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华,赖华......我听到有人在叫我,但是感觉好累。不管我怎么努力,始终都睁不开眼。就像是夏日的午觉,睡得让我迷迷糊糊。意识虽然清醒,可就是醒不过来。
我也知道,我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因为这周围充斥着酒精和各种药水的气息。
护士又开始给我输液了,一股冷流从手背上窜进我的身体。这护士上学的时候看来光顾着谈恋爱了,都不知道控制一下速度,让液体流得缓慢一些。
我突然对自己那正在输液的手掌有了些发胀的感觉。条件反射下让我的手指抽动了一下。
我的眼皮睁开了一条缝,一丝光亮从眼缝中透了进来,很是刺眼。紧接着我的头往枕头一旁偏了偏,看见了那背着我正在往盐水瓶下的输液袋里注射药物的护士。
全身上下,慢慢开始有了知觉。我像是睡了好长好长一段时间。液体的流速太快,让我的手背有些痛,又有些痒。我叫了一声护士可从嘴里发生的声音让我自己都听不懂我说的是什么。
护士停下手中的工作,回头一看床上的我正半睁着眼看着她。她一脸惊恐大叫道:医生!然后撒丫子跑出了这房间。手里还拿着半支没有注射完成的针药。
这婆娘脑壳有问题还是见鬼了?我有这么吓人吗?我清了清嗓子,用舌头舔了舔已经干得起壳的嘴唇。仔细打量起这个房间。
这里不像是在病房,好像是一间卧室,床头柜上的加湿器还呜呜地向房间内喷吐着白气。被我躺着的这张大软床也不可能是医院的配制。
我还是觉得头晕,有点缺氧。所以试着大力地吸了一口气,胸腔就好似要裂开一般的疼痛,我还活着,真好。
我有些担心华夏和许茗香,当然还有陆洁妤。我记得那天晚上华夏掉进了龙泉湖,大冷的天,湖水该是冰彻刺骨。他受了那么重的伤,掉进水里,不被淹死也会被冻死的。
许茗香被一脚踹飞后,躺在地上一直没有起来过。虽然我看到她的身体一直在痛苦地挣扎。
陆洁妤被我一把甩向了身后,灼热的火焰被我挡住之后,应该波及不到她。我想她应该没有大碍。
我试着想坐起身来,可能是因为睡得太久,全身都已经僵硬,前后试了几次,也没能成功。
嘣房间门打开了,门口的女人泪眼婆娑,像一枝带雨的梨花(我想吐)。她擦干了脸上的泪水,走到床边,跪了下来,头轻轻伏在我的肩头轻声说道:你这一觉睡得真久。
我用脸蹭了蹭她的头顶,声音沙哑地说道:我想可能不是睡觉吧,该用昏迷才对,不然怎么可能没有晨勃反应?
陆洁妤一声讨厌,握起拳头开玩笑似的锤在我胸口,就这么轻轻一拳,差点把我打背过去,我控制不住地猛咳起来,眼泪都给咳了出来。吓得陆洁妤不停地抹着我的胸口,帮我顺下这口气。
我还以为会咳死为止,可咳了几下之后,胸口反而没那么闷了,陆洁妤从床角拿来一个痰盂让我把喉上咳出的血痰吐了个干净。气终于顺了,身体好像也能动了。我拉着陆洁妤的手,让她停了下来,笑着说道:你这一拳差点要了我的老命,当我的女人那还要温柔点才行。
陆洁妤把手抽了出来,白了我一眼说道:你这臭不要脸的,刚醒过来就耍流氓。我什么时候说了要做你的女人了?瓜娃子。
我让陆洁妤把我扶起来,靠在床头。就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就用了差不多两分钟。
我像从未认识过陆洁妤一样,仔细地看着她问道:我睡了有多久了?
陆洁妤回答道:今天是大年初二,你说你睡了多久?
我靠,这一觉竟然就过了快两个月,难怪身体的关节就像生锈了一样,而且全身还肿得厉害,皮肤都快要被撑破了一般。
陆洁妤知道我秀吃惊,继续说道:你能活下来都算是个奇迹了,当时把你送进医院的时候,都下病危通知书了。手术室里抢救了七个多小时,血都不知道给你输了多少。反正医生告诉我们你全身十六处骨拆,还从你身上取出了三十多块弹片,你的肺和肝都不同程度受到伤害。医生当时还说你就算不死也是废人一个了,并且不一定醒得过来。
我吃惊地问道:那为什么我感觉除了全身肿胀,酸痛之外,也没感觉有任何不妥的?
陆洁妤指了指我的额头说道:这个就要问你自己了!
她见我一脸茫然,继续说道:你在加护病房的时候,医生都劝过赖叔叔让他拔管了。因为你有可能会变成植物人,这样活着还不如死了好。可是在抢救后的第三天,你的脑电波,心电图开始变得正常。又过了两天后,你全身上下多处的骨折也复原了,整整一个星期后。你出了加护病房,因为你的伤从上到下好得干干净净,跟个没事人一样。可就是醒不过来。凭干爹干妈的影响力,全省的脑科专家集体为你会诊,都没招。不过他们对你的身体构造很感兴趣。如果不是碍于干爹的话,他们还真可能把你解剖了做实验。
陆洁妤拿杯子倒了杯水,我还以为是给我的,没想到她自己喝了精光,又说道:我想你身体反正都好得差不多了,住在医院实在是没有必要。我相信你早晚都会醒的。于是就把你从医院接到了我家,找了一个私人医生加一个看护,只需每天给你吊吊盐水而已。没想到这一晃眼就是两个多月。
我把手放到鼻子前闻了闻,睡了这么久竟然没有发臭,真不容易。陆洁妤低着一笑说:别闻了,我几乎每天都会给你擦拭身体。
我刮了刮她的鼻子说道:那你把老子全身上下都看了个干净,这必须要对我负责任哦!
无耻陆洁妤笑骂道。这个时候,医生赶到了。先是问了问我全身上下还有哪儿不舒服。我告诉他哪儿都不舒服,全身发胀。他说这都是长时间卧床引起的水肿属于正常现象,只要每天下地活动一会儿,过个两三天应该就不会难受了。
他又拿听诊器隔着睡衣在我的胸腔来回听了几次,最后确定我已经没事了。帮我拔了导尿管,只要能正常小便了,就可以喝水。能放屁了就可以吃些流体食物。
陆洁妤送走医生护士之后,马上又跑进了房间,就好像晚进来会儿我就又睡过去了一样。
她坐到床边,拿绵球沾湿后,给我润了润干燥的嘴唇后,我问道:华夏那小子应该没什么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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