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堆满亲切的笑容。
石轩中不等他开口,立刻道:“请问贵东主可是姓申?”
那伙计道:“不错,大爷原来是和东主相识的,不过敝东主恰巧出去了。”
石轩中剑眉轻轻一皱,道:“真不巧,他几时会回来?”
“敝东主一向没有定准,小的无法奉告,但说不定一会就回来,您老宽心坐一会,喝杯茶。”
石轩中想了一下,便决定在此等候,他虽然穿得单薄朴素,可是自然而然有一种威慑人心的威严气度,店中伙计们都不敢怠慢,一会儿烟,一会儿茶地殷勤招待。
石轩中坐定之后,不久就发觉有两个客人似乎与众不同。第一点是态度高傲,口气甚是专横。第二点他们的衣着虽是华丽异常,但身上却带着兵器。
石轩中不声不响地坐在一角,但却感到那两个异常的客人时时瞧着他。
他既然看出这两人是武林中人;可就怕被他们认出身份,只好偏开脸,诈作观看架上的绸缎。
那两个客人虽是很注意石轩中,可是却不过来撩拨。过了一阵,石轩中听到他们粗声粗气地催促伙计,好像是店中绸匹一时不够,所以店里派人去取。
有个伙计专门伺候着他们,口中连连道歉,同时接着请他们先走,只要留下地址,不久便可送去。可是那两个客人却不肯,非亲自带走不可。
又等了一阵,另外有两个伙计满头大汗,抬了十多匹绸缎进来。石轩中冷眼一看,那些绸缎均是极上等的质料,一共是二十匹,却有十五匹是碧绿色的。
他也不知何故,心中微动,寻思了一下,也想不出何故会动心。
只见那两个衣服华丽的客人,一个人分了十匹,轻而易举地托起来,走出店外。临出门时,两个人都一齐回头瞧石轩中一眼。
石轩中懒得理会,端坐不动,过了一阵,耳中听到伙计们窃窃私语,大意是说那两个客人乃是当今大内一等侍卫,威势赫赫。
别说这么一点点绸缎,就算再多些,许多有关系的绸缎庄也不敢收他们的银子,却不知何故到这庆顺庄来购买,而且还亲自托出门外,交给一辆马车带走。
石轩中正在倾听,突然发觉有个人悄悄踅到他旁边,华目一瞥,只见此人并不认识,不过从他举动和身上打扮,却可看出是本店的伙计。那人双目望着别处,口中却轻轻道:“刚才那两位侍卫爷已派人在外面窥伺您老。”
石轩中惊异地哦了一声,那伙计已扬长走开,这一下连石轩中也几乎思疑他的话并非向自己说。正因那人外表上装得很像,所以石轩中又知道那两个大内侍卫所留下的监视自己的人,极可能就在店门附近,并且看得见自己的一举一动无疑。
当然石轩中不会愚笨得当真会以为那伙计警告的正是自己。
他隔了一阵,才佯装无意地举目向店门外扫瞥一眼。
这一眼把外面所有人物全部看得一清二楚。当即发觉在大街对面的一间杂货店门外,有个汉子形色最是可疑。
他想来想去,无法推测出那两名大内一等侍卫,为何要派人监视自己,同时也十分奇怪刚才那个伙计怎生发觉此事?就算他发现那两名侍卫向那汉子嘱咐一些话,可是如何就能够断定说要监视的就是自己?
想到这一点,不禁抬目搜索刚才向他警告的伙计,只见他站在柜围之内,从他不安地移动一下身体的情形看来,可想而知他刚才一定正好在偷偷望着自己,及至自己瞧看他时,才连忙移开眼睛。
这个伙计为什么要偷偷看着自己?这个疑问立时升上心头。
于是他开始注意那人的容貌,只见他年约五旬左右,五官端正,身量甚是魁梧,双肩宽阔,手掌粗大。看来看去,倒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再回想大街对面那个汉子的形貌,好像只是个流氓地痞之流,这种人不论在城市或在乡镇中,随地都可以碰到!
总之他仍然找不出具体的线索,只好枯坐不动,等候申旭回来。
过了一阵,他突然站起身,向门外走去。那些伙计们都只是望望他,却不上来说话。
石轩中心里有数,见了这种情形,越发认定自己刚才忽然触动的灵机没错。
快要走出店门之时,刚才警告他的那个伙计突然走出来,道:“大爷要走么?”
石轩中淡然颔首,道:“我还有事,这就要动身到江陵去!”
“您老不等敝东主回来么?”
“等不及啦,听说他不一定什么时候回来,是不是?我不过因北上京都之时,路径襄阳,有个人托我到这里看看贵东主,顺便向他讨点东西。不过那人又说过,假如不碰巧的话,那就算了。
我到了此地好多日,都因有事羁身,无暇来访贵东主。今日便要南下返回江陵,想起那位大师所托,便进来看看。”
那个伙计面色陡然一变,冲口道:“是一位女尼托你来的?”
石轩中淡然道:“不错,她就是襄阳城外菩提庵庵主清音大师,我因为有个妹妹是她的方外弟子,所以经过襄阳时,去看看她。”
那伙计沉吟一下,道:“敢问那位大师想讨取的是什么物事?”
石轩中道:“好像是什么药物,我本来说我既然也到了京城,可以买一些回去送给她,但她只摇头说不行!”
那伙计接口道:“当然不行,那种药物岂是有银子就可买到的?”
石轩中怔一下,道:“你怎生知道的?噫,我竟忘了她还有一封信。”
他在身上摸了一阵,才找出那封信。
那伙计见到信封上的字迹,眼中发出明亮的神采,伸手来接。
石轩中缩手道:“等一下,让我想想看,要不要把信留下?”
那伙计陡然焦躁地顿顿脚,但口中没有说什么话。
石轩中想了一想,道:“好罢,我把信交给你,请你务须转交贵东主,我走啦……”
他把信交给那伙计之后,头也不回地走出店外,向永定门那一面走去。
走了数丈,暗中注意后面动静,发觉大街对面那个可疑的汉子并没有跟来。当下更加断定自己猜测不错。
原来当他枯坐等候之时,突然发觉店中已比较清闲,但刚才殷勤招待自己的伙计们,反而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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