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喝一声,右掌却撞出来,呼地一股掌力,沉雄无比。
两下掌力一触,韦千里沉掌欲变,忽见敌人身躯已先一线时间转侧让开,同时左掌疾劈而至。
韦千里为之一凛,敢情对方已窥破他的路数。当下身形外闪,两下一错,他已一招“贯耳回拳”,手肘撞出,直取敌耳。这一肘之后,跟着拳头便出,同时下半身已扭转过来,一腿扫去。
这也是《紫府奇书》中九阴掌法的妙著,却见对方身躯一矮,左掌斜垂,已封住下三路。他又为之一怔,斜斜飘开两步。
那人冷冷笑道:“还有什么绝招没有?”
韦千里不答,突然进袭。这次双掌齐飞,每一掌都另蕴变化,尤其是脚下所踏的方位,令人捉摸不定。
那人全神贯注在他右边攻势,韦千里电光石火般想道:“这人怎会识透我的招数?这一招本来是完全从右边进攻,左掌看似凌厉,其实并无作用。但幸而近两日我又悟出一招“穷猿奔林”,实在是两掌俱可倚重。这回这厮可要失手了……”
念头一掠即过,只见他右掌力量如山,直击过去。但那人出手封蔽时,陡见韦千里身形一闪,已抢人敌人掌圈之内,左掌快如电掣;拍在对方肩上。
那人身形打个旋,踉跄而退,腾腾腾退了几步之后,绊着石阶,隆一声倒在地上。
韦千里身形一晃,已到了他的身前,那人居然还能昂首瞧他,厉笑一声,道:“辜某学艺不精,屡败在白骨门下,如今总算心服……’言犹未毕,倏然举掌向天灵盖劈下。
韦千里还未回味过来那人言中之意,见他要击碎天灵盖自尽,忙弯腰伸臂一挡。
那人掌力已经用足,后一掌击在他小臂上,但觉坚硬绝伦,自己这种能够击石成粉的掌力,丝毫无用。登时又惊又怒,厉声道:“你若存心想折磨辜某,辜某能以断舌之血喷你……”
韦千里忙道:“且慢,我们敢是打错了这场架?因为我韦千里并非白骨门之人……”
那人怔一下,道:“你是哪一派的高人?但刚才分明使出白骨门的九阴掌法!”
“我们都弄错了,嗅,我真抱歉,你还可以起立吗?”
那人低头寻思,忽然长叹一声,爬起身来,道:“怪不得我中了你一掌,仍然不死。可以证明你不是白骨门的人,若是他们,下手必定绝毒,岂有不发掌之理?”
韦千里随着他走上台阶,廊上摆着椅子,那人让他落坐,自己住坐在他对面。
“我是为了向榆树庄的人寻仇来的。”韦千里立刻开始解释。“贵府留有榆树庄暗号,故此误闯府上,敢问尊驾台甫?”
那人呀一声,如有所悟,顿了一顿,才道:“我是昆仑派的辜云刚,寄居家兄此宅才不过一个月,想不到昨日刚刚受伤,今日又败在你掌下,都是吃瘪在九阴掌法下……”
韦千里一听到此言,更加惊奇,立刻问道:“昨晚是白骨门的人来过?可知道他的名字?”
“那厮是白骨门第二把高手小阎罗曲士英,奇怪的是一见面一言不发,便自动手……”
韦千里听到小阎罗曲士英出现,不由得那颗心咚的一跳,却闭口凝目,等辜云刚说下去。
“我今年五十九岁,三十年前,我便出道任镖师之职,哪知有一次,在路上碰到白骨门的迷魂倩女吕明玉……”
韦千里啊一声,道:“她是董元任的师妹。”
“你也知道,很好,起初我不知是她,但对她十分客气,这是因为她长得太漂亮的缘故。唉,我平生没有见过这么美丽的女郎,她就像天上的太阳一般,热力光辉,都教人不可以迫视……”
韦千里这时记起那白骨郎君上官池和他说起的话来,那上官池其实一提起迷魂倩女吕明玉,仅余的一只独眼里射出回忆的光辉,那丑陋可怖的面上,一片温柔表情。可见得那迷魂倩女吕明玉是多么多么的使这些自命英豪的人心迷神醉。
“她和我也有说有笑,这是因为我幼随家兄,饱读诗书,出言颇不粗俗之故。后来她告诉我说,本来打算劫我这趟镖,但因见我很不错,因此打消了此念。直到那时,我才知道她是大名鼎鼎的迷魂倩女吕明玉,心中又诧异又高兴。”
“这一次分手之后,我便没有再见过她,第二次我押镖西人川中时,便被白骨三英的老大七步追魂董元任拦劫。他们单对我神色不善,一现身便找我用战,五招之内,我兵刃撒手,但他并不杀死我,继续逗我打下去,足足打了一百招,我也掉了十多个筋斗。最气人的是他老施展那么三招,但我始终躲不开。”
“他忽然面凝寒霜,我知道他要下毒手,但我丝毫不惧,仍然拼命缠斗。忽然那迷魂倩女吕明玉出现,出言拦住。”
“董元任竟十分听从她的话,立即罢手。连镖货也不要了。”
说到这里,他唱叹一声,仍是想起当时情景,不由得缅怀起往事来。
韦千里插口道:“董元任当然听她的话,因为董元任在心中偷偷爱她,后来不惜同门伤残,把白骨郎君上官池弄成一生残废,死在荒山。”
“啊,你知道的真不少,后来我便未曾见过吕明玉了,这是因为我自惭形秽,艺业太差,决意回昆仑深造,以期日后清雪前耻,在江湖上吐气扬眉。”
这段往事,按理说董元任应该忘掉,但昨夜小阎罗曲士英来到,一言不发,上来便动手。我因在昆仑苦练,特别注意如何赢得董元任,是以他的几手绝招,我都有了对策。他也是和我剧战数百招之后,才因功力较强,硬攻进来。使出你刚才用的那一招,但只能从右边攻人来。我卖一个破绽,拚着两败俱伤,等到他完全发尽招数,我才一掌击向他肋下。
“哪知这厮的确身手高强,在万般无奈之际,突然伸腿一踢,身形斜飞开去,我的大腿登时完全麻木,但他反而输得更惨,被我掌力击着软腰,相信伤势不轻。”
“我这时不敢露出腿已失灵的弱点,还硬站着破口骂他白骨门中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他听了一怔,只说了一句无心误犯,便飞身离开。”
“直至如今我还弄不懂是怎么一回事,难道他是因为见得白骨门的标帜,就像你一般,反而来寻仇的么?”
“今天早上,我瞧瞧院中花草和假山都完全毁坏,这才发现自家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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