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
此时,屋内已经点起了烛灯,景贵人经过子初的针灸,从巳时一直睡到现在,差不多过了三个时辰,已经许久不曾这样好好睡过了,此时的她心情颇为愉悦,难得路出了笑容道:“去弄些吃食,我饿了。”
昔竹愣怔了一会儿,转而喜上眉梢,满嘴答应下来,说着就风一般地要去后边小厨房里准备点晚餐,却在这时被身后之人叫住了:“慢着!”一边说,景贵人一边拉开被褥,就要从床上下来。
昔竹立即上前几步将景贵人塞回被窝中,急道:“主子别起身,外头冷了,当心着凉。”
景贵人此刻只穿着那件轻纱似得里衣,若是不盖被子,的确也觉得有些冷,便听话地躺了回去,道:“你去把我最喜爱的那件莲蓬衣拿来。”
昔竹“哦”了一声,便听话地起身去拿,虽然很奇怪,主子可是最为宝贝这件衣裳的,也鲜少拿出来见她穿过,如今突然让她取来,究竟是要作甚呢?
过了一会儿,昔竹已经小心翼翼地将那件莲蓬衣取了来。
景贵人从她手中接过,轻柔地抚着,仿佛是在疼惜自己的孩儿,神色间充满了爱恋、不舍、以及强烈的决心。
这是一件边缘镶着兔毛的鹅黄色云锦斗篷,穿上之后有十分的御寒效果,对于景贵人来说,这便是她最为珍贵之物,只因这是她已经去世的母亲,亲手为她缝制而成的,样式精美,宛如朝霞。入了宫之后,她更是珍视地将它存放起来,只是每年会将它拿出来洗净晾晒好,再收起,免得日积月累而毁坏。
如今她将它拿了出来,也只有一个原因了。
昔竹越是看着景贵人的表情,越是心里突突的,乍然仿佛想到了什么,吃惊道:“主子,难道您要将这斗篷送人了?”
景贵人并不言语,却是默认了。
昔竹又如何不清楚这件莲蓬衣在景贵人心中的分量,可是事物再精贵,又如何比得上人心的可贵。
景贵人再用眼神抚了抚手中柔软如棉的莲蓬衣,将她交给了昔竹,道:“明日将它送往内医院,交给子初医女吧。”
果然,昔竹在心中叹道,嘴上应道:“是。”其实在她的心中,也是十分感谢子初的,现在景贵人都愿意将此物送给对方,她自然是不能去阻止,毕竟如果不是人家医女,景贵人指不定再过不久就生生地衰竭致死,到时候这件莲蓬衣要是落入了别人的手中,还不如让她自己送给自己想送之人。
而此时,那被人惦记着的主人公,正往回去的路上赶。
马车上,子初想着今天皇后对她的拉拢,日后在宫中也会好过一些,毕竟自己目前尚且地位还不够高,根基不稳,做许多事情,也无法施展开手脚。
易长卿闲散地靠在流云纹蚕丝绣边的织锦软垫上,捧着一本书淡淡地看着,子初方才直管想着自己的事情,却没注意到他在看的什么书,这一看之下,不免惊疑,此时他正捧的那本《怪症妙论》,读地津津有味,于是子初神色怪异地看着对方。
“怎么?本王竟是如此英俊,连你都着迷了?”易长卿一双深邃的眼在树上扫视着,浓密的黑色睫毛又长由曲,细看之下,却又带着一丝狂狷之气,邪魅而洒脱。
子初脸色一黑,觉得额间冷汗直下,不免无语,却是淡淡道:“哦,只是看到殿下手中拿着《怪症妙论》,觉得殿下惊为天人,竟是涉及学识如此之广,好让人膜拜。”她说的轻飘飘的,嘴上说着,事实上却并无一丝膜拜之意。
易长卿抬眼瞥了她一眼,其内笑意滋生,却是若无其事道:“本王正巧研究到一土方,也不只是否奏效,说是能诊治男子之隐疾,不过本王觉得谢医女医术精湛,这点病症应该是难不倒你的,不若你来替本王看看,这方子究竟是否是唬人的?”
说着,他还将骨节分明的一双修长大手伸了过来,那本书就被横到了子初的眼前。
子初仅仅是随意一瞟,就发现上面根本就是鸡狗不通,说得方法也都是无凭无据,简直是江湖术士之词,冷淡道:“殿下如此信得过下官,那下官也很乐意为殿下试试,亲身尝试的效果比谁来试都要管用,只要在殿下次髎、肾俞、大赫、中极这四处穴位施针,殿下便很快能感受一二了。”
易长卿一怔,透着深深金色的眼瞳盯着子初,好像是审视她说的真伪,随后,他嘴角翘得越来越高,浅笑道:“本王自是信得过。”
子初莫名其妙地望向眼前英姿飒爽地男子,却不知子初刚才面不改色说出那几个穴位的同时,就已经证明了一切。
易长卿弯着唇,魅惑的眼睛内一缕暗芒涌动,他突然起身撩起帘子出去,低低嗓音朦朦胧胧,也不知同马夫说了什么,再进来时,却噙着笑却不语。
子初见着他有些神秘,心间只觉古怪,也无法再说什么,万一人家说的事情与自己无关,那岂不是自作多情?她低垂着眸子,不再言语。
不多时,马车就在官道上缓缓停下,子初撩开帘子正准备下车,却是愣住了,眼前停留之处并非是仁安医馆,而是——花神庙。
“你——”她刚开口,易长卿就从她身后而出,浅淡的迦南香又不受控制地钻入子初的鼻尖,子初心神有些晃荡,暗中腹诽,一个男子,身上的味道怎么就这么好闻。身后之人宽敞的身子就在子初的背后,差一点就与她的后背紧紧贴合,一道浅浅的鼻息喷在子初的后颈项上,一时令她觉得微麻。
“愣着作甚?还不下了马车,嗯?”易长卿嗓音低沉,带着磁性和笑,说不出地诱惑人心。
子初撇撇嘴,优雅地走下马车,回头淡淡问道:“殿下,此处不是我的医馆。”
“自然不是。”易长卿说得风淡云轻,跟在子初的身后下了马车,饶是子初在现代约有一米六八的个子,都要仰着头才能望到对方的眸子里。
子初怔了怔,怪异道:“来这里作甚,花神节已经过了不是么。”
易长卿眼眸闪了闪,不由分说地执起了子初的手,将她拉进了花神庙内。
子初无奈地望着自己被握在那只大掌中的手,想挣脱,手上的握力却更是紧了紧,令她忍不住皱眉。
身后的马夫望着易长卿和子初的背影渐行渐远,震惊地同时却也有些叹然,眼中虽然是不可置信,却显然也快速接受了,即便他并不清楚为何子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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