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任府中的总管,那是范中行聘用预让的交换条件,他信任的仍是王飞虎。
王飞虎对预让十分恭敬,不仅选了一栋精舍供他居住,而且还拨了两个侍女来侍候他的起居,招待得十分殷勤周到。
就这样过了半个月,预让感到十分无聊,他几乎没有一点工作,因此他信步走到前面来,王飞虎却在前面的办事房中忙得焦头烂额,他改任总管之后,还要兼理捐征的收入,一笔笔地登记了下来看见预让进来,王飞虎连忙站起道:“预兄有什么吩咐,只要人出来招呼一声就行,何必劳动大驾!”
预让道:“没事,我是太闲了,才出来问问,看看有什么我能效劳的地方。”
王飞虎笑道:“预兄在此坐镇,声威远播,宵小绝迹,连值夜的弟兄们都轻松多了,以前还有些刺客前来骚扰,现在则是鸡犬不惊,连园子里守夜的狗都肥了两斤。”
预让却不感到好笑,皱着眉头道:“我即不能饱食终日,无所事事呀,拿了钱就该办事。”
“预兄坐镇在那儿就是工作了。”
“这种工作我不习惯,再不活动一下,人都快长锈了,我是闲不住的人。”
“预兄感到无聊,不妨出去走走,郊外驰马,长空射雁,是近来最流行的活动,这几天正是北雁南飞的季节。”
预让笑道:“想不到这份钱如此好赚。”
“那也要看人,像兄弟担任剑术教练时,几乎夜不交睫,以防暴客侵扰,就是那样小心,仍然叫人给摸了进来,幸好没有惊动城主。”
“对了,我怎么没有见到城主?”
王飞虎道:“城庄每天都要出来视理城务的,只是,他怕惊动了预兄,都是绕过花园,从角门出人。”
“这怎么可以?他是主人,怎么反而要避我?”
“城主知道预兄是一代奇侠,十分恭敬,唯恐有渎,不敢以主人自居,但交知道预兄是拘礼的君子,见了面,当不起预兄多礼,所以才避开了。”
预让笑道:“他恐怕是不愿意见我吧!”
王飞虎道:“城主体弱,在预兄严威震慑之下,常有不自然的感觉………”
预让叹了一口气。王飞虎知道他心中的感受,歉然地低声说道:“预兄,公孙先生知道城主非人杰之选,预兄在这里会很受委屈,好在只有一年,期满后预兄就可以离开了,不过他认为预兄在此静养,正好可以把剑术再往深处钻研,他知道朱羽已经出去访求名家磨练剑术去了,准备找预兄一决胜负。”
“啊!他倒还没忘记我。”
“怎么忘得了?公孙先生对他了解颇深。他最看不得有人在剑术上超过他,一定要把对方击倒才称心。”
“世上剑法高于我的人很多,他找我太没道理了。”王飞虎道:“预兄倒不必自谦,公孙先生在江湖上闯荡一生,虽然在技艺上没有特殊的成就,见识却不差,他说预兄的剑术已是登峰造极,再无可匹了。”
预让不置可否地一笑,这种话他已听得太多,所以懒得去辩解了,虽然自己尽可提出三四个曾经击败过自己的人,但那些人都是不求闻名的隐士,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名字,说了也不会有人相信。
正在此时,有两个人匆匆地跑了进来,脱口就叫道:“总管,郡城口经过一列盐车,不肯纳税,还动手打人,把我们的头都打破了!”他们的头上果然都破了两个洞,还在汩汩地流血。
王飞虎骂道:“没用的东西,这种事也要跑来告诉我,城门口有官兵,他们难道不管吗?”
“官兵就在旁边,却装着没看见。”
“岂有此理,他们难道光知道要粮要饷,迟发一天都会上门来催讨,有事情就不管了!”
“确是如此,总管去问问城门口的人就知道了。”
王飞虎忽然问道:“慢来,那些盐队有多少?”
“有驴子驮,每驮一百二十公斤,总共有二十驮。”
“盐铁都是官卖品,由官家批给商家发售的,这么大批的盐队,必然是官中的运送队,要分到店家之后,才由我们征税,你们征收路税,征到官军头上去了,当然会挨揍,谁叫你们不问问清楚?”
“不!押运的驮夫都是老百姓,这是私盐。”
“谁家有这么多的私盐?”
预让在旁道:“私盐怎么可以公然在路上运行,那不是犯法的吗?”
王飞虎笑笑道:“预兄,盐铁虽是官卖,但定期发送数量有限,不敷供养,所以又有了私盐的买卖,由商家向产盐地大批购来以补不足之数,沿途经过的关卡,都要缴纳一分税金,或是百中取一,这是地方上的一种收人,虽未明定法令却也是行之已久,相传成例,因此是私盐,也是官卖了,而且私盐比官盐还便宜一点。”
预让道:“那一队既是商家私行货贩而来,照例是应该征税的了?”
那挨打的汉于道:”是啊,所以我们才要他们课征路税,那知他们竟动手打人,还骂我们不长眼睛,说他们的盐队通过本郡,从来没有缴过税。他还叫我们问问城主,有没有胆子敢收!”
王飞虎摇手道:“好了!我已经知道是那一家的驮队了,只怪我没有事先关照过你们,这一家的确是城主惹不起的,别说是盐队过境,他们在本郡开设的商号,也从不缴纳税金的。”
预让道:“是那一家如此跋扈?”
“还有那一家呢?在范城,只有一家人不受城主格制,因为他家的势力比城主还大。”
“可是朱羽?”
“范城也没有第二家了,预兄到过他的家,知道他家的气派,比城主还要大!”
“不管他的气派有多大,但城主却是天子亲封的民政,朱羽却是采邑上的百姓,理应臣服。”
王飞虎道:“预兄!那是以前的说法,方今君权不振,公侯各自为政,自然而然形成了这一类豪门,他们虽是布衣百姓,却因财雄势大,交通王侯,寻常官府那敢管他,城主家中养士不过数十,他家中却经常食客百余之众,他不来找麻烦已经算客气了,还敢去惹他吗?”
预让道:“我不问这个,只问他该不该纳税。”
“自然是该纳的了,这是朝令所定的律法,城牧课之于民,留下一部份自用外,还要解交君侯,君侯再提出几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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