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每日与自己的主子同坐一辆马车,可是就凭着这份殊荣,他也能知道,自己的主子开始了某种转变,但是这一切又是从何时伊始的,他无从得知。
子初望着前方高大的身影,宽阔的肩背遮住了子初视的视线,她几乎只能跟着对方的脚步而行,两人弯弯绕绕地走在花神庙内,期间子初还注意到,不少路过的轻年男女,时不时地投来一阵探寻的目光,其中有惊艳,有羡慕,又有震动。
子初眉间拱成了川字,不断地在思索着易长卿的举止,却是如何也没有头绪,她目光紧紧跟着易长卿的同时,只觉得手中的握力一松,前方的人已经回过身来,她的视线遽然落入了一对深邃的暗金色中。
因为恢复了自由,子初退出了思考,总算是注意到两人身处何地。两人所在之处,正好是花神湖的中心亭。
“殿下——”子初复杂地望着易长卿的眼睛,心中的悸动一丝丝地踊跃起来,将她的心神微微扰乱了一些。她眉头浅蹙,对于这种既陌生又熟悉的感觉有一段时间的不适应。
“你忘了你还欠本王什么?”易长卿垂着眸子,神色缄默,一瞬间寂静地仿佛周遭地一切都静止了。
子初愕愣了一会儿,随后实在是想不到易长卿所言的含义,便沉了沉眸子,笑问道:“请殿下明示,子初不太明白。”
易长卿探寻的眸光在子初身上掠过,嘴角的笑意越拉越大,有些邪意,终是道:“你若是敢忘,不妨一试?”
子初眼睛向别处瞄了瞄,周围的景象却让她陡然一惊,方才寻思地过于片面,居然没有想到那处!
花神湖周围青年男女俱是由一人手中持着一根竹签,陆续聚拢,将它系于一只奇大无比的花灯上,那花灯有栩栩如生,足足有两人之高,无数花瓣绽放开来,花尖处分别有着圆润的木环,小小的,嵌在尖头处,不少木环上垂挂着填满了字的竹签,在风中徐徐垂晃。
饶是子初向来镇定,却是在见到这一幕时微微睁大了眼,只因她仿佛明白了什么。
“花神节那晚,那花神灯,是你要与本王一起放的,可想起了?”易长卿俊逸的眉轻挑,深深眼将她望着,其中的意味让子初分辨不清。
子初脑中轰然炸响一记天雷,思绪瞬间倒退回几前的夜晚,邵阳太子催促着子初让她放花灯,可是当时她不能拂了邵阳太子的意,而且也没有人告诉她,那花灯究竟有什么寓意,竟然稀里糊涂地就真的让堂堂风卿王点灯,而他也没有拒绝。
将各处细节串在一起,子初恍然惊觉自己竟被邵阳太子推入了怎样的深坑当中!
易长卿唇瓣弯弯,星眸含笑道:“如何?可是总算想起了?”
子初怔怔地说不出话,她此时若还是不明白,那便是真的蠢笨了。花神节之夜男女共放花灯,便是两心相合,此生不变。可是她对卿王……若说完全无感,却也并非像是那回事,心中纷乱一片,却又无法将之抚平,她来到这个朝代,首次感到了一阵无法控制的情绪逐渐蔓延而开。
子初涩然道:“殿下可是认真的?”她虽不易动情,但这种情绪于她而言,要么将之利落斩断,要么便是沉沉入心,对于这个,她从来不做无谓的尝试。
易长卿唇角的笑意逐渐收敛,双目锁着子初,一双亮的惊人的眼,破开了某种隔阂,以无匹之势直下,突然转为柔和,而岑寂在子初逐渐萌生出柔软丝线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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