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好东西给飞凤你们带来了,按着陆大夫的说法,乌骨鸡不光是给女人做月子的,便是你们吃了。那每月月事来的时候,也会舒服一些。
听了秀儿的委婉说法,这二人方缓了脸色。曲老板便低声吩咐道,项荷,你将此物给飞凤送去。
秀儿见仍是瞧不着飞凤。不禁疑惑道,不如我们给飞凤送去,我也好久没见着她了!
谁知,听了这话,曲鹏飞却是面容一变,不可!
缘何不可?说话的是九斤,俺就不明白了,尔等不过是来了西京,怎的,便不认得我们这些青州的穷亲戚了!?
曲老板知道九斤武艺高强,便劝慰道,并非如此,飞凤这几日得了重病,正在屋里休养,我担心她,将病气过给你们。
自始至终,这二人遮遮掩掩的,便让顾秀儿心中生了好大的疑问。当曲鹏飞说到这里,她方冷了脸,直白道,曲老板,何须揣着明白装糊涂,我等为何前来,又因何带了这些补养品,你会不知?你若不当阿秀是个朋友,那我们出了这门,便从此分道扬镳,出了麻烦,你可再别寻我。
曲鹏飞眼珠子转了转,似在寻思。
项荷扯了扯他衣角,小声道,老板,阿秀他们也不是外人,如今,多个人,便多份力。再说……
曲老板神色复杂的望向项荷,忽然顿悟道,你……你这碎嘴的丫头,莫不是把那事儿跟人家说了?!
曲老板一拍大腿,一副破罐破摔的形容,他蹲踞在桃花树下,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原来,他前日里去那抚远候府上,寻辜少恒的下落,不光没寻到人,反被打了出来。而夜里德胜班散场之后,突然涌入了一伙子黑衣人,这黑衣人二货不说,制住了德胜班的青壮劳力,寻到飞凤之后,硬是给她灌下了一碗药汁。
药汁甫入腹中,不过片刻功夫,飞凤便小产了。那鲜红血液从腿根缓缓流下,将青白的裙子尽数染红。德胜班众人显然都吓坏了,曲老板不顾危险,上前拦阻那黑衣人,怎奈,这些人都是武功高手。他们撂下一句话,让德胜班五日之内滚出京城,而飞凤一事,不得让任何人知晓,如若不然,便血洗德胜班。
曲鹏飞深知这京里的豪门大户不是他们小小一个戏班子能够吃罪的起的,这不,正盘算着将小院儿盘出去,收拾了盘缠,到别处去讨生活。而飞凤,因着那药汁药效太强,她失血过多,又不敢请大夫,便由戏班子里平常治跌打损伤的周妈妈,在医治,却仍昏迷不醒,眼看着,只有进的气儿,没有出的气儿。
曲鹏飞不敢将事情说破,是担心连累了秀儿,然他没料到,项荷早已把这事儿与秀儿交代过了。如此一看,倒是平白耍了一回子心眼儿。项荷跟着曲老板的叙说,竟嘤嘤哭了起来,曲老板也红了眼圈儿,那黑衣人的交代,便在大后日天亮以后,若德胜班还在京城,那戏班子里上下数十条人命,恐都要遭殃。
这是造了什么孽!我打小儿将你们姐妹带大!都说京里贵人多,切莫去想那不该咱的东西!
顾秀儿瞧着曲鹏飞一副欲崩溃的面容,一张俊俏儒雅的面庞,也老了十岁一般,额间须发,隐有苍白发丝。她微微动容,开口道,九斤,你先去孟府,把陆大夫请来。小六子,你把曲老板扶起来。
曲鹏飞满脸颓唐,辛苦经营的德胜班,正要赶超京城彩云社,却在这当口儿,惹了那惹不起的人,眼看要毁于一旦。他绝望的瞧着秀儿,嘴唇颤抖,却兀自说着,阿秀快走,莫要牵连了你们。
秀儿绕着大桃花树转了三圈,计上心头,愤愤道,我倒要瞧瞧,这世间会否有个乾坤正道了?!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