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大多临走前对李嫣撇了撇嘴,表示自己不屑与憎恶。
李嫣捂住脸,怔怔地望着众人离去的背影,心里忽然升起几分茫然,她自穿越以来,因容貌才华突出,便颇受瞩目,一直顺风顺水,本来以为要在这世界大展拳脚,如今却……
虽然太子是看顾自己,可陈嬷嬷面护心不护,众女更是对自己嫉恨有加,那嘉云屡次找茬,却没有人未自己说一句公道话,这……天理何在?
心里这么想着,便觉得十分委屈,眼泪哗啦掉了下来,却忽然抬头见叶姻还站在那里,簌然而惊,道:“你……叶姐姐……”
“哦……”叶姻全程目睹,见这同行落泪,心中一软,劝道:“嫣妹妹,我不是说了吗?这天上掉下来的好东西,不是那么容易拾的,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珍惜金……,且行且珍惜吧。”说着,转身要出门,忽听李嫣背后呜咽道:“叶姐姐,你会不会跟我抢……?”
叶姻听了这话,脸色渐渐沉了下去,大踏步出了门,此时正是夕阳西下,万丈霞光飘洒在红砖绿瓦的禅院,寺庙的钟声徐徐响起,仿佛要敲醒人生里的种种沉迷。
她不由停驻脚步,怔怔地站在这院子里,随着那宏大而深远的钟鸣响起,想起了李嫣,自己,穿越,重生,爱恨、不知为甚,忽然生出庄生晓梦,蓝田生烟,此心追忆的惘然来……
怔忪许久,忽听身边庆福道:“主子,不回屋吗?”偌大的禅院竟然无人,大概少女知太子心意已定,心灰意冷之际回屋伤神去了,只有叶姻一个人傻傻站在那里,把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走。”叶姻沉吟了下,向陈嬷嬷的禅房走去,庆福一愣,随即跟随,宫女绿莹见她来了,忙挑了帘子请她进去。叶姻一脚进屋,见陈嬷嬷坐在那里写着什么,抬头见她进来,忙站起来施礼道:“叶主子。”
叶姻点了点头,仿佛有言,陈嬷嬷心领神会,道:“你们先出去。”在屋里的几个宫女答应一声,纷纷出去了。
“嬷嬷,今日的事情好生奇怪。”叶姻皱着眉道:“嘉云郡主,我是不晓得,只是……她今日……”昨日看着还好,今日所行实在太古怪了!难不成被李嫣刺激疯了?
陈嬷嬷也觉得奇怪,只是不好说贵人的不是,以为叶姻这是要来为李嫣打抱不平,忙道:“郡主性子淘气了,倒也没有别的心思。”
“不是。”叶姻见陈嬷嬷如此说,不好再说别的,只抿嘴笑道:“郡主性子爽朗,看着倒也十分可爱,只是她这样的性子,断不会做那窥人**的事情,下午太子来看望李家妹妹,竟不知是谁多嘴,让她知晓了……”
陈嬷嬷听了这话,心中一动,点了点头道:“主子说的是。”微微沉吟,回忆着当时诵经会的情形,皱眉道:“倒也没见什么外人进出的。”
叶姻只是尽责点名罢了,至于查探那内幕,她很是不方便掺和,自己已经直面过燕王一次了,此时也只是怀疑——且不管背后是谁,贵人之间的明争暗斗,自己这种虾米只宜背后下绊子,其他的……只希望佛祖保佑,太后威武吧。
“嬷嬷,那我先回了。”叶姻见陈嬷嬷听进去了便要告辞,却见陈嬷嬷忽然望着她笑道:“叶主子心思缜密,沉稳内敛,真为保家之主。”
叶姻听了这话,顿时毛骨悚然,忙摆手道:“嬷嬷夸奖了。”说着,转身辞别,回到了自己屋子,回想着陈嬷嬷那笑眯眯的眼神,喵呜,不会被老太太看上了吧?不要啊!
正忖度间,忽见庆元挑着帘子进来,手里提着饭盒,上面还有一个木盒,笑着道:“主子,可巧了,今儿拿药的时候,正遇到送饭的三个丫头,我就拿了咱家的。”说着,把那饭盒放在了桌子上,端出一碗梗米粥,一碗胭脂御米粥,加上四样素菜,喷香扑鼻。
“庆元,恁地去了那么久?”叶姻中午吃得多了,此时倒也不急着吃饭,抬头笑眯眯地望着庆元。
“是这样的,主子,我以为这伤膏是要找客堂的维那师父,可那僧值说竟不是客堂,而是去库房找临院师父,转了许久才拿到手。”说着,把那木盒放在叶姻跟前,道:“临院师父说,大悲寺跌打伤药里,这个三七丸竟是最好的,内服外用都可,主子试试?”
叶姻敞开的那木盒,一股浓郁的药丸扑鼻而来,闻了闻,笑道:“有劳了,一会儿子服下。”她心中有事,也不多刷,喝了粥擦了药,便盥洗歇息了。
闭上眼,昏昏沉里,忽听见少女的哭泣,极细小的,琐碎的,朦胧传来,溅起心底最深邃的悲伤,不由把枕头一捂,翻了身再浑然睡去,第二日忽听有人急切叫道:“主子,主子。”
睁开眼,见是庆福那圆圆的小脸布满了恐惧,哆哆嗦嗦道:“不好了,主子,嘉云郡主掉入花池里死了,有说淹死,有说毒死,太后娘娘派来了掌宫太监,禅院已被封,庆元被提去问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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