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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高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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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解奇毒宇文授秘诀第(1/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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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仲容看看天色。暗中一算自己只有三个时辰的活命,心中不无感慨,大大懊丧自己的愚笨,露出马脚,以致不能把握住短促的珍贵的时间,和她好好地聚一下。

    不久到了山脚,他先走一步,把马牵过去,见她凄清地站在麓坡,满面幽怨之容,不由得又伶又爱,但也更加怅惘,于是叹口气,道:“我陪你回堡吧!”

    她眼睛望着地上,幽幽道:“我早知你一定要回到我们成家堡去。”

    何仲容不明白地意思何指,只好默然,成玉真并不上马,兀自伫立不动。他细看她娇艳如桃花的面庞,越发怅惘。

    成玉真忽然振起精神,道:“我不能耽搁你宝贵的时间。”何仲容这时已想到一事,便是她纵然发现他的假话,但自己可是一片苦心,她不该发这么大的脾气,正要开口解释,但转念想到人家是一位千金小姐,脾气本难侍候,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如何能要求得太多,这么一想便气馁起来,缄口无语,心中却甚难过。

    成玉真已接着道:“你到我成家堡去,不大方便,我索性把她约出来见你,玉成你们好事……”她的话犹未说完;已幽怨难忍,摘下两点泪珠,催马疾驰。

    何仲容猛可听出她的话中有话,这桩事居然夹缠到别处去了,不由得又惊又喜地大喊道:“喂,玉真别走,你说什么?我听不清楚……”

    蹄声如雷,已疾驰而去,那匹黑驹神骏无匹,脚程之快,极是惊人。何仲容来不及上马去追,撤步急奔。但见他有如一缕轻烟,滚滚而去,快如奔雷掣电,十五丈之内,便已追上黑马。他提口气一纵身,捷如鬼魅般落在成玉真鞍后,双臂一搂,把她抱住。

    马驰极疾,两人耳边风声呼呼,树木山石都直往后退。

    何仲容在她耳边道:“好姑娘你说什么话,难道我何仲容是这么荒谬的人么?”

    地仰头靠在他肩上,现在她已被他强有力的双臂,搂得全身俱软。她的头仰靠在他肩上时,两人的面顿便贴在一起。她无力地道:“但你忘不了她,而且你肯为她换了性命……”

    何仲容亲她一下,道:“你可知道,我肯为你换十次百次性命么?”

    她故意道:“我不相信,也没这福气,凭什么你肯为我送掉性命呢?何况一个人只有一条性命,你已替她换了,还轮得到我?”

    “我仅仅是为了她对我有恩,才替她换命啊!”说到这里,何仲容忽然一阵羞愧,只因他这句话并非实话,在死亡岭的山洞中,他曾经和她十分亲热,又超出感恩图报的情感。

    海优之情,虽然袭击得他十分厉害,但他还是硬着头皮说下去:“你和金凤儿姑娘又大不相同了,我如有机会为你交换性命之时,心中决不是想到你对我的恩德,而是另外一种情感。”

    她的身躯更加软了,何仲容这几句话,简直比钧天仙乐还要动听悦耳。

    两人在马背上不住耳语,情意绵绵,何仲容突然失惊道:“唷,前面是什么地方?可是南阳?”

    成玉真抬目一望,便摇头道:“不,是宝丰县。”他们相顾而笑。

    何仲容道:“想不到谈谈说说,使走了百余里路,我们到城里去吃一顿,我肚子已经俄啦!”

    她幽幽叹道:“路虽走了不少,但时间也消耗了许多。”何仲容突然烦躁地道:“你别再提这些话好么?啊,对不起。”他收敛起烦躁之色,抱歉地道:“对不起,我不该用这种态度,但你最好别所提及时间,我希望能在这短促的时间内,和你快乐地度过。”

    成玉真抬起玉手,温柔地摸在他的面上,轻轻道:“纵然你骂我,我也不会生你的气,老实告诉你,我此生尚未被任何人对我用这种语气说话过,因此反而觉得味道十分奇妙,你说我这种感觉奇怪不奇怪?”

    何仲容听了,不知她是真的如此呢?抑或故意安慰自己?因此只耸耸肩,问道:“还有两个时辰,我们怎样度过呢?你出个主意行么?”成玉真胡思有顷,感叹一声,道:“我也没了主意,你高兴怎样都行。”

    说着话时,不觉已经人城,这宝丰县算得是繁闹城市,此时家家户户,都掌上灯火。

    成玉真知道此城有什么好菜馆,便带何仲容去,叫了一席丰盛的酒菜,准备让他大嚼。

    但酒等端上来时,何仲容却一点儿也吃不下,要知他一向因无所牵挂,故此死对于他倒不十分威胁,但如今突然知道了有两位绝代佳人,都对他生出情意。这一来生命对他便发生不同的意义,因此面对着满席酒菜,却无法下咽,成玉真心窍玲改得有如水晶,当然明白他的心情,因此不敢说什么话,以免令他更加难过。

    何仲容取酒而饮,不知不觉饮了许多,满面通红,成玉真也不敢阻止他。却听他忽然道:“我们到客店去,我要躺在床上,和你谈话,然后……”成玉真突然打断他下面悲惨的话,赶快接着道:“好的,到客店去谈心,比较清静得多。”

    不久之后,他们已处身在客店的上房,何仲容躺在床上,成玉真斟杯茶伺候他喝着。

    那杯茶烫得很,但何仲容口渴,非饮不可,成玉真被他闹得没法,另外取了一个杯子,将热茶倒过去一面用口吹着。不消片刻,茶已凉了,她先试了一口,然后才给何仲容喝下去。杯边还沾着唇脂香味,何仲容舔舔嘴唇,道:“这个杯子真香,你的唇上涂了什么?我一生都未曾识得这种香味。”

    成玉真心中想道:“我一生也未曾这样对待过男人呢!”口中柔声答道:“你乖乖躺着,不要胡乱问这问那行么?我还要替你吹凉另一杯茶呢!”

    何仲容愉悦得有点儿轻狂地抚摸她的面颊,又饮了一杯茶,烦渴略止。但酒力有增无减,他也越觉兴奋,忽然随口哼起小调来,既不对眼,更没有板。成玉真从未见他这么天真过,也可以说,她从未见过年轻男子在她面前这么地放肆。要知她天生冷艳之质,任何桀傲的男子,在她面前,也得驯如羔羊,正因如此,对于何仲容的放肆,她反而觉得别有滋味,而且心灵上和他也更接近,没有虚伪的礼貌阻隔住他们。

    她故意划着玉面笑笑道:“看你这种狂态,不觉得羞人么?你正是短笛无腔信口吹,究竟哼些什么?”

    “不动心,故此从不稍假词色。何仲容,我这回十分认真的呢,我可不是那种低三下四的人……”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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