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之下,当然是暴跳如雷。
“春儿小心——”翠娘在旁招呼了一声,她可是见惯了崔氏撒起泼来蛮横无理的样子的,此时看傅春儿一个小人儿爬到小板凳上竟然还自己动了手,登时担心起来。围观的人一时也有惊叹的,道:“这个小丫头够泼辣的!”
崔氏此时已然怒得快要失了理智,手一伸,长长的指甲就要朝傅春儿娇嫩的小脸上挠过来。
“住手——”傅老实喊了一声,而翠娘也往上赶了两步想要拦住崔氏,可是都慢了一步。崔氏的指甲已经将将挠到了傅春儿脸上,再迟片刻,傅春儿脸上便会多几条血痕。
然而崔氏的手却在空中划了过去,傅春儿脚下一蹬,那小板凳便横了过来,傅春儿身子一矮,躲开了崔氏的利爪,接着朝崔氏怀里撞了一下,便笑嘻嘻地跳开,躲到了一旁。崔氏作势欲追,却被面前的那个小板凳绊住,无法往前。
众人望着崔氏的样子,禁不住都哄笑起来。崔氏自己也觉得怪异,连忙低头一看,只见自己胸前衣上,被傅春儿塞了一条手巾子。这条手巾显然是方才傅春儿用来帮翠娘擦拭的,上面还有不少污渍菜叶,闻起来也是一股呛人的味道。崔氏恶心坏了,只将那手巾子远远地往地上一丢,口中又开始咒骂,这回却是将翠娘与傅春儿在一道编派了。
这一番污言秽语骂得连江氏也有些面上挂不住,只得开口说道:“这位小姑娘,你当街打人,所打之人还是尊长,你小小年纪,怎能如此……”
江氏还未说完,傅春儿已经又搬了个板凳过来,站到上面。这个板凳颇高,傅春儿可以居高临下指着崔氏,大声说:“这个婆子年纪是够长的,只不过当街胡言乱语,为老而不尊,适才又往亲女身上泼冷水,为人母而不慈,一把年纪都活到狗身上去了,这样的’尊’——长,叫人如何来尊重。”
她跟着瞥了一眼江氏,道:“这位大娘,我看在你是翠娘婆母的份上,暂且不与你为难。只是——”
“只是翠娘待你如何,你心中自是有数的。今日你与这崔婆子一并到此,那泼妇不仅大冷天泼凉水想害人生病,更是污言秽语一段又一段,都是无中生有,污蔑翠娘姐姐的,你但凡还存了半分的良心,认翠娘是你媳妇,便断断不会一句拦阻的话都没有。你这么做,你对得起这些年来以双手养活你们一家老小的翠娘姐姐么?”
江氏的心思被傅春儿说破,不禁往后退了一步, 偷眼去看翠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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