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谢淮隐见云姝突然之间喊了一声停下,还以为她是遗漏了什么东西。
谢淮隐,把你的小厮叫进来。云姝微微掀着那车窗,透过那一条小小的缝打量着外头。
谢淮隐不明所以,却还是顺从了云姝的话外头伺候着的常青给喊了进来。
云姝从袖子里面掏出了五百个大钱递给常青道:去外头那代写书信贩卖字画的摊位上买一把折扇,顺带买一副字画回来,记着,要同他讨价还价一番。
常青接过了银子,他点了点头下了马车。
谢淮隐听到云姝这般说的时候,他凑近了一些,掀开了车窗帘子朝着外头看着,他看了一眼之后便忍不住笑了道:世人不是都道你狠心将柳家少爷给赶出了柳家吗?你这花了银子买他的字画作甚?
云姝看了一眼谢淮隐,那眼神之中分明是在写着我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关你什么事。
不是名家的折扇一把最多二十文钱,那字画若是有人欣赏自是给了高价,但对于寻常人来说,这不是名家的东西也便是没有什么收藏的价值,寻常书生的字画也不过就是在五百钱最多,你这五百钱买这两样东西虽不能说是开价太高,却也不至于太低。李檀越道,柳小姐,你可真是精明的很。若是给的银子太多,会遭人猜疑,若是给得太低就压了人。
何止,她倒是煞费苦心的很,这柳云轩如今做赁的地儿可是她置办下来的,就连这房子里头住的人也是卖了脸面从七姐那边挖来的一人,有着一身本事的人被她安置成寻常卖把子力气扛东西的汉子,真真是大材小用了一些,还有这柳少爷摆摊的时候,那些个衙役都已是被她打点过了,自是不会刁难柳少爷,省得对上了那些个地痞折了那心高气傲的柳少爷。谢淮隐脸上便是有着止不住的笑意,他道,姝儿你这处处都是为他铺就好了,却又是不让他走的一帆风顺,你这般忙着做什么?明明便是嘴硬心软的很,却偏偏要充当恶人,姝儿,你图什么?
爹原本就不喜欢他同那些人相处,日日出去吃酒,屡教不敢,这上了那些个风月场所是爹最不能够容忍的。要想他认清楚身边是怎么样的朋友,那就必须要他先失去所有,等到他真的一无所有还愿意陪在他身边的那才是真的朋友,那些个随之而去的人也就不需要再有了。或许我现在这么做的确是有些过分,但如果太过轻易就让他回到柳家,那就会造成雷声大雨点小的局面,往后再出了这种事情的时候,他就算是认错,也不过就是面上的认错,然后又会萌发故态,觉得就算是再生气再恼火,他做的再错他也是会被原谅的。如果等到那一步的时候就真的已经太迟了,倒不如现在就让他知道什么是能做的什么是不能做的,一旦做了之后会有怎么样的后果。而且我也不认为让他去面对生活是一件坏事,现在是有柳家帮他撑着,但万一要是哪天柳家不在了又或者是没落了,他至少也会懂得如何去过日子而不是什么都不会。云姝的神情淡淡的,总是要有一个人扮演恶人的角色,反正他也从来没有喜欢过我,那我做的再过分一点也没什么损失,至少让他觉得是我在背后谋划这一切要比让他觉得是爹不要了他要好一些。怨恨我的话,他至少还会想着追上我的脚步,要是怨恨爹,他大概会在哪里跌倒就趴在哪里吧。
那你既然是想让他面对一切,又何必帮着他做这种事情?李檀越听着云姝这一番话,他的心中也有是几分的意外,那些个传言背后竟隐藏着这样事实。
到底是爹如今唯一的儿子,总不能将他真的给整死了吧,就算是我现在买了他的字画,他这手上的银钱也是在考验着他应该如何做,如果他没有个节制,那么他手上有再多的银钱的时候都不会有任何的节制,他必须学会如何合理地应用手上的银钱。云姝道,是选择一时的痛快还是长远的打算,那就看他自己了。
说话间,常青低声叫了一声,将那画卷和折扇从门帘缝之中抵了进来,云姝将东西接了过来,其实她刚刚还有一句话没说完,她怕自己要是不买字画,这柳云轩还没有得到领悟到生活的不容易的时候,就被和不容易的生活给折腾死了。
------题外话------
有些人觉得女主偏激,觉得她对柳云轩做的事情是多余的,没有考虑过柳云轩的感受。在这里我说说我的看法和我所经历过的事情,我有个堂弟,家里也是差不多和柳云轩一样的情况,再婚家庭。堂弟一开始还好,这两年的时候染上了一些恶习,小高利贷,刷爆信用卡,问爸妈要钱,每一次我叔叔都会很苦口婆心地劝他表示不会再犯,于是拿钱解决,然后开始了这样的恶性循环,甚至于真的到闹大了就对着电话哭喊——爸,我是你唯一的儿子,你救救我。
我叔叔每一次都给解决问题,导致了堂弟现在就成了扶不起的阿斗型,直到我叔彻底放手不管,要断绝关系,也不给还钱也不给钱的时候,我堂弟才彻底学乖。所以我觉得只有狠狠摔一次,才会彻底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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