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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高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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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解奇毒宇文授秘诀第(2/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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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眼泪已流下来,宛如带雨梨花,何仲容心中软得不能再软,暗想这位姑娘果是红颜薄命,什么人不好爱,偏偏爱上他这个福薄命苦的人,以致不久之后,则见她那份极宝贵的情感,将随自己的躯体,一齐埋葬在漫漫黄土之中。

    于是,他长叹一声,把她拥在怀中,深深吻着。成玉真正陶醉在他的热吻中时,忽然心中一迷忽,困极欲睡,眼皮直往下沉,心知这是何仲容点她睡穴,本要挣扎回醒,但眼皮沉处,双眸一闪,便已睡着。

    何仲容轻轻把她放在床上,自个儿在房子陈囵了一会儿,然后站在床前,凝眸细看她睡后芳容,但觉她虽在睡梦中,却仍不掩倾国倾城的花容月貌。他越看越觉心灰意冷,命运的遭遇,决不是人力所能改变,此生已休而他生未卜,在他而言,真可称上电急流本,天生薄命。

    一灯昏暗,旅邱凄凉。他正要步出房门,忽然想到成玉真半夜醒来,处身在这等凄凉可怜的环境中,将不知如何难过,但他又有什么办法呢?

    他靠在门框上泪下如雨,满腔凄凉,吐之不尽。他记得此生从来不曾觉得如此悲哀过,更不曾软弱得垂泪不止。以往虽有不少苦难,但他只要咬咬牙,便熬过去。而现在,他才懂得人生不是那么简单,这世上毕竟有些东西,能令人恋恋不舍。而他也正因经历巨变,基地里变得成熟,有如烟历风霜的中年人。此时此际,已不复想及英雄流血不流泪这句话,只尽情地任得自己的眼泪进涌。

    终于他大步地奔向黝暗的荒郊,他要找寻一处最荒僻无人的地方,然后让自己的尸体学静地躺在泥土中。

    但他离房之后,走到乱山之中时,那客店中陡然出现一个夜行人,身法利落地闯入房中,一双色眼凝注在那睡莲似的美丽的脸上,这夜行人一转身,将房门关好……

    何仲容在乱山中奔驰,夜色之中,四下的树木山石怪影幢幢,宛如山中鬼简,正等候迷途的人来送死。

    他突然觉得一阵心悸,心灵上起了一种感应。他不知是怎么一回事,但却浑身不自在,“可能是毒性发作了。”他想,抬头望望天空,只见群星罗布,没有月亮,心中突又一阵悸然,使他十分不安,倏地一跃,飞上一株古松顶。

    他望望四上形势,现右方不远,一座山峰插天而起,甚是陡削险恶。这座峰顶,不但人迹不至,便猿鸟之类,也不易飞掠。何仲容认为此峰作为埋骨之所,例甚理想,便纵下古松,直奔那座插天险峰。

    他自服了小还丹之后,功力已精纯异常,今日又服下栖霞山人的古松仙露,如今已生灵效,脚尖一沾地,微一用力,已跃出四丈之远,这时疾纵上山,宛如星抛丸掷,奇快无伦。

    那座插天高峰起初并不陡峭,但由山腰开始,便陡直得惊人,一有如千例峭壁,矗立眼前,何仲容加上双手,偶尔攀萝借力,身形居然毫不停滞。

    将近升至峰顶。他突然斜斜田开,落脚在一块突出寻丈的岩石上,游目四顾,只见乱山都伏在脚下,不时有云雾在身畔飘过。再抬头一望,上升之路已变为一片垂直的石壁,大约尚有十丈,方始抵达峰顶,这十丈的距离,在平常人虽然觉得有如天堑,无法飞渡,但在何仲容此刻的身手说来,却不算困难,只要中途有两处可供换力,便可以一口气腾升到顶。

    可是这十丈石壁不但平滑,而且布满了青苔,肥厚青绿,一望而知滑不留手,因此他如若冒失纵起,假如无可借力的话,坠将下来,恐怕已难再落在现今落脚的石上,那时节直坠到峰下,登时变为一团向泥。

    他以夜眼观看了一阵,再看看足下这块大石附近,忽见一丛小树生在峭壁突石之间,刚好遮住了一个洞穴。

    何仲容钻入洞中一看,首先感到洞中天风寒凉,因此可知此洞能够曲折通上峰顶。

    但他耸耸肩头,突然退出石洞,仍然仰头去看那片光滑的峭壁。原来他忽然转过一个固执的念头,便是决意要由这片十丈高的峭壁上峰,横竖此身不久便死,何必爱借,刚看了一会儿侧耳听时,只闻一片夜籁。

    他暗想自己决不会听错,大概作上有什么奇怪的鸟兽之类,在睡梦中发出这种声音也说不定,便不放在心上。继又想道:“我何仲容明知要死,故此在这千例峰头,茫茫黑夜之中,毫无惧色,这种经验真不易得,可惜的是万缕离情别意,仍然亲回心头,使我凄凉难禁。”

    成玉真和金凤儿的倩影如电充般掠过心头,暗自叹口气,突然提气一跃。

    这一跃未曾用尽全力,身形轻飘飘地升到三丈时,突然站附向石壁上,右手疾伸想贴在石壁上,哪知摹然一滑,壁上整片的青苔随手而落。

    好个何仲容临危不乱,左手暗运劲力,贯布五指,疾如电光石火般插向石壁上,味地一响,五指刺透肥厚的青苔,插入石壁,身形登时稳稳吊在其上。

    须知他此举十分危险,固然他的功力深厚,指能人石,但大凡这等高峰绝壁之石,多是万载石骨,风雨难蚀,武功再高的人,纵然能够抓石成粉,但碰上这等石骨,却也无法可施,是以何仲容此举,实在危殆之甚,也算他命大,居然不是碰上石骨构成的绝壁。何仲容身形既定,便换一口气,突然上升,如法炮制,眨眼间已升至崖顶,眼光到处,忽然大吃一惊。

    原来那崖顶面积甚大,对面靠近那边悬崖处,有一座红墙碧瓦的小楼,四面围以白玉栏杆,惹眼之极。

    在楼前一面平坦空地,有两丛滴翠修竹,分植在门前,但此时零落不堪,每丛只剩下四五支,在夜风中摇虬

    空地上居然有两个人,何仲容眼力不同凡响,已看出是一僧一俗。僧人披一件百补袈裟,身材高大而瘦弱,另外那人穿着一件黄袍,丝绦系腰,身量也和那僧人一般高大,但显得强壮如牛。

    因崖上有屋,故此发现人迹。不算稀奇,奇怪之处却在于这两个人面貌长得极其酷似,假使叫那僧人还俗,换了在服,何仲容知道一定认不出来。

    还有一宗奇处,便是那僧人站都站不住脚,晃晃悠悠的,一转眼一跤摔在地上。

    何仲容沉住气,并不立刻现身,细看这面貌酷似的一僧一俗,年纪都相当老,最少也有六十岁。

    那黄衣老人洪声一笑,道;“我如今已难生慈悲之念,你还不认输么?”

    破衲老僧僵卧地上,并不作声,黄衣老人突然发起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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