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沈月尘见他闷闷不乐的样子,也不说话,只静静地坐在一旁,等他起身准备睡了,才迎了过去伺候他更衣洗漱。
两个人并肩而躺,不过一盏茶地功夫,沈月尘默默数了一下,她就听见朱锦堂叹了三次气。
当他第四次叹气的时候,沈月尘索性坐起身子,望着他道:大爷要是睡不着,就起来陪妾身说说话儿吧。
朱锦堂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只道:说什么?
沈月尘拢了拢头发,歪着头冲着他微微一笑道:说什么都行?随大爷高兴。
与其,这样自己闷着,还不如两个人说说话,转换一下心情。
朱锦堂侧过身子,单手支头躺在床上,想了又想,方才开口道:其实,我一直想问你一件事?
他喜欢说闲话,每次开口说话,都要有点针对性才行。
沈月尘微微一怔,什么事?
朱锦堂道:你的名字,沈月尘,它的出处是哪里?
第一次看她的名字,他就觉得蹊跷,再得知她家中的姐妹名字,不是月婵,便是月娥,就更觉得诧异了。别人都是从月又从女字,可她却偏偏选一个尘埃的尘字。
沈月尘弯弯嘴角,垂眸道:妾身很寻常啊,没什么出处。说起来都是辛酸,哪有什么典故啊。
你家中的姐妹们的名字,好像皆是从月又从女,为何只有你不一样?
沈月尘没想到他还记得这些,心里不由有些犹豫起来,她不想提,也不想在他的面前像是诉苦似的抱怨过去……
朱锦堂见她低头不语,淡淡道:你若不想说就算了,咱们再说别的。他想了解她多一点,但她似乎总是带有某种隐形的防备。
沈月尘直视朱锦堂的眼睛,开口道:大爷娶我进门之前,想来也该听过些传闻,我不是在家人身边长大的孩子,所以我的名字也不是父亲取得……我的名字是师傅给我取的,她说我来得那天晚上,山上万里无云,皓月当空,月光皎洁明亮,只是,圆圆的月亮上带着些许灰色的印记,像是蒙上了灰尘,所以就给我取名月尘。
因为师傅取得名字正好带一个月字,正好对上族谱上的字,回家之后,我便没有改名,一直用了下来。
沈月尘虽然是笑着说完这些话,但语气隐约带着几分心酸。
月上之尘,蒙尘之月。月尘月尘,听着像是个名字,更像是个法号似的。
朱锦堂听完她的话,突然觉得她的名字竟然带着几分伤感之意,眉头不自觉微微蹙起,她到底是怎么长大的?
沈月尘见他若有所思望着自己,忙笑了笑,掩饰心底的情绪,道:妾身都说没什么出处了。
朱锦堂随即道:幸好,你小时候只是去庙里修行,若是真出家了,岂不是一辈子要当尼姑了。
沈月尘笑笑说:妾身六根不净,哪里做得了出家人,还是当个笨媳妇更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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