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能之士,随时都可以取他的性命,现在他有了预让为护卫,自然不会再畏惧公子了。”
“克勒”一声,桌上一只白玉的茶盅被朱羽捏碎了,张才的心也跟着一凉,他知道这只杯子是公子最心爱之物,居然毫不顾惜地捏碎,可见其心中愤怒之情,而公子一暴怒,必然会迁怒于人,谁在他身边谁遭殃。
张才正在担心自己不知要受到怎么样的处分,那知这一次朱羽的脾气发得快也收得快,居然立即收起了脸上的怒色,显得很平静地道:“你是什么时候到莫家村的?”
“小的会同官人前去,当日已晚,小的是第二天上午前去的,不过在当天晚上已经打过招呼约好了。”
“去时预让已经准备好了金子在等候着了?”
“是的。而且伴同小人前去的官人也换了,跟小人较为接近的吴常说是另有要差他派,另外有两个不太碰面的跟随小人前去。”
“混帐东西,随行的人换了,你都不觉得事有蹊跷吗?”
“那两个人中,有一个是城主跟前的亲信王飞虎,他一直很客气说能为公子效力是他的荣幸,小人不疑有他,而且也知道城主对公子一向十分恭敬,却没有想到一抵莫家庄,他们就翻了脸,公事公办了。”
朱羽恨道:“这分明是预谋,预让已经知道我们的作法,所以干脆到范中行那儿去自荐,打通了关节来对付我。”
“是的。”张才道:“吴常换了王飞虎就是预谋,小的还听说这王飞虎对预让十分推重,在范中行面前,再三力保推荐,范城的剑术教练本来是他的,他自愿让出来给预让,才促成范中行录用了预让。”
“嗯?”朱羽奇道:“王飞虎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脚色,他怎么会在范中行的面前有这么大的力量?”他虽然问出这个问题,却不指望有答案,至少他知道张才是无法回答的。
出乎意料的,张才居然有答案。“公子,”他道:“听说王飞虎是公孙先生的同乡,而且也是公孙先生推荐到范中行那儿去的。”
朱羽目光一亮,一切都有了解答公孙梧。
“这个可杀的老匹夫,刚出们就背叛我了!”
他恨恨的诅咒了一声,也开始担上了心事。公孙梧不但知道他很多秘密,而且太了解他了,甚至于连他的行事都料准了。
朱羽派张才去对付预让,并没有告诉公孙梧,那时公孙梧一手已残,对自己没有什么用处了,懒得向他重述一遍自己的计划,这是个无心之失。
但却是最大的失着,使得公孙梧及早发现了在朱羽心目中地位降低,不等朱羽布置好对付他就先行求去。更错的是,朱羽低估了公孙梧的能力而操之过急,逼反了他上这老儿已经开始反击了。
第一着反击是他攻破自己对付预让的计划,朱羽很心烦,他要对付的人又增加了一个。
预让在范城城主范中行的府邸里作了剑术教师的确是公孙梧拉的线,他在预让的剑下断了一臂,心中并不恨预让,反倒有点感激,因为他已近风烛残年,对江湖上杀戮的生活感到厌倦了,时时都在找一个抽身的机会。
预让残他一手,恰好给了他这个机会。他也知道朱羽不会轻放过他,因为他掌握了朱羽暴富的秘密,所好他留了两手,才能把朱羽召来的杀手除掉,而且还震住了朱羽,使他不敢对自己立即下手,他对朱羽太了解了,朱羽叫张才去对付预让,他立刻就知道将用什么方法。
虽然游侠们仗剑邀游四海,快意恩仇,不太受国法的拘束,但若非必要,仍然是不太愿意跟官方人结怨。尤其是预让这种行为正直的知名剑客,他不会受官人们无理欺压,也不会违法去抗拒官方,朱羽若是持了莫姬的卖身契,会同官人去要莫姬,预让是毫无办法的。
为了莫姬的自由,预让可能会向朱羽低头,那一来公孙梧就完了,朱羽若是要预让去杀公孙梧,公孙梧很难在这位名剑手下逃生。
为了自救,为了削弱朱羽的势力,他一定要破坏朱羽的计划,帮助预让摆脱朱羽的羁束。所以在离开朱家之后,他立即就找到了预让,说出朱羽的计划,说服预让投入范中行的门下。
王飞虎不但是公孙梧的小同乡,而且也从公孙梧学过剑,由公孙梧推荐到范中行门下为食客的。
范城是个小邑。可是很富足,大半是范中行的采邑,他原是晋公的家臣,三家分晋后,托庇在赵侯的翼下。这个人没有多大的野心,儒弱无能,对目前的生活很满足,并不想去吞并什么人。但是这一时候君权衰落,诸侯纷纷拥地称霸,天下已分为很多的小国,除了一小部份仍然依附着名存实亡的周室天子外,秦齐楚燕韩赵魏七国并称霸局,是为战国七雄。霸国间固然时有纷争,小国间也难免有摩擦,所以像范邑这样一个小城同样地也需要自卫的武力。
只不过他的武力不是军队,而是门客,这些斗客都是地方上的游侠,剑客,他们的工作主要是保护城主的安全,不受别的城主的刺客暗算。
城主自然还有一些正式的军卒衙队,那是受公侯允许的,数量有限,用来执行城邑的警卫事宜。
他们受城主供养,却又受着领主(公侯)的提调派遣,形成一种很特殊的制度与状况。
因此,那些军卒们并不屈于城主,只有门客才是城主的私人卫队。
正因为他们不是正式的编制,所以也没有正式的名称,而他们的领班则是以剑术教练为职称。
剑术教练并不教剑,甚至于什么事都不干,但却领取高酬,因为他们凭的是本事,养兵千日,用在一时,真需要他们的时候,他们的价值就大了。
所以公孙梧找到了王飞虎,轻而易举地把预让引进了范氏的门下。
王飞虎虽是默默无闻的剑士,但领有真才实学,在范氏门下,曾经不止一次击退外来的暴客,很得到城主的信赖,因此王飞虎要举人自代,范中行一口就答应了。他对预让虽有耳闻,却没有深刻的印象,倒是一见面后,被预让逼人的锐气刺激得全身不安。他是雇主,却在预让面前结结巴巴,连说话都不自然起来,恨不得谈话尽快结束。
这种会面的结果自然不会宾主欢洽,预让很失望,几乎想离席而去,可是范中行对他非常客气,再说已预支了一年的报酬,只有委屈地留下了。
王飞虎让出了剑术教练,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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