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常问夏难得幽怨凄凄的小眼神儿的纠缠下,我最后亲了她一口,然后毅然决然地回了门。其实我和她比起来,要说不舍多一点的那个人,一定是我,要知道,那块八卦镜一直让我耿耿于怀。
回得长空门,我先去找了孟东李,虽说她没有教导我许多,但是我现在学的一身或有用或无用的本事皆是托她的福。
回来了?她站在自己住的宫殿门口,就好像早已经知晓了我的归来。
嗯。我点头应道,一面躬身向她作礼。
听廉师妹说,此番外出,你的修为已至开光后期。
是的师父。
嗯,你跟着廉师妹学习炼丹之道有些时日了,想来已初窥门径,也是时候回来了。她负手而立,口气严肃又正经。
回来?该不是师叔她嫌弃我了吧。我明明记得当初孟东李把我带到廉不愁那儿的时候,说的是‘你不欢喜了,就来叫我将她领回去,若是看得过去,一直留在你这儿也无妨’,若是这样算起来,刚才孟东李的话不就是给我个台阶下,以掩盖被廉不愁彻底抛弃的事实么?
那倒是没有的事……孟东李面不改色,向来的从容不迫。
那……师父你叫我回来我就回来也不知会师叔一声,这样真的没问题么?没准儿廉不愁还是需要我的呢?
你好像很想跟她学?孟东李眉头轻蹙,不解地看着我。
师父说得哪里的话,我自然也是想学炼丹以外的东西的。我尴尬地朝她笑笑:只是担心廉师叔不高兴,觉得我不尊重她。这里面难道没有些卸磨杀驴的嫌疑么?
你不必担忧这些,我今日与她提过了,她并未反对。孟东李正色,又继续道:去吧,过不了多久,廉师妹便会叫你回来了。
带着又一次被安排了人生路的心,我回了廉不愁的住处,进门便见她正围着八卦炉在炼丹,时刻掌握着火候,神色间充满严谨与认真。
师叔。我叫她一声,她却没空理我,只叫我回书房读书去,没发病别叫她。我听她的话,去找书看,却发现她早就给我理好了,整整一个书架,少说也有百来本。
就这样她炼丹,我读书,医理药理毒理还有各种丹药方子,都快把我的脑子塞满了。虽说服过不忘丹,记东西并不是特别困难的事,但要时刻保持注意力的高度集中,耐下心来将一字一句都读进心里,也不是个轻松的工程。幸而还有常问夏时不时地来跟我说说话,否则一定会闷出病来。
一个多月过去,我终于将整个书架的书读完,而廉不愁的丹药也早已练成了,还取了名字,叫塑络丹,意为具有重塑经络的功效。她将丹药给我,让我服下,效果立竿见影,虽然过程略显痛苦,此处不再细表,但待安定下来,我便顿觉全身的经脉仿佛焕然一新,强健得不似是自己的,就连通体真元力的走势也比先前流畅迅猛了许多,看来一月之内,只要潜心打坐,突破开光期并不是问题。
如今你的经络已非昔日可以比拟,修习内功和外功也会比先前容易许多。廉不愁背过身,对我道。
我不知道她的情绪,便只能拱手向她道谢。
你不必谢我,师姐将你带来,我既收下你,那么教你助你本也就是我之所愿。如今,你的短处我已帮你填平,你也是时候回去继续你本该修习的课业了。她继续淡淡道,话里的意思明白,是说到了告别的时候了。
是,师叔。那么日后,我还可以来这里么?
可以。廉不愁不喜人打扰是出名的,她这句可以的确叫我意外。
当日,我便收拾包袱回了在孟东李那儿的住处,也正是姬有时隔壁的屋子。只是据说她还没有回来,我想她是从那南边的小镇骑马归来,才会至今还不见踪影,不过细算起来,两地的距离大约也就两个月的马程,不需要多少时日了。
就这样,按照孟东李的吩咐,三天打坐修习内功心法,三天提剑练习剑谱招式,三天对着水潭塑造各类水兽水具,如此往复,到第三轮时,姬有时才带着三个新收的徒弟——鑫雲、鑫悦、鑫怡回来。照常地安排三人去测试灵格,继而举行拜师大典。三人均为杂灵格,三分是金,七分是木,就连灵格的比例也是一样。虽说不是纯灵格,但姬有时却也是满意的,毕竟她自己是纯木灵格,现在收了三个徒弟都是以木灵格为主,正好习得她之所长,也是十分难得的事了。
只可怜姬有时有了新人就忘了我这旧人,本来还时常指点我,现如今管自己手上那三个妹子都来不及,根本懒得来看我的修行进度。这个隔壁的大师姐是指望不上了,而那个隔壁,号称睡仙子的六师姐赫百岚就更加……先不说她不是水灵格的,单听人讲她有在睡梦中修行的本事,而事实上她几乎时时刻刻都在修行,就知道更不用在这睡仙子身上寄予什么希望了。果然,修行什么的,只能靠自己。
转眼间,一过便是整整一年,如今,我已是金丹初期修士,丹田内真元力凝结成丹,除了习得御剑飞行之术,也掌握了不少水系功法,什么水盾术、水箭术、翻浪诀,耍起来的威力已非一般同级别修士可以抵挡。我有预感,中期的晋级已在眼前。
初冬的寒风卷来长空门第一片雪花,这日,赤仪风风火火地跑来找我。
师叔啊,大事件哦大事件!她如今比起从前已长高不少,却依旧改不了跳脱的性子,眉目间尽是熠熠神采。
我收起剑势,将三晶剑背于身后,问她:什么大事件?其实这妹子别的不怎么样,小道消息确实很多,并且几乎没有出差错的时候,毕竟,她一切消息的来源渠道皆是出于她的曾曾爷爷,我师父的不知哪个师弟。
你可知道修真界十年一届的山门比试大会?
山门比试大会?知道啊。不是五年前才比过么,听说那时候,一个个都为这个什么什么大会摩拳擦掌,怎么跟吃了脑残丸似的。
哎呀这不是很正常么?不过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赤仪鬼鬼祟祟地看看周边,见没有人来,才凑过来低声说:大会提前了,明年开春,不知是什么缘故。
提前?怎么这么随便?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摊手。
怎么没关系,你一定会被叫去。赤仪笃定道,认真的神色就好像订制参赛名单的就是她曾曾爷爷。
胡说,小小年纪就成大忽悠了,我入门才三年。我白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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