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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小说选集(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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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一个条件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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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伟力弹簧厂有一个非常漂亮的男青年,是一个甩榔头的打铁匠。他不仅个子高大,而且魁梧壮实,天生一副运动员的标准身材。常言说金无足赤,人无完人。这样美藐的一个男子汉,他身上却有个小零件没长好,哪一件?他的舌头比别人短了一截,说起话来,嘟嘟囔囔,讲不清楚,碰上急事更是楞嘴楞舌,结结巴巴。车间的老师傅,根据他讲话的特点,给他起了个绰号,叫他阿楞。

    阿楞已二十九岁了,可还是光棍一个。母亲急,亲友崔,他自己心里也有些着慌了。他也学别人的样,买来电影票送给姑娘们。有的姑娘把他送来的电影票撕得粉碎,嘴上还挖苦他:话也讲不清的人,也配请我看电影?有的姑娘收下他的电影票,等阿楞高高兴兴地赶到了电影院,没有想到坐在他旁边的,是姑娘家里的老外婆。气得阿楞脸色铁青,下决心不再在厂里找对象了。从此,他经常到电影院门口等退票,一来看看电影散散心;二来,碰碰运气想遇上个好姑娘。

    这天,座落在火车站附近的山西电影院,正在放映《夜半歌声》。电影院门口等退票的人,好象八月十五的湖水,涌来涌去。阿楞正为等不到退票丽苦恼,突然,从他背后钻出一个姑娘。这姑娘不高不矮、不胖不瘦。那脸蛋就象涂过东北绵白糖,让人看一眼,嘴里也觉得甜啊!她来到阿楞面前,说:“同志,我有一个很重的旅行包,放在对马路,我想看电影,又拎不动旅行包,请您帮个忙,把我旅行包送到火车站附近的小件行李寄存处,谢谢您。”

    阿楞为人憨厚、热情,厂里、街坊,无论是谁请他帮忙,从不打回票。现在,这样美貌的一位姑娘求助自己,他二话不说,走到马路对面,拎起那个旅行包就走。姑娘见了,暗吃一惊,原来那个旅行包里放的全是铁团团,有二百多斤,他拎了这么重的东西,疾步如飞.真是力大如牛啊!当阿楞将旅行包送到小件行李寄存处,姑娘掏出一张电影票,递给她说:“给您,您辛苦了。”

    阿楞见了电影票,心中一楞:她明明想看电影,才来求我帮忙。现在把电影票给了我,她看什么呢?姑娘见阿楞楞着不接受,又拿出张电影票,笑笑说:“我们一起去看好吗?”阿楞没想到姑娘会主动约他看电影,真象天上掉下个林妹妹一样,受宠若惊,嘴巴张了半天就是说不出一句话来。姑娘以为阿楞不好意思,忙将电影票往他手里一塞,说:“快开场了,走吧!”阿楞忙摸出五元钱,姑娘白了他一眼,说:“憨大,你下次请还我不就是了?”阿楞一听,心里又是一楞,没想到这姑娘和自己有缘,第一次电影还没看,第二次又预先约定了。他觉得心里甜滋滋的,又象喝了酒醉糊糊的,跟了姑娘走进了电影院。

    阿楞平生第一次与姑娘肩并肩看电影,感到特别拘束。姑娘却十分活跃,问这问那:“你叫什么名字?”“阿楞。”“家中还有谁?”“娘。”阿楞怕言多必失,暴露自己缺陷,回笞问话时,尽量少说话,能说一个字,决不讲两个字。姑娘继续问问:“你有朋友吗?”“有一一”姑娘一惊:“你有朋友了?”“男的!”“那么女朋友呢?”阿楞摇摇头:“没有。”姑娘这才松了口气。阿楞想,我被她问了个半天,她叫啥名字还不知道呢?我来问两句:“你姓啥?”“五点廿一横。”“啊?”有这么多笔划的姓字吗?阿楞在手心里划了一横又一横,划了一遍又一遍,姑娘见他划不出道道来,告诉他:“我姓洪。这个洪字,不是五点廿一横吗?”阿楞一听,心想:这个姑娘不仅漂亮,而且聪明,心里更是热乎乎的。姑娘停了停又说:“再加一个柳树的柳,叫洪柳。”阿楞只要有称呼,他就闭上嘴不再多问。等到电影散场,洪柳主动约他,明天要他请还她。就这样,今天姑娘请阿楞,明天阿楞请姑娘,请来请去,天天不脱班。三个月下来,两个人竟如胶似漆,形影不离了。

    一天,洪柳和阿楞正在黄浦江外滩溜达。突然,洪柳劈头劈脑地同阿楞:“阿楞,你喜欢我吗?”阿楞点点头:“喜欢。”“你知道我喜欢你吗?”这一问,把阿楞问住了。他暗暗叫苦,自己就因为舌头短了一截,被厂子里姑娘瞧不起,洪柳是不是也嫌我舌头短一截?他一言不发,瞪大了眼睛,紧张地望着洪柳。洪柳说:“阿楞,别的姑娘找对象,都有条件,我也有一个条件,就这一个条件,你能依我吗?”“啥条件?”“我想请你办件事,你肯出力吗?”阿楞心想:别的能耐没有,力气有的是。想到这里,他将袖子一捋,手臂上的肌肉,一块块全是硬邦邦的,又挺挺胸说:“办啥事?”洪柳见阿楞这模样,心里非常感动。眼泪禁不住流了下来,断断续续地告诉了阿楞一件伤心事。

    原来一年前的一个晚上,洪柳她车间的工段长兰武山,借谈话为名,把她叫进办公室.不料他趁中班人少,强奸了洪柳。第二天,洪柳去厂保卫科告状.不料,她推门进去,只见兰武山一副沉痛的模样,正在对保卫科长说:“我与洪柳谈了三年恋爱,昨晚我一时感情冲动,与她亲热过了头……我错了,请领导处分我吧!”洪柳一听,气得直发抖:兰武山好狡猾,自己什么时侯与他谈过恋爱?他想用谈恋爱来推卸罪责,今天非要撕下他的伪装不可!她径直来到保卫科长面前,指着兰武山怒吼道:“他胡说!他找我谈话,是有预谋的强奸我。”谁知,保卫科长脸一板,说:“你们青年人谈恋爱,就象六月天,孩子脸.相好时卿卿我我分不开,一翻脸就说人家强奸,多难听!这种话关系到你们女孩子的名声,怎好乱说?依我看,双方都要吸取教训,下次不可以这样了。”洪柳怎咽得下这冤气,她决心上法院.此时,保卫科长警告她:“上法院,你们两个人干的事,你能拿得出证据吗?现在办案全凭证据。你没有充分证据,兰武山可以反告你诬陷他.别忘了,他父亲是区公安局的副局长,法律上的事他们比你精通!”

    洪柳听了这番话,好象一块冰从脊梁骨上滑下,她的心猛地收紧了。她知道,厂保卫科科长,是兰武山父亲的老部下。要在他们手下伸冤,简直是鼻头底下吊鱼干——休(嗅)想(鲞)!可是,洪柳不甘受此侮辱.她听说兰武山自恃没有结婚,借谈恋爱为名,玩弄过好几个姑娘.为了有充分证据,洪柳找来三个受害姑娘.谁知三个姑娘,有的已结婚,怕旧事重提,引起家庭分裂;有的惧怕兰武山父亲的权势,不敢出面。结果,洪柳没有找到同盟军,相反,却后院起火。她有—个后母,早想撵走洪柳,腾出房间给真已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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