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疾退寻丈。
余树奇因笑魔君郭静断臂初愈,白魔君吕无碍又被谭妒非打伤,生怕自己保护不周,落在敌
人掌下,也乘天山二友出战平若的一刹那,将他两人提起,双脚一瞪,到达仇残子面前。
仇残子似不愿看武林仇杀的事,眼见天山二友与十六魔君分而复合,各掣出亮晶晶,乌油油
的诸般兵器,一场大战即将展在眼前。忙说一声:
“诸位暂止凶斗,且听贫妪一言!”
她说话声音虽低,因为以内气迫出,场内各人听来就如雷贯耳。
十六魔君悚然一惊,齐叫一声:
“遵命!”
天山三友看不出横行武林多年的十八魔君,竟甘心俯首在貌不惊人的矮妇面前,不禁惊愕得
同时向仇残子注视,原先的狂态,也暂时收敛。
仇残子续道:
“贫妪曾听人说,兵凶器也。动刀动枪,总难免有伤亡,冤冤相报,何时可止?郭老英雄曾
经打伤老禅师的爱徒,自然是不对,但已经事过境迁,岂有再伤害郭老英雄之理?何况郭英
雄臂伤未愈,老禅师纵能在此时决意报仇,将来传出武林,也不是一桩美事,何不就此罢手,
更显得出老禅帅气度宽宏,宅心仁厚,岂非千年佳话?”
要知仇残子多年未在江湖上行走,对于武人物所用的口头语,几乎全部忘却,再因十八魔君
虽然亲附,但自己算起来确是差了几辈的晚辈,只称别人为“老英雄”“老禅师”,并不过
份。
然而十八魔君对于仇残子口口声声尊重他们,心里更加好受,人人面现欢容。
天山三友既敢找十八魔过节,艺业自必较十八魔高出许多,这时被仇残子伸手挡在当中,心
知此仇难报,但要就此退去,那又是何等扫脸的事?
雪明禅师朝同来的伙伴打个眼色,转首仇残子道:
“要我等放过这伙魔君也非难事,但得依我三件事才行!”
仇残子喜道:
“只要能化千戈为玉帛,三件事又有何难,老禅师尽管请说。”
雪明禅师微笑道:
“第一桩,就是你得把姓名字号说出来,看配不配管。第二桩是,命十八魔君向我三友磕三
响头,表示真心悔过,第三椿是,我天山三友练有一种三光阵法,老衲不揣冒昧,想以这三光阵法,向女侠领教几招绝学!”
雪明禅师第一件要求,在十八魔君听来,还认为无关重要,及至听到第二件,不禁都勃然变
色,若非尊重仇残子,敢情要大打出手。
余树奇可不同他们的想法,他知道姑姑忍辱偷生三十年,出困之后,曾到过碧芙山庄,既不
肯报切身之仇,怎肯将真姓名告诉别人?至于谭妒非却听得一肚子怒火,恨不得将天山三友
抓过来打个半死。
果然,仇残子微笑道:
“老禅师既有吩咐,自当从命才是。但贫妪深山遁迹数十年,往日的姓名绰号一概忘却,另
以仇残子三字为号,表示从新做人之意,使用日子未久,诸位定未有所闻。”
她顿了一顿,斜睨十八魔君一眼,又道:
“至于要十八位老英雄陪礼一节,似尚可行,但礼数难分轻重,千里送鹅毛,物轻情意重,
陪礼已可,何必定须下跪?不知耿老英雄与列位心意如何,贫妪决不敢擅专。”
十八魔君见仇残子处处替他们保留颜面,大为感激。毒魔君耿当世毅然道:
“仇女侠费尽苦心,处处为我弟兄设想周全,耿某并非木石,那有不知感激?只要能化千戈
为玉帛,耿某就当众磕头,又算是甚么?”
仇残子真料不到像十八魔君这样人物,一存心向善,即能事事曲从,逆来顺受,也大感意外
地读出一个“好”字。
但笑魔君郭静忽然高叫一声:
“耿大哥!”接着厉声道:
“这桩事乃由小弟而起,郭静宁拚一死,也不让大哥与诸结盟兄弟受辱!”
他话声方落,立即一步纵出,呵呵大笑道:
“郭某蒙老禅师抬举,请趁郭某臂伤新愈,立即动手,若要错过时刻,只怕郭某从命,双臂
也不肯听话了!”说毕,当真挺胸脯,闭目待毙。
郭静虽然说得恁般豪放悲壮,视死如归,但放着群雄在侧,怎肯让他从容就义?
余树奇心里暗道:
“这人过去虽然多行不义,到底是个好汉子!”
他不觉对郭静深表同情,打算救他一救。
十七魔君,连带仇残子和平若俱以为郭静如此待死,只要雪明禅师稍存一分人性,即难于下
手。
谭妒非和一群苗女心肠较软,眼看这般情景,目眶一红,几乎堕泪。
那知雪明禅师又抱另一种想法,当郭静半昏迷的时候,他尚且要乘危下手,何况这时自动送
到嘴边的肥肉,怎肯轻易放过?
但见他怪目睁圆,咯咯大笑道:
“郭檀樾休以为老衲怕你日后寻仇,其实老衲貌善心慈,恐怕你不了结尘缘,便要痛苦一生,
难登西方极乐世界,不如早一刻超生,便早日得到好处!”
十七魔君和平若听得雪明禅师恁地不近人情,个个怒形于色。平若更寒着老脸,大喝一声:
“贼秃!……”身形一晃而出。
雪明禅师也知群雄定不让他下手,因而话声一落,突伸中指疾点郭静前胸,一缕气劲,如钢
针射出。
郭静果然毫不运功相抗,平若相距犹远,眼看他即将毁在恶僧手下。
忽然,半空里响起一声霹雳,震得雪明禅师一惊,急忙缩手。但他发出的气劲,仍然挟着锐
风而去。
就在这电闪的一瞬,一道身影疾如精虹下降,“蓬”一声巨响,沙石飞溅,雪明禅师蹬蹬……
连退四步。
郭静因未运内力,被一股柔和的气劲,推得他飞出十几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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