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
酸腐气发作中,不禁摇头默默吟哦起来。
刻意摆出蔑视的姿态,却被对方看作成发浪,无辜的花忆蝶歪着头看他:
“这位,你还好吧?”
“啊?”
“记得吃药啊。”
情真意切,语重心长,丁三半天才反应过来:
“你!这叫什么话!”
“好啦,头前带路。”
“是,呃不是!”
作为下等门客,习惯性地接受指令后,再次发现不对劲:为什么要听你的?
“你们家小王爷近来可好?”
花忆蝶突然甜甜一笑,丁三顿时一阵目眩,不由想到:
难道说……
对呀,她这般不避嫌疑,确实有可能……
不好,若已是小王爷的枕边人,吹几阵香风入耳,我却岂有好果子吃?
该死,王爷钧意是要冶花家,小王爷却想着花家的美人,两边得罪不起,苦也!
丁三没奈何,硬着头皮说声带路便是,忍着气转身就走。
兰儿和王伯急急追出:
“小姐,您要去哪里?”
两人齐声道,屋中夫人也站起身,焦虑地望着墙外。
“我想去一趟周伯家,片刻即回。”
“兰儿随您同去!”
“不劳这位费心,小老儿来为小姐领头带路。”王伯狠狠瞪一眼丁三。
“这样,兰儿且随我去便是;至于王伯,”花忆蝶想了想:
“请你和王大娘照顾好我母亲,再找人将两位先生请过来,一同将田庄的退佃人数,田地亩数核算清楚。”
“小姐……”
“拜托。”
“……好,交给小老儿去办便是。”
“多谢。”
王伯转头怒视丁三,矍铄眼神中如有火在烧。
“丁三,从前其他事我却都忍了,今天我家小姐前去周忠洛那里,无事便罢,若少了一根头发,王忠武便拼了这把老骨头,也把你给活剥了!”
丁三哼了一声,色厉内荏。
“小姐,此去尽是村中大道,四周都有村舍,这厮若带你绕路,放声大喊便是。”
“嗯,好。”
“南庄各佃户虽嚷着要退佃,仍是实心肠的本分庄汉,寻常都夜不闭户,向无恶行,您若有事,他们必会拼力保得您平安。”
“啊,好。”
“荒唐!我仍求过功名的人,非礼勿为,怎会作那等邪行?!若随我去便去,若不走,请自便!”
丁三终于忍不住拂袖径直就走。
实在受不了被人当流氓看待。美人虽好,怎比得上盏中骨碌乱转的那六枚骨头?真是庸人见识!
“保重。”王伯送女儿出嫁般,一万个不放心。
“王伯放心。”掂了掂袖中的银妆刀,再目测一下瘦如柴杆的丁三那脖项上凸起的颈动脉,花忆蝶信心十足地道。
……
一路无话,丁三热衷于博彩事业,对于美色当前,也只若初见时的一次震慑,习惯了也就熟视无睹,将花家小姐和丫鬟领至一处小院前。
“便是此处了,随我进来。”
“慢。”
“怎么?”
周老头已被收买,我倒看你个小丫头还能变出什么花样来?
“我好喜欢小王爷上次为我买的这支金簪哦。”花忆蝶陶醉状抬手摸发髻,摸来摸去,总算拈住了一支簪子。
看来是真有其事了。
丁三倒吸一口凉气:小王爷,您这么玩法,王爷的大事怎么办?
“你乖乖院外等着,回头小王爷那里自有好处。”
花忆蝶示意兰儿递过一个小小银锞子,抬着傲慢的小下巴进去了。
兰儿紧跟其后,院外一阵风起,只有瘦不禁风的丁三傻傻捧着小银锞呆在那里。
进去,小王爷肯定会生气;不进去,王爷可能要生气……
进去?不进去?
……
兰儿偷偷拉窃笑不已的花忆蝶:
“小姐,这支簪子分明是去年您生日时,老爷着城里永鑫坊打造,作为礼物送与您的。您,您是在骗他的吧?”
“当然,不说我与小王爷关系亲密,他必会跟着进来,拿捏周伯,左右事态,我和周伯之间无法深入交流。”
“这倒是了。”兰儿听得似懂非懂,但总觉得不放心:
“不过小姐,待闺之身与男子不能往来,您这样说自己和小承王的,的事,传出去怕是于您清誉有损……”
花忆蝶满不在乎:
“事急从权,世间毁人清白的悠悠之口多了去,我便不说,也会有人恶意中伤,清者自清,再说,——”她呶嘴指向院外:
“凭他?对外宣扬?没有小王爷的意思,他敢么?”
兰儿也不去看那丁三是否处在要混乱的节奏,只顾红着脸去捂小姐撅起的小小红嘴唇:
“小姐,不能这样……”
不觉来到房门口,里面拄拐走出周伯。
“你是?小姐?!”
周伯慌乱多于惊喜,一边往里请贵客,一边不住向外打量着什么。
“别看了,他们在外面候着呢。”
花忆蝶打算大刀阔斧地摧毁对方意志,大咧咧坐定上首一把木椅,感觉质量比王伯家的好上很多。
拍拍身边立着的兰儿:
“兰儿你也坐下。”
“可是小姐……”
“坐下。”
“……是。”
房中只有两把大椅,没了平等对话的地位,周伯只能忍气吞声,找了个顶门的小凳子,委委屈屈地撑着拐杖坐下。
“周伯,日子过得不错呀。”
花忆蝶如上门收租的恶霸,狞笑着打量着堂屋,虽也是农家装饰,倒是比王伯那里要好上几分。
“老奴不明白小姐的意思。”
身边没有承王府的人,周伯显然说话没什么底气。
看来是根墙上草,风吹两边倒,干脆开门见山吧。花忆蝶一龇小贝齿,装得恶狠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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