洗刷身上的罪名,关键要找到有力的证据。可秘密都在人的肚子里藏着,谁也不能举着榔头逼他讲出来,这怎么办呢?有人戏谑地说道:“唉,常听人说特异功能的人,耳朵能听字,胳肢窝能识画,眼睛能看穿五脏六肺呢,温师傅的案子要是碰上这种人可就好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这话被一帮小青年听到了。

    这些天,厂里一些小青年,稍微有点空,就写张纸条,好奇地放在耳边,你听我听大家听。做啥?他们是在试验自己有没特异功能。可是听来听去终究是叫花子卖掉短裤——无所有。正当大家纷纷埋怨老娘肚皮不争气的时候,有个叫“梨膏糖”的小青年,突然兴奋地喊叫起来:“哎哟,我好象听到字在叫。”

    “梨膏糖”真名叫李保唐,他原先是温少东的徒弟,此人平时最爱路见不平,拔拳相助,快三十的人了,还常常喜欢插科打浑,冷嘲热讽,弄得几个头头一提起李保唐,是哭不是,笑不好,摇头皱眉,大感刺毛。

    眼下,李保唐拿着一张白纸贴在耳朵旁,激动得两眼放光:“哎哟,我听出来了,这是个‘主’字。”众人“哄”地一声哈哈大笑起来:“喂,梨膏糖,你又卖狗皮膏药了,吹牛也得看看日头,太阳底下装什么鬼呀?”这时车间主任王德利来了,他手摇得象电风扇:“行了,行了,都上班去。特异功能可不象少林拳、太极功,练几年就会。这是娘肚皮里带来的本事,凡夫俗子轧什么热闹。”听他这么说,李保唐生气了,他一把拦住王德利:“把你那牛眼珠瞪圆了,看我怎么吓你个跟头。”说着转过身,“哪位帮忙,给写个字。”旁边有人递过一张纸条,李保唐拿过来,放在耳边认真地听了起来。王德利等得不耐烦了:“喂,你准备发误餐费呀?别磨时间了,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

    李保唐突然脸色一沉:“王八!”王德利一听,火了:“骂谁?”李保唐将白纸用力朝桌上一扣,王德利不瞧则可,一瞧顿时把个舌头伸了出来,白纸上两个大字写得清清楚楚,真是“王八”。

    众人“呼”地一声围拢过来,齐声喝彩道:“高,保唐真有两下子。”王德利上一眼,下一眼打量着李保唐,不相信地问道:“喂,你这是耍魔术,还是变戏法?”李保唐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学着王德利的腔调,朝众人挥挥手:“大主任有令,都上班去,上班去。”现在王德利反而不急着走了,他拿过一张白纸,背过身去写了几笔,说道:“别瞎猫碰着死老鼠,有本事再露一手。”李保唐双手一抄,眼睛看着天花板:“不干,要猴还给两分  钱,就这么白演吗?”王德利急于知道事情的真伪,他爽气地摸出一包牡丹烟:“亲,我请客!”旁边的小青年们一迭声地嚷开了:“梨膏糖,摆开场子来两下子,我们等着抽你的烟哩。”李保唐见众人这么说,才一抱拳,坐了下来,他接过纸条放在耳朵边一听,慢慢说道:“梨膏糖。”大家抢过纸条一看,白纸黑字,“梨膏糖”三个字一笔不少。

    “轰”,车间里这下子热闹了,你喊我叫就象炸了窝。

    王德利此时又是惊又是疑,好半天才过来拍着李保唐的肩膀,亲热地说:“梨膏糖,你这一手是什么时候发现的?”李保唐并不急于回答,将桌上的牡丹烟拆开,给看热闹的人发了一圈,自己也点上一支,美美地吸了一大口,这才说:“这耳朵听字对我来说,那真是利刀切豆腐,太便当了,大主任如果不服帖,我索性再给你露一手看家本事。”说完,举目向四周看了看,然后又用手指指女更衣室,问道:“各位,能看到里面的东西吗?”众人抬眼望去,只见女更衣室大门紧闭,窗帘低垂,里面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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