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无法闪躲,绝望的闭上了眼睛。一刹那,温热的鲜血迸发出来,点点溅到了我的脸上,嘴唇上全是血腥的味道,却未察觉到尖刀刺入的痛楚。我猛的睁开了双眼,刀尖离我只有几毫米,似乎只要大力的呼吸,就会被刺破心脏,热血顺着那刀尖泉水般一股股流淌在我的身上。
那是管毅的血,在那千钧一发之际,他用手掌挡住了我的心口,刀尖从他的手心刺穿,一直穿透到手背。那刀,并没有穿透我的身体,可眼睛看到这令人颤栗的一幕,我也条件反射的感受到了那种刺痛。
持刀之人是一个年轻的男子,他浓眉星目,高挺的鼻子,正是那照片上的警察,被灭门的那家人的儿子。可他身上穿着的是管毅的蓝色衬衫和哈伦裤,显然是刚才匆忙穿上的,衣领子都还凌乱的立着,没有放平。我想起了刚才从后备箱里伸出来的那只**手臂,和我放进箱子里的那只猫,立刻明白了什么,这离奇的想法更让我毛骨悚然!
我只用了一秒钟的时间茫然的眨眼,眼眸中的世界却已经电光火石般发生了变化,管毅的手掌没有因痛抽离,反而顺着尖刀一路向上抬,一直让那尖刀穿过整个手,直没刀柄。他的手指终于握住了刀柄,猛的夺过了那把刀。
当管毅站起来时,我才看清糟糕的状况,他应该是在抛出我之后迅速的从另一个方向躲过了爆炸,但是整个后背还是被烧得血肉模糊,许多碎片密密麻麻的嵌入了骨肉里面。
即使在这样的状况下,他依然冷静如常,面色如常。
管毅拔出了插在手心里的刀,上身的衣服已经被烧焦,于是他一把扯掉了衣服,裸露了精壮的上半身。他似乎能隐忍人类本能的所有感觉,在任何时候任何地点。男欢女爱时,没有意乱情迷。生死一线时,没有恐惧,没有痛楚,冷静到了一种近乎残忍的地步。
我忽然想起了希特勒,他变态的追求一种意志可以控制身体的境界。这种突破人类本性的能力,让人们在战争初期对他曾经盲目的迷恋。因为我们做不到,所以潜意识里对于这样的人有着无条件的膜拜,尽管这样的人往往都是毫无怜悯之心的暴徒。
小心!我大喊了一声。
那年轻人的速度快的离谱,我只看到了灯光下的影子一晃,他就已经身在远处捡起了地上遗落的一把手枪,抬手对着管毅就是一枪。
子弹穿过管毅的肩膀,将他击倒在地,那一枪的杀伤力令他无法站起来,倒在血泊里犹如濒临死亡的羔羊。
那年轻人并没有急着开第二枪,而是走到那行李箱旁,从散落了一地的衣服里挑选了一条领带,优雅的戴在自己的脖子上。抚平了领子,他一边慢慢的给自己打着领结,一边放松了下脖子,从容不迫的向左右各歪了一下,很多男人杀人前都有这样习惯。因为那意味着接下来,他要好好享受杀戮的快感。
然后他检查了枪里的子弹,双手握枪缓缓走了过来,你杀了我的家人,我会让你先尝下失去亲人的滋味,再慢慢杀了你。话是对着管毅说的,可他却对着我走来。
我躺在墙角里,无法动弹,无法逃脱,只能恐惧的看着他一点点走近。
他先是把枪对准了我的头,忽然微笑了一下,就这样死掉太便宜你了,不如隔断你的动脉,让血一点点流尽。他转过身去,举枪向管毅走去,打算去拿那把刀。
奄奄一息的管毅扔过了那把刀,咣当一声落在了离自己一米远的地方,那警察冷笑了一下,蹲下身去拿,他挡住了我的视线。
就在一瞬间,不知道怎么回事,仅仅只是闪电般的一个来回,管毅彻底逆转了整个局势,等我看清时,他以极快的速度连环侧踢,将那警察踢飞撞到了墙上,没等那人有机会反击,尖刀已经利索的捅入了腹中。
管毅手中的刀在他腹中逆方向缓缓的旋转,冷冷的说:凡是能伤我的人,没有一个还活在这个世上的。五脏六腑被尖刀搅拌着,那是一种怎样的痛,烈火燃烧的街道,响彻着男人痛苦的惨叫声。
刚才倒在血泊里的弱势,大概是管毅在积攒仅有的力气,最后一击,逆转生死。年轻的警察虽然占尽了优势,但是显然在生死搏斗方面经验与他相差甚远。
他给我上了一堂课,原来人与人之间的战争,拼得不是谁比谁占优势,而是谁更能在逆境下坚持到最后。杀手的命运,就是一秒钟定乾坤。
那个年轻警察,人还活着,但是在这样的摧残下,已经没有了任何反击的能力了。管毅拔出了刀,我以为一切都已经结束了,松了一口气。因为那种可怕的惨叫,让人感觉得到他所承受的巨大痛苦。
可是下一秒钟,管毅手中的刀,再次快如闪电般捅向对方的腹中,而且一刀又一刀不停歇,刀刀刻意不刺中心脏,凄惨的呻吟在黑夜里让人痉挛。
这一刻,他身上的狼性和狠毒发泄得淋漓尽致,我没有见过他这样的一面,在黑暗里吓得瞳孔放大,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我这才明白,男人与女人最大的区别。一个女人,无论多么无情多么蛇蝎,她的心底深处也有一块柔软的地方。而一个男人,无论他如何温柔如何隐忍,血液里也流淌着残忍的狼性。那是几千年来,雄性为了能够活下来,一代代留在基因里的毒。
可是这样的他让我感到害怕,我胃里一阵痉挛,几乎要呕吐出来,喃喃的说:不要再这样了,他已经活不了……我们走吧。
可是一点用处都没有,那微弱的声音根本没法阻止恶狼一般的他,那血腥残忍的一幕已经超出了我的极限,无法再承受这样的画面了。生命终归尘归尘,土归土,可不是以这样可怕的方式。
我爬了过去,拉了拉他的裤脚,几乎带着哭腔说:停下来吧……求你了……
管毅低头看了我一眼,终于挺住了手。这时,一道明亮的灯光从远极近,是李瑞的车终于赶来了。车灯照在了我们身上,那辆车迅速的停了下来,李瑞从车上奔下来,教官!快走!警察就要到了。
警车的鸣笛声早已经近在咫尺,管毅拔出了刀,对李瑞说:把若瑄抱上车。
李瑞迅速的把我抱起来,放在了车后座,我从车镜中看到他快速的从车上放出了汽油,浇在了那个年轻人的身上。他特意留了对方一口气,让人加倍的品尝他所遭受的烧伤之痛。
那警察受尽痛楚的躯体依着墙缓缓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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