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明禅师冷笑一声道:
“凭你这小小魑魅,就想和佛爷斗法,敢情是寿星翁嫌命长,活得不耐烦了!”
要知天山三友艺业精奇,在江湖上辈份亦高。雪明禅师以为余树奇不过是十八魔君手下小厮,
大小了也只是甫出师门的嫩雏儿,为了避免以老欺少的恶名,只想把余树奇斥走了事。
余树奇俊眉一竖,目射慑人的威-,又回头看看仇残子,专待姑姑号令。
仇残子依旧满脸慈祥,说一声:
“孩子且慢!”接着又扬声道:
“久闻天山三友侠名远播,这回与郭老英雄的过节,贫妪并不欲干预,但郭老英雄与所;谓
十八魔君俱已弃邪归正,自古忠厚君子,决不绝人自新之路……”
天山三友并不常履中州,在地广人稀的天山南北,能见过多少世面?因此人人习惯狂傲的个
性,只知有己,不知有物。眼见仇残子身躯矮短,长裙笼地,虽是派头十足,十二名女弟子
分立两旁,也看不出有何种特异之处。既然连十八魔君都未放在眼匠,怎会看重这样一位中
年美妇?
雪明禅师把仇残子的话听在耳里,恼在心中,一声断喝,截着仇残子的话头,叱道:
“你凭那一号来教训别人?”
余树奇脸色一沉,白骨婆婆劳姘宜不觉冷哼一声,双目向余树奇一瞪。
仇残子仍然从容微笑道:
“贫妪怎敢担当教训两字,不过欲恳请老禅师得罢手时且罢手而已!”
白骨婆婆身形一动,飘然上前,与仇残子相距不过六七丈,叱道:
“看你这付派头,也该有多少来历,不如且和婆子交换一掌,试看到底配不配管闲事?”
平若这时也沉不着气了,冷哼一声道:
“劳婆子休自己看重了,凭你这付嘴脸还不配与我家姑娘交手!”
劳姘宜肝火大发,喝一声:
“老虔婆你敢出来!”
平若立即一声长笑。
谭妒非忙跃起身躯,叫一声:
“师父!不劳你老人家动手!”
她不知天山三友的武艺已达极峰化境,尤胜玄阴婆婆几分,发话之后,尚恐平若不让她出手,
一闪身躯,电射而出,起手就是一掌,向白骨婆婆劳姘宜打去。
劳姘宜双掌交叉一封,一股柔软如胶的掌劲,不但将谭妒非的掌力化去,并且有一种粘力,
竟把她单臂吸紧,抽不回去,身躯也猛然向前一栽!
这是精妙绝伦,天山派的气功“粘”字诀,谭妒非不意受到这种怪异的掌力,竟然惊叫出声。
平若一声暴喝,身子平射而出,余音未歇,一招“蛟螭探珠”,双臂如环,戟捐如剥,疾点
劳姘宜的太阳穴。
要知太阳穴乃人身死穴之一,平若积聚几十年的功力在指上,若果真个点中,那怕不贯脑而
入。
劳姘宜以柔劲粘住谭妒非的肉掌,只见眼前一花,两股锐风由两侧袭来,急切问分不出手来,
只好脚跟用力一蹬,全身暴退半丈。
谭妒非趁机缩手,猛觉一阵心跳,粉脸一红,立郎拔出碧萝双剑,叱一声:
“休走!”纵步上前。
平若一招“蛟螭采珠”未能沾上对方,情知天山三友艺业不俗,生怕谭妒非再度出丑,忙喝
一声:
“非儿回去!”阻止谭妒非动手,冲着劳姘宜冷笑道:
“我只道天山三友真个行侠仗义,原来尽是不仁不义,欺伤欺小之徒。来,来!还是来和我
婆子对招,不失身份!”
劳姘宜早由平若“我家姑娘”一语,听出她大不了只是姬妾身份,真看不出对方的下人也有
恁高艺业,自己几乎吃瘪在起手一招里面,一时老羞成怒,突然一掌打出。
她这一掌发时无声,待臂将伸直,蓦地卷起一阵烈风由平若身旁掠过。
平若怔了一怔,以为对方目的在追击退后的谭妒非,忙发出一掌,喝一声:
“休欺……”不料一语未毕,劳姘宜再一挥臂,一种暗劲已到身前。原先那股烈风,却自身
后折返。
仇残子人虽坐在地上,但她艺业通神,早看出劳姘宜头一掌未免怪异,暗自留心,忽见两股
掌力汇成一股气漩,将平若包围起来,急叫一声:
“平姐!”
平若艺业也非小可,一发觉对方用的是急风卷石的气劲,立即气纳丹田,钉牢自己的身子,
忽听仇残子唤她,还在莫名其妙,不料对方那股气漩竟随仇残子的叫声向外一松。
这样一来,平若立即知道仇残子利用呼唤时的气劲,冲敌对方的气漩,急趁机跨前一步,双
掌同时劈出。
劳姘宜用的这种气功,可是无往不利,并也不轻易施展。只因已觉对方功力与自己不相上下,
才想出其不意,一招成功,使对方窒息在气漩之中。
余下天山二友也知劳姘宜这种气功不施则已,一施展开来,除非对方在掌未交的时节,先期
走避,否则决难全身而退。
那知天山二友正在幸灾乐祸,看平若即将毁在掌下的瞬间,平若不退反进,掌劲结结实实在
劳姘宜肩上一按,登时把她按得坐在地上。
天山二友大惊失色,双双扑出,四掌交加,四股掌风猛若台风骤至,疾冲平若身侧。
毒魔君耿当世领导群魔,见这一档过节,实因自己人往时为非作歹而起,于今改过从善,怎
肯让别人替目己挡灾?
当劳姘宜咄咄迫人的时候,毒魔君已暗嘱诸魔防备天山二友向余树奇骤施毒手,却不料他竟
向平若袭击。
待见天山二友身子一晃,毒魔君、黑魔君、火魔君、瘦魔君……一十六条身影也同时飞出,
三十二道掌劲与天山二友的掌劲一探,猛然响起霹雳一声,十几道身形同时被震得四处风散。
平若趁机暴退,劳姘宜也倒翻一个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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