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乡随俗嘛,兄长是幽州人,我是京兆人,而今咱们相会在韶州,就依韶州规矩办吧。”
朱克荣点头说好,二人也算知根知底,不必问姓名,叙年纪,李熙呼朱克荣为兄,朱克荣唤李熙为弟,是夜李熙在城中宜chūn院摆酒宴客,斩了鸡头烧了黄纸,正式结拜为异姓兄弟,虽然燕赵十二骑对大哥认的这位新兄弟都有些不大瞧的起,但大哥没跟他们商量就当着众人面把话说了,他们也只能认了。
宜chūn院是官办jì院,礼制与麟州宜chūn坊相近,虽然李熙到韶州后还从未来过,却觉得唤转接应样样都熟悉,燕赵十二骑由此讥讽说:“看不出杨贤弟也是此间常客呀。”
李熙哈哈一笑也不在意,不过为了堵住众人的口,还是破费了一下,不仅饮宴时叫了几场歌舞,又给每个人叫了一个陪酒的姑娘,酒酣情浓之际,陪酒姑娘又转为侍寝,这一夜韶州宜chūn院很忙,几位当家教头欣喜之余一合计,索xìng备了一份礼品送给了李熙,并承诺说杨参军以后再来可以享受酒水七折优惠。
喝的昏头昏脑的李熙答应了,抱着教坊送的礼品踉踉跄跄回了家,因为去教坊时只有他一个人,随后就去了宜chūn院,崔莺莺和沐雅馨并不知道他去了哪,见他晚饭时不归,料想跟朱克荣他们喝酒去了,虽然心里都有些怨恨,却也没放在心上。
因为丈夫迟迟不归,两个女子晚饭后,就聚在一起,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直到李熙抱着宜chūn坊所赠的礼品回来。宜chūn坊所赠之物是一个枕头,与常见的木枕、竹枕、石枕、玉枕不同,这个枕头名唤“千香枕”,是教坊赠给最尊贵客人的纪念品。
宜chūn坊的姑娘们每人从贴身内衣上剪下一小块,绣上自己的名字,连缀成布,用布缝制成枕套。枕芯则是姑娘们身上的毛发。至于是哪一部分,谁又知道。
醉的昏头昏脑的李熙双手把花花绿绿,外带脂粉喷香的“千香枕”奉给崔莺莺,醉意朦胧地说:“收着,收起来,虽是赠品,做工也算jīng细,留着天凉了枕吧。”说过,摇摇晃晃洗澡去了。
沐雅馨气的浑身发抖,找了把剪刀就要把枕头绞碎,崔莺莺拦住,说:“留着证据,以后好羞臊他。”后者这才忍住,不觉佩服起正牌夫人的心机和忍xìng,一时倒忘了对李熙的恨,转而对崔夫人提防起来。
李熙洗好澡,自己摸到凉榻上躺了下来,腹中酒意翻涌,睡不着,又醒不了,很难受。沐雅馨也不点灯,摸黑坐在一旁捏着手绢抹眼泪,抹了一圈,忽发觉自己就是哭断肝肠,该没良心的还是没良心,一时忍住哭,摸了把剪刀来,把李熙隐秘处的毛发剪了个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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